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员工持股计划交易已经减缓到几乎停滞 - 彭博社

在1980年代，员工持股看起来像是一股不可阻挡的浪潮。成千上万的公司急于将股票放入员工手中，以抵御收购、获得税收减免，或回应一种信念，即拥有股份的员工工作更努力、更聪明。1994年联合航空公司收购案将这一趋势推向了一个新高度，因为工会员工购买了国家顶级公司的控制权——不是为了抵御即将到来的灾难，而是为了掌控自己的命运。

现在，所谓的人民资本主义的浪潮正在减退。根据加利福尼亚州奥克兰的国家员工持股中心的数据，从1988年到1993年，拥有员工持股计划（ESOPs）的公司的员工人数仅增长了11%，达到了1000万。相比之下，在前五年中，员工持有者的数量猛增了66%，达到了900万。

首先，收购恐惧有所减弱，越来越少的高管急于将股票放入员工手中。而且国会也削减了对ESOPs的税收减免，使其相对于401(k)和其他退休工具的优势减少。

怨恨。更重要的是，员工持股在大公司中遭遇了管理层的抵制。起初，许多高管认为分发股票会激励员工并提升绩效。但证据表明，要有效，所有权必须与从基层开始的努力相结合，通过工作团队和质量改进小组等方案让员工参与决策。当然，许多公司一直在这样做，包括许多没有ESOPs的公司。但员工持有者往往开始期望其他股东所拥有的权利：在广泛的公司决策中发声、董事会席位和投票权。这就是麻烦开始的地方，因为很少有高管似乎对这种权力分享感到舒适。

十年后，许多早期员工持股的标志性公司遇到了从员工怨恨到彻底的劳资战争等问题（表格，页码102）。“大多数早期的大型员工持股公司的例子未能创造真正的拥有文化，”罗格斯大学的管理教授及ESOP专家约瑟夫·R·布拉西说。“管理层不愿意让员工行使正常的股东权利。”

看看韦尔顿钢铁公司，这是员工持股早期实验中最显著的例子之一。在工人通过购买100%的公司股份避免停产的12年里，这家公司位于西弗吉尼亚州韦尔顿，他们忍受了几次工资和职位削减，并出售了总计33%的股票以资助工厂升级和减少债务。但在1994年，当时的首席执行官赫伯特·埃利什在一项5.5亿美元的现代化计划上挥霍无度后，ESOP被迫出售更多股票，削减了其投票权股份至49%。4500名愤怒的工会成员指责埃利什，并要求在12人董事会中增加第四个员工席位。他们私下里也要求埃利什离开。

公司从未完全恢复。埃利什去年退休，但他通过亲自挑选继任者理查德·K·里德尔（前首席运营官）来报复。里德尔似乎决心不让工会以同样的方式对待他。他继续推进埃利什发起的一项诉讼，指控去年由于担心有毒的铬酸雾而导致的锡厂四小时停工是非法的工作停止。工会坚持认为安全问题是真实的。

与此同时，Riederer已经与工会领导人切断了大部分沟通，工会董事会成员及法律顾问罗伯特·J·达尼巴尔（Robert J. D’Anniballe Jr.）表示。工会主席马克·格里普蒂斯（Mark Glyptis）抱怨道：“你希望能够坐下来合理地讨论问题并解决它们。”Riederer拒绝讨论这些问题，因为正如韦尔顿发言人约翰·F·麦克马洪（John F. McMahon）所说，“我们不再认为自己是一个ESOP公司。”

在西北钢铁与电线公司，员工所有权也在崩溃。工会为了避免灾难，给斯特林（伊利诺伊州）钢铁制造商减薪——在1987年的ESOP中占有59%的股份和一半的董事会席位。该公司在1992年再次面临破产，迫使1800名联合钢铁工人会员将其股份削减至16%，并将其余股份出售给新投资者。自那时以来，工会与管理层之间一直处于战争状态。

最近，关系降至新低，因为公司在肯塔基州希克曼建立了一家低工资工厂，并拒绝承认工会。与此同时，西北公司在斯特林裁员30名员工。愤怒的工会领导人在去年秋天与首席执行官罗伯特·N·古尔尼茨（Robert N. Gurnitz）对峙，并在1月的年度会议上发表了敌对演讲。“古尔尼茨试图通过去肯塔基州摆脱工会，”美国钢铁工人地方63的主席阿特·吉利汉（Art Gillihan）指控。古尔尼茨否认这是他的意图。“显然，我们现在有一些分歧的问题，但每个家庭也都有，”他说。

在Publix超市公司，员工的参与以不同的方式成为了一个问题。位于佛罗里达州莱克兰的这家连锁店是全国最大的ESOP公司，拥有97,000名员工，占44%的股份。创始的詹金斯家族成员持有其余股份。最令人担忧的问题是：12名女性员工提起的性别歧视诉讼正在进行中，并得到了平等就业机会委员会的支持，指控Publix将女性排除在管理职位之外。

帕特·约翰逊（Pat Johnson），这十几个女性中的一位，在四年后被提升为熟食部经理，但在过去的十年里一直停留在这个职位上。她和其他原告希望将他们的诉讼认证为代表Publix 50,000名女性员工的集体诉讼。Publix否认系统性歧视，并辩称将案件认证为集体诉讼实际上会迫使女性Publix员工自我起诉——因为她们是部分股东。但对约翰逊来说，问题在于控制。即使拥有股份，“我们在公司中仍然没有发言权，”她指责道。

在Avis Inc.，决策问题也在加剧。管理层在1987年设立了100%的员工持股计划（ESOP），然后在1989年将29%出售给通用汽车公司。乍一看，位于纽约花园市的汽车租赁公司似乎是员工参与的典范。员工在150个地点参加每月会议，旨在解决当地问题并提高质量。许多员工似乎对这一过程感到满意，Avis在新的J.D. Power & Associates Inc.租赁代理客户满意度排名中略微领先于赫兹公司。

“什么都没有发生。”然而，工人们抱怨他们没有董事会席位或投票权，团队工会（Teamsters union）代表了Avis 14,000名员工中的三分之一。由于公司的业绩不佳，这些担忧愈演愈烈，股票从1992年的22降至现在的12.5。

“我们问过[首席执行官约瑟夫·V·]维托里亚（Joseph V. Vittoria）为什么董事会没有员工代表，但什么都没有发生，”在底特律大都会机场担任工会代表的30年资深柜台代理人香农·马丁（Sharon Martin）说。“董事会上的老一套和ESOP之前是一样的。”维托里亚表示，他对员工董事席位没有意见：事实上，联合航空公司的非工会薪资员工将他任命为该航空公司的董事。但在Avis，他表示，“这没有必要，因为员工对我们处理[重大企业决策]有信心。”

ESOP公司的大多数高管似乎都认同他的观点。罗格斯大学的布拉西表示，员工在562家上市公司中平均拥有13%的股份。然而，员工在这些公司中担任董事会席位的不到十家，而且大多数都是工会化的。

员工拥有权绝不是一个死字。专家表示，它在小型私营公司中继续蓬勃发展，部分原因是工人参与问题在小规模上更容易处理。而联合公司可能会激发人们对这一理念的新兴趣——只要它继续取得成功。但ESOP作为参与式资本主义模型的早期愿景似乎今天的光芒稍显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