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特律的对决 - 彭博社

对于通用汽车来说，这就像偏头痛的搏动逐渐达到令人作呕的高潮。首先，由于公司积极外包工作，3000名工人罢工了位于俄亥俄州代顿的两家刹车零件工厂。然后，随着刹车库存耗尽，通用汽车不得不逐一关闭其汽车和卡车工厂：密歇根州庞蒂亚克；俄亥俄州洛雷恩；密歇根州弗林特；魁北克省圣特雷泽；新泽西州林登。到3月13日，通用汽车在北美的29家组装工厂中已有22家停工。管理层和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勉强同意恢复谈判，并似乎有可能解决他们的分歧。但痛苦的代价依然存在：分析师估计每天损失5000万美元的税前收益。

欢迎来到一个艰难的劳资谈判季节。对于通用汽车——以及可能的竞争对手福特汽车和克莱斯勒来说——这是一场可能持续整年的剧烈头痛。代顿的罢工是针对通用汽车公司和克莱斯勒公司的地方罢工不断升级的最新一例，这预示着今年夏天将开始与三大汽车制造商就新的三年合同进行谈判。当工会领导人于4月1日在底特律召开会议以制定谈判策略时，焦点问题将与代顿相同：将零件制造工作外包给外部供应商。

关于外包的争论只会愈演愈烈，因为工会在考虑针对三大汽车制造商中的哪一家进行潜在罢工以及如何保护其养老金权益和每小时45美元的薪酬及福利套餐时面临挑战。尽管在与卡特彼勒公司长达18个月的罢工中遭遇了最近的挫败，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仍然认为罢工是与汽车制造商进行神经战的最终武器。“我们并不是喜欢罢工，但这是引起高层管理注意的唯一方式，”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主席斯蒂芬·K·约基奇说，他在去年六月接任工会的最高职位。

在代顿提出的更大问题是，约基奇是否将工会的重点从工资上涨转向工作保障。历史上，汽车工人联合会（UAW）在希望获得更强的裁员保障的情况下，接受了较弱的裁员保障，以换取对被裁员工人的收入保护和高于通货膨胀的工资增长。工会成员在他们的劳动合同于9月14日到期时仍然希望获得丰厚的加薪。但约基奇似乎也更加坚定地希望减缓外包带来的工作损失。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劳动研究教授哈雷·沙伊肯表示，这个问题甚至可能引发自1985年以来底特律的第一次全国性罢工。“我们在为我们的未来而战，”在通用汽车（GM）俄亥俄州刹车工厂罢工的工人菲尔·戴说。“最重要的是，我们需要保护我们的工作。”

事实上，约基奇在代顿罢工之前就将工作保留“放在了首位”。例如，去年，克莱斯勒想要出售其位于底特律的过时玻璃厂，却遭遇了一场可能致命的三天罢工。为了实现和平，克莱斯勒不得不放弃其出售计划，并同意在工厂投资7000万美元的新设备。“显然，UAW在拯救工作方面将非常积极，”一位三大汽车制造商的高管说。“我们预计在外包问题上会受到攻击。”

“上战斗的 barricades。”通用汽车无疑是最脆弱的。虽然克莱斯勒仅生产30%的零部件，福特汽车公司约50%，但通用汽车在194个工厂的庞大网络中生产近70%的组件。通用汽车的德尔福刹车零部件部门的工人工资与组装工人相同，而大多数外部供应商的工资则低得多。大型投资者不断施压通用汽车将更多业务交给外部供应商。“竞争形势不允许通用汽车拥有无效的零部件工厂，”纽约施罗德·维尔特海姆公司的汽车分析师约翰·凯塞萨说。

这就是为什么通用汽车在代顿采取强硬立场的原因。罢工部分是由于通用汽车决定将一些零部件工作外包，并从德国的罗伯特·博世购买两款1998年车型的防抱死刹车系统。工会声称这将导致125个未来的工作岗位流失，并违背了通用汽车在两年前类似罢工后达成的协议。“他们同意将工作带回来，但他们违背了承诺，”代顿UAW地方696的官员乔·巴克利说。

但通用汽车辩称，代顿的工人未能达到赢得新车型刹车工作的生产目标。为了让这一点更加明确，公司在罢工开始三天后中断了谈判。由于经销商库存的汽车过剩，闲置的工厂不会造成太大损失。因此，通用汽车直到高利润卡车生产受到影响才采取措施重返谈判桌。通用汽车发言人表示：“工会认为竞争无关紧要，他们有权获得这项业务。”

代顿的罢工表明，零部件工厂的战略性罢工可以迅速使这个巨头停摆。一个原因是：通用汽车和其他制造商一样，增加了即时库存管理方法的使用，这要求工厂只保留少量零部件库存。接近UAW的消息人士表示：“工会今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有权力，因为公司对战略性罢工的脆弱性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大。”

这种对抗不会很快停止。零部件负责人J.T. 巴滕伯格三世声称，通用汽车194个零部件工厂中有14个亏损。“我们正在与工会合作，将修复我们问题工厂的工作作为优先事项，”他说。但这并不能说服UAW。“公司去年赚了69亿美元，而他们在谈论这些小工厂中不需要的数百个工作岗位，”密歇根大学的劳动专家肖恩·麦卡林登说。“工会将在这方面奋战。”在这个选举年，保护就业尤其是一个强有力的问题。

底特律的大问题：UAW将选择哪家公司作为罢工目标？在模式谈判中，UAW通常首先选择一家公司进行谈判，然后试图将该协议强加给其他两家公司。例如，在1993年，它选择了福特，然后是行业中最健康的参与者，接着是克莱斯勒。最后留下了通用汽车，紧张的谈判一直持续到最后一刻。

现金储备。今年可能轮到克莱斯勒先出场，工会官员表示。这家第三大汽车制造商自1973年以来就没有被选为工会的目标，其75亿美元的现金储备对工会成员来说与对投资者柯克·凯尔科里安一样具有吸引力。由于在三大汽车制造商中外包水平最低，克莱斯勒的零部件业务也为工会提供了一个诱人的机会，试图争取更多的工作。“我们不会希望在克莱斯勒冻结外包，”一位UAW官员说。“我们希望他们能带回更多的工作。”

问题是，克莱斯勒能够接受的外包限制合同可能对通用汽车来说很难接受。在这种情况下，通用汽车可能会抵制——并面临一场对公司和工会都代价高昂的罢工。如果约基奇在3月5日在代顿开始的罢工中取得早期胜利，他可能会在4月的谈判大会上获得基层支持的浪潮。每一次掌声都会加重通用汽车已经感受到的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