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翅膀上飞翔，祈祷和一张空白支票 - 彭博社

二十年前，印度尼西亚研究与技术部长B.J.哈比比环游世界，向波音、英国宇航、荷兰德国的福克公司以及其他航空航天巨头寻求资金，以实现他在印度尼西亚建立飞机工业的梦想。几家公司对此置之不理，认为印度尼西亚是一个不太可能的地点。

今天，哈比比面带微笑。今年一月，他宣布荷兰经济事务部已向雅加达提供了对深陷困境的福克公司的股份。该提议未被接受。“这似乎是哈比比个人的胜利，”一位荷兰交通行业官员叹息道。“就好像他的职业生涯已经回到了起点。”

这个轶事充分说明了一个亚洲巨头努力进入成熟行业的艰辛。违反了大多数自由贸易理论的原则，哈比比悄然建立了一家名为印尼飞机制造公司（Industri Pesawat Terbang Nusantara，简称IPTN）的国有航空公司，他是该公司的董事长。它最初通过进口设备来制造F-16战斗机和波音客机的零部件。它还在西班牙的许可下组装了CASA涡轮螺旋桨飞机、贝尔直升机和来自法国的超级美洲豹直升机。

慷慨。从这个基础上，它现在已经花费了至少6亿美元的政府资金来开发一款名为N-250的70座双涡轮螺旋桨飞机。该飞机尚未经过验证，但雅加达根本不需要福克。“在航空工业中，你需要资金、技术、市场——但最重要的是，一个愿景，”哈比比说。IPTN并未报告年度收入，但截至12月，它已售出价值5.418亿美元的飞机和组件。

印度尼西亚是如何在通勤飞机市场竞争如此激烈的情况下启动一个行业的？答案在于IPTN不必盈利，这要归功于印度尼西亚总统苏哈托的慷慨。政府不仅仅投入了自己的资金。为了推动哈比比的梦想，苏哈托在二月份宣布，一支主要由华裔巨头组成的团队已为一家名为Dua Satu Tiga Puluh的新公司提前提供了4亿美元资本支出的一半，该公司将为一款130座喷气式飞机N-2130的20亿美元开发提供资金。

苏哈托将担任新公司的董事长，实际上是在兑现政府给予的优惠，这些优惠是由印尼消费者和纳税人补贴的。例如，55位加入的巨头之一普拉乔戈·潘戈斯图刚刚获得了对与其工厂竞争的进口石化产品的20%附加费。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IPTN现在正朝着美国市场迈进，并得到了通用电气公司的帮助。哈比比在阿拉巴马州的莫比尔成立了美国区域航空工业公司（AMRAI），以制造和销售N-250。IPTN的新单位将以1.2亿美元的资本设立工厂，地点位于一个旧的军事空军基地，阿拉巴马州希望吸引亚洲投资者和就业机会。

尽管哈比比是AMRAI的董事长，但其联合主席是布赖恩·罗威，他曾是通用电气飞机发动机业务的长期负责人和行业传奇。通用电气表示将出资AMRAI资本的10%，希望一些N-250能够改装为与法国SNECMA共同制造的CFM系列发动机。通用电气董事长约翰·F·韦尔奇 Jr. 认为帮助哈比比是他在印尼培育机会的一部分。“当哈比比向韦尔奇寻求帮助时，韦尔奇不会拒绝他，”一位内部人士说。

全权委托。在印尼，人际关系也意味着一切，哈比比自1950年代以来与苏哈托保持着密切的友谊。哈比比拥有德国的工程博士学位，1974年以37岁的年龄成为飞机制造商梅塞施密特-博尔科夫-布洛姆的副总裁和技术总监。同年，苏哈托召唤哈比比到雅加达，为他创造了一个内阁席位，并给予他全权负责发展印尼的造船、航空、铁路和武器工业。

自那时以来，哈比比推动印度尼西亚成为一个技术先进的世界强国。“与技术官僚们那种每年7%经济增长的老旧乏味愿景相比，这显然是对绝大多数民众非常有吸引力的愿景，”澳大利亚堪培拉著名的《印度尼西亚经济研究公报》编辑哈尔·希尔说。

哈比比的工业政策引起了印度尼西亚财政部和世界银行的严重警告。但批评者遭到严厉对待。去年十月，国有航空公司梅尔帕提的负责人因抱怨CN-235的高租赁和维护成本而被解雇，这是一种由IPTN在西班牙许可下组装的35座涡轮螺旋桨飞机。除了拥有两个国有和六个私营航空公司的垄断市场外，IPTN还主导对武装部队和苏哈托子女拥有的飞机租赁公司的销售。

由于其本土市场实际上被操控，IPTN可以大举投资于打入美国市场。联邦航空管理局（FAA）已经与雅加达就双边航空适航协议进行谈判。这将为FAA考虑认证N-250铺平道路，使其能够与庞巴迪公司和瑞典的萨博等公司竞争。庞巴迪在区域飞机市场中排名第一，拒绝置评，但行业分析师预计N-250将获得认证。

尴尬的驾驶舱。尽管印尼人认为这可能比他们想象的更困难和昂贵，但他们巨大的资源和强大的企业关系意味着他们有时间修复技术故障。例如，IPTN的工程师表示，蓝图迄今为止执行得很松散，飞机超重，支撑机翼襟翼的轨道变形，并且在最近的一次测试飞行中，飞机在跑道上漏油。到目前为止，它已经进行了112次测试飞行，总计150小时。

另一个故障可能是飞行控制，这些控制是用于空客飞机的先进电子“飞线”类型。IPTN的消息来源将责任归咎于提供航空电子设备的英国公司卢卡斯工业公司。卢卡斯在沃尔弗汉普顿的官员表示，任何问题都是小问题。“就IPTN咬得过多而言，这是一种悲剧，”卢卡斯的项目经理维克·休斯说。

飞机的驾驶舱设计可能也需要修正。测试飞行员抱怨一些控制装置的位置不寻常且身体不适。“地区航空公司的所有者往往是曾经的飞行员。他们会听取首席飞行员的意见，首席飞行员一看驾驶舱就会说，‘我们还是买SAAB 2000吧，’”一位IPTN内部人士警告说。

虽然N-250可能仍然存在缺陷，但竞争对手行业高管担心，印尼人在政府支持下可能通过激进定价来弥补。“担心的是，这可能会在某些交易中成为破坏者，特别是如果他们提供掠夺性融资，”一位竞争对手说。“他们可能会提供相当于无损租赁率的条件。”AMRAI的高管表示，他们希望在美国销售的N-250的64到68座版本将在6月的雅加达航展上揭幕。

大多数分析师都在押注哈比比将以某种形式成功实现他的广泛航空航天事业。在政府和1.9亿人口的支持下，哈比比应该有资金和时间来解决任何问题。即使他的公司在美国从未售出一架飞机，也能生存下去。只要它服务于苏哈托政府的目的，印尼的航空工业将在福克公司消失后继续蓬勃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