在魁北克，这些颤栗并不是来自寒冷 - 彭博社

在一月一个寒冷刺骨的星期天晚上，数百名蒙特利尔的英语居民被拒之门外，参加了麦吉尔大学由亲英语的加拿大统一特别委员会召集的满座会议。直到最近，英语居民对魁北克法语多数人日益增长的独立支持几乎没有采取行动。但那天晚上，现场约有一千人，大多数是英语居民，当斯蒂芬·A·斯科特，麦吉尔大学的加拿大宪法权威，发表激昂演讲时，他们欢呼和吹口哨。“模棱两可和绥靖的时代已经结束，”他怒吼道。“如果加拿大是可以分割的，那么魁北克也是。”

斯科特的计划是将魁北克划分，使蒙特利尔和其他联邦主义的口袋仍然成为加拿大的一部分，而省的其余部分则脱离。这个计划遭到了许多法语居民的谴责。但从蒙特利尔西岛的中产阶级英语郊区到西蒙特的沙龙，那里是前加拿大总理布赖恩·穆鲁尼等权力巨头的家，英语居民的分裂问题突然成为了当下的热门话题。

这种对一个即使许多英语领导人也认为极具爆炸性的想法的迷恋，是蒙特利尔英语居民在魁北克似乎走向独立时所感受到的巨大焦虑的最清晰迹象。“英语社区感到完全被抛弃，”麦吉尔大学校长格雷塔·钱伯斯说，她是一名英语居民，其家族自1610年以来一直生活在魁北克。“我们将面临种族清洗，”亲英语平等党的主席基思·亨德森补充道。他警告说，可能有一半或更多的英语居民会逃离。

难怪这样的外流计划已经开始成形。10月30日关于魁北克主权的公投中，选民以50.6%对49.4%的微弱差距拒绝独立，这突然让独立看起来变得可能。在魁北克省长卢西安·布沙尔于1月29日上任后，许多人开始问魁北克何时会独立，而不是是否会独立。最近的一项对魁北克人的民意调查显示，74%的人认为独立是不可避免的。

衰退的城市。法语和英语对独立魁北克的期望之间存在巨大的鸿沟。许多法语人士中，有58%在去年秋天投票支持主权，他们相信自己的生活会改善。但96%的英语社区投票反对，他们正为经济灾难做好准备。大卫·卡普兰，普拉特·惠特尼加拿大公司的董事长，感叹道：“在过去20年里，我们美丽的城市遭受了损失并付出了代价”，因为主权运动获得了动力。1967年，当时蒙特利尔是加拿大最大、最富裕、最充满活力的城市，吸引了数百万参观其世博会的人。如今，这些赞誉属于多伦多，部分原因是自1976年民族主义者首次控制魁北克政府以来，许多讲英语的人和企业已逃离蒙特利尔。如今，蒙特利尔的基础设施老化，失业率达到11.1%，看起来越来越像一座衰退的城市。

当然，在魁北克的许多地方，法语和英语使用者和平共处。尽管存在政治紧张关系，“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与法语人士相处得非常好，”自雇计算机销售员吉姆·莫里斯说。然而，当时的魁北克省长雅克·帕里索在10月30日愤怒地将“金钱和族裔投票”归咎于主权的失败时，英语人士的迫害恐惧急剧上升。“我对分裂主义者试图压制人们的努力感到非常不安，”退休的阿尔坎铝业高管罗恩·贝尔斯说。“我听到了对个人自由的真正威胁。”

对于一些人来说，这不再仅仅是一个威胁。在西岛，学校当局刚刚裁定一名13岁的美国男孩，他的继父正在从佛罗里达转移到蒙特利尔，必须上法语学校，尽管他一句法语都不会说。“我们感到震惊，”男孩的父亲理查德·斯佩纳德说，他正在对这一决定提出上诉。理论上，魁北克法律允许公司调动的孩子上英语学校。但斯佩纳德被告知他“不符合他们的规定，因为我不是男孩的生物父母。”

语言警察。许多英语使用者承认他们对这种过度行为负有部分责任。在1960年代，当英语使用者仅占蒙特利尔人口的23%时，他们却占据了一半的高级管理职位，使用英语进行商业活动，平均收入比法语使用者高出50%。广告销售员维克·马斯基斯回忆起在1950年代看到一个说法语的小女孩在伊顿百货公司被拒绝服务，因为她想为母亲买一份圣诞礼物。“英语使用者的店员甚至没有尝试说法语，”他说。

在1976年分裂主义者掌权后，这个时代突然结束。他们通过了一项严厉的语言法，旨在促进法语，同时大幅限制英语。该法律要求拥有超过50名员工的公司使用法语，严重限制商业标志上英语的使用，并大幅限制进入英语公立学校的机会。该法律还设立了一个办公室，称为“语言警察”，以监控执行情况。

语言警察甚至让那些已经建立良好的英语使用者感到像是不受欢迎的外来者。他们“坚持要求我们所有的内部备忘录都用法语，即使是在我和我儿子之间，”布朗鞋店的总裁莫顿·布朗斯坦抱怨道。尽管他在与政府进行了一场漫长的法律斗争后赢得了在英语社区的宣传标志上使用英语的权利，但布朗斯坦的外部标志仍然是法语的。他说，英语标志“现在在社会上是不可接受的”，“你冒着激起可能打破你窗户的右翼分子的风险。”

这些措施已经引发了大量英语使用者的逃离。魁北克的英语人口现在为696,000人，较1971年的高峰789,000人下降。大约500,000人居住在蒙特利尔，他们仅占人口的16%，而在二战前这一比例为25%。由于语言法的影响，英语教育的下降更加明显。英语学校的入学人数从1977年的228,000人骤降至95,000人。最近的一项研究发现，超过70%的英语学校毕业生计划在十年内离开魁北克，因为对英语使用者的招聘存在偏见，即使他们是双语者。

大多数专家认为，主权将引发大量企业逃离蒙特利尔，包括蒙特利尔银行、加拿大航空和加拿大太平洋等全国性巨头。这让许多在蒙特利尔扎根的中年员工感到恐惧。“我基本上被困住了。我唯一的选择就是尝试在魁北克以外找工作，然后卖掉我的房子，”马斯基斯说。但在54岁时找工作并不容易。卖掉你的房子也不简单，市场上已经有很多房子在出售。马斯基斯说：“如果魁北克分裂，价格将受到更大的影响。”这种恐惧是蒙特利尔基层支持分裂的激增背后的原因，以保持其作为加拿大的一部分，尽管很少有人认为这个计划是现实的。

当然，即使魁北克，包括蒙特利尔，成为一个独立国家，许多英语使用者也没有离开的计划。虽然蒙特利尔将保留一个相当大的、尽管缩小的英语使用者群体，但“他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感到受欢迎，”退休校长唐·迈尔斯说。他预测“英语使用者将会内向”，成为一个孤立和老龄化的少数民族。这是一个严峻的预测。但在英语蒙特利尔，这种看法被广泛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