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勃·多尔的石油伙伴 - 彭博社

当参议员鲍勃·多尔在今年夏天的圣地亚哥共和党大会上被宣布为总统的共和党提名人时，两个富有的堪萨斯州石油商几乎肯定会在一旁加入掌声。他们是查尔斯·G·科赫和大卫·科赫（发音为“可口”）兄弟，他们共同控制着位于威奇托的科赫工业公司约80%的股份。科赫每年超过250亿美元的收入使其成为美国第二大私人公司和最大的独立石油公司。

堪萨斯州同胞多尔与这个神秘的石油王朝之间的关系紧密无比。大卫·科赫曾是1980年自由意志党副总统候选人，他是多尔1996年竞选的副主席，科赫家族是他第三大财务支持者。根据华盛顿政治监督组织公共诚信中心最近的一项研究，从1979年到1994年，科赫家族向多尔的竞选和政治事业捐赠了245,000美元。最近，联邦选举委员会的报告显示，科赫的员工在1995年向多尔的总统竞选捐赠了16,500美元。而就在去年七月，大卫·科赫为多尔举办了一场生日派对，为参议员的白宫竞选筹集了150,000美元。

受限。多尔则利用他职位的权力和声望来帮助科赫，当公司遇到联邦当局的麻烦时。一些华盛顿观察人士认为，他与公司的关系可能成为一种负担，就像比尔·克林顿在阿肯色州的商业交易一直困扰着他一样。随着民主党加大对多尔的攻击，独立候选人罗斯·佩罗激起选民对华盛顿朋党体系的愤怒，多尔与科赫的联系可能在十一月困扰这位候选人。

科赫与司法部及其他联邦机构有过多次冲突。1989年，一个特别国会委员会调查了科赫在俄克拉荷马州和其他州的印第安部落土地上，常规性地从储油罐中提取的石油超过其支付金额的指控。多尔试图影响参议院委员会以减轻调查的力度。然而，在为期一年的调查后，委员会在其最终报告中表示：“科赫石油是全国最大的印第安石油购买者，是通过故意错误测量和欺诈性报告进行盗窃的最典型例子。”该报告引发了大陪审团的调查。该调查于1992年3月被终止，这引发了国会调查人员的愤怒。

然后在1995年4月，司法部对科赫提起了5500万美元的民事诉讼，指控其在五年内造成了超过300起石油泄漏。然而，多尔和其他参议员赞助了一项目前在国会等待行动的法案，批评者称该法案将帮助科赫为其石油泄漏指控辩护。

根据法律消息来源，司法部现在正在认真考虑将诉讼扩大为刑事案件。该机构正在采取措施将石油泄漏行动与1989年的一项诉讼联系起来，该诉讼也涉及科赫的涉嫌盗油行为。该诉讼由查尔斯和大卫的失意兄弟威廉·科赫在塔尔萨的联邦法院提起，目前仍在审理中。联邦政府正在寻求参议院调查的记录，并从威廉·科赫的诉讼中获取证据，其中许多证据之前是保密的。据消息来源和法院记录称，该证据与参议院委员会提供的证据相似。

尽管针对石油盗窃指控的大陪审团调查的五年诉讼时效已过，法律来源表示，政府的最终目标是利用这两项行动中的证据来证明科赫公司参与了一系列广泛的犯罪行为。司法部拒绝对此发表评论。

科赫首席法律官唐纳德·L·科尔德斯否认科赫工业曾实施过石油盗窃计划。他声称“政府自己的数据反映出科赫的石油泄漏记录优于大多数石油公司。”

在回应《商业周刊》的提问时，杜尔新闻秘书C·克拉克森·海因二世表示：“杜尔参议员只是与另外三位参议员共同，以两党合作的方式，表达了适当和合法的关切，以确保参议院委员会对堪萨斯雇主的公正对待……你对我们办公室在此事中角色的描述是荒谬的。”

科赫与政府的麻烦始于1987年，当时《亚利桑那共和国》刊登了一系列关于政府对可能从印第安人拥有土地上盗窃石油和其他矿产的松懈监控的报道。这些文章引起了当时的亚利桑那州参议员丹尼斯·德孔西尼的兴趣，他是民主党人，曾担任参议院印第安事务特别委员会的主席。德孔西尼于1989年5月召开了关于科赫的听证会。

在同一时期，威廉·科赫与科赫工业及其兄弟查尔斯和大卫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法律斗争。在追求一系列诉讼时，威廉声称发现了证据，表明科赫工业的油田人员在威奇托管理层的指示下，习惯性地从生产者的储油罐中提取比他们实际支付的更多的石油，包括那些位于联邦和印第安土地上的储油罐。

凭借这些报告，印度事务小组于1988年1月成立了一个特别调查小组，以研究指控。证据表明，测量和接收储罐中收集的石油的油田工人（称为测量员）在温度、比重和其他与体积相关的测量上做了手脚，以偏向科赫工业。例如，在1988年的一份宣誓声明中，前科赫测量员和德克萨斯州的主管比尔·基尔顿宣称：“如果有人在看，我们被指示要测量半英寸，但如果没有人看，就要测量两到三英寸，或者你能测量到的任何东西。”基尔顿作证说，在“一两次会议”中，主席查尔斯·科赫本人“敦促我们要多测量”而不是少测量石油。

唐纳德·科尔德斯坚称，在1980年代初石油繁荣时期，德克萨斯州雇佣的缺乏经验的测量员和其他工人是大多数差异的责任。“我们不得不雇佣很多没有经验的人……也许激励系统存在失败。”他说基尔顿的声明“绝对是错误的”，并且基尔顿是“因故被解雇的。”基尔顿无法联系以作评论。

在检查了约30家石油公司的记录并听取了28名前科赫员工和主管的证词后，调查人员得出结论，科赫是唯一一家定期盗取石油的石油公司。委员会的最终报告声称，超过3000万美元的石油是非法从印第安土地上获得的。科赫的科尔德斯声称参议院的证词“充满了虚构、虚假陈述和伪证。”

压力？在特别委员会的听证会开始两周后，威廉·科赫对公司提起了诉讼，该诉讼在塔尔萨根据1986年虚假索赔或“举报人”法案提出，指控其在联邦和印第安土地上欺骗石油和天然气特许权所有者和生产者。威廉·科赫的律师罗伊·M·贝尔在法庭程序中表示， allegedly 被盗的石油和天然气的价值加上罚款和三倍赔偿将仅对特许权所有者总计超过6亿美元。

多尔与科赫关系中最具争议性和模糊的部分是关于多尔试图在多个场合影响调查的指控。根据熟悉参议院调查的消息来源，多尔的助手在国会山的会议上，包括至少一次在他的办公室，向小组委员会的工作人员施加压力，以减缓调查。

在1989年末向德孔西尼的两封信中，当最终报告正在准备时，堪萨斯州的参议员多尔和南希·L·卡塞鲍姆以及俄克拉荷马州的参议员唐·尼克尔斯，都是共和党人，还有前俄克拉荷马州参议员大卫·L·博伦，一位民主党人，质疑特别委员会所作证词的“可靠性”。次年三月，在委员会解散两周后，多尔在参议院发言时抱怨该小组在科赫调查中急于做出判断。多尔指出他代表卡塞鲍姆、博伦和尼克尔斯发言，并表示他对特别委员会所依据的一些证据“非常担忧”。科尔德斯将参议院调查形容为“麦卡锡主义”，他说：“我们是政治阴谋的对象。”

在1989年8月，随着参议院听证会和威廉·科赫的诉讼，科赫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召开会议，起草了一项旨在改善公司在全国范围内形象的计划——但特别是在俄克拉荷马州，文件显示。高层官员被指派与该州最有影响力的公民建立良好关系，包括石油行业的领导者和政治家。

这项由科赫在俄克拉荷马州的州务主任罗恩·霍威尔主导的行动，是一系列事件的开端，这些事件可能最终导致政府对盗油指控的调查被搁置。霍威尔当时是共和党的地区领导人，他大幅增加了公司对慈善事业和政治竞选的捐款，包括对尼克尔斯的支持，尼克尔斯是鲍勃·多尔的门徒。从1991年4月19日到1992年11月2日，戴维·科赫和科赫工业政治行动委员会共同向尼克尔斯的竞选资金捐赠了7000美元。大约在同一时间，尼克尔斯提名了他的老朋友蒂莫西·D·伦纳德担任俄克拉荷马城的美国检察官，伦纳德于1989年10月上任。当参议院委员会对盗油指控的调查被移交给俄克拉荷马城的美国检察官办公室时，该办公室召开了一个罕见的特别大陪审团，伦纳德接手了此案。

最初，美国检察官办公室对伦纳德是否应该回避此案提出了质疑，因为科赫工业从伦纳德及其家族拥有特许权的油井购买石油，文件显示。在1991年3月21日写给伦纳德的信中，当时的副检察长威廉·P·巴尔授予他参与此案的豁免，称伦纳德所获得的金额——在公开的信件副本中被删除——不足以造成冲突。但对此决定有些人表示质疑。沃尔特·F·廷波内，一位来自莫里斯敦（新泽西州）的律师，直到1994年一直负责纽瓦克美国检察官办公室的公共腐败单位，他说：“美国检察官请求冲突规则豁免是非常不寻常的，大多数美国检察官为了避免出现不当行为的外观问题而选择回避。”

在1992年3月，经过18个月的调查，美国检察官办公室终止了大陪审团的调查，并通知科赫预计不会有起诉。没有证据表明伦纳德的办公室受到压力而做出决定。但参与参议院调查的人仍然感到不满。德孔西尼说，他在1995年1月从参议院退休：“我感到惊讶和失望。我们的证据是如此强大。我们的调查是参议院所做的最出色的工作之一。对科赫的指控是压倒性的。”随着大陪审团调查的结束，尼克尔斯提名伦纳德担任联邦法官。他在1991年11月被布什总统提名，并在次年8月获得参议院确认。

在一次罕见的现任联邦法官采访中，伦纳德表示：“在我任职期间，从未对任何调查施加过直接或间接的压力……”他补充说：“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返回起诉或继续调查。”尼克尔斯表示，他“甚至不知道美国检察官办公室正在对科赫进行刑事调查。我从未与伦纳德谈论过此事。”在3月13日给《商业周刊》的信中，科尔德斯表示该杂志正在考虑发表“关于科赫工业的虚假和被驳斥的指控”，他说：“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对美国检察官办公室或大陪审团施加了压力。”

“沉默的观察者。”在参议院调查和刑事调查期间，威廉·科赫的诉讼仍在进行中。他通过赢得俄克拉荷马州奥萨奇部落的支持来加强他的案件，该部落的土地上据称发生了一些石油盗窃事件。1990年，奥萨奇部落发表声明，部分基于印第安事务局的声明，认为没有盗窃行为，从而为科赫工业辩护。但在收到证据表明他们被欺骗后，该部落推翻了其原始立场——具体来说，是前科赫员工的宣誓声明，生动描述了在科赫官员的充分了解和鼓励下的欺诈行为。奥萨奇部落的首席酋长查尔斯·O·蒂尔曼 Jr.在1994年11月29日写给调查委员会成员、亚利桑那州参议员约翰·麦凯恩的信中写道：“我们得出的不可避免的结论是，印第安事务局更关心掩盖你们委员会的调查结果，而不是向我们提供真相。”奥萨奇活动家斯坦莉·安·马丁利补充道：“我们只想最终揭开真相。”科尔德斯反驳道：“奥萨奇部落尽可能地政治化。”

在1990年代初，威廉·科赫的诉讼在法庭上进行时，依据塔尔萨的法庭记录，美国政府成为了此案的“沉默观察者”。到1995年底，联邦政府“显然对该案表现出更积极的兴趣”，司法部律师格雷戈里·H·古斯特在法庭听证会上表示。去年1月18日，他向塔尔萨法庭申请允许政府获取诉讼中的证据材料。在科赫工业强烈反对的情况下，一名联邦法官命令将材料释放给政府以及诉讼各方。

华盛顿感兴趣的一个原因似乎是1995年4月司法部在环境保护局和美国海岸警卫队的要求下对科赫工业提起的环境诉讼。诉讼称，自1990年以来，科赫在315起独立事件中从其管道向六个州的水域排放了230万加仑的石油。一位执法消息人士表示，该诉讼仅涉及科赫泄漏和倾倒事件的一小部分。虽然没有单一的泄漏事件规模巨大，但事件包括在堪萨斯州的29起和在堪萨斯州拉塞尔的几起，拉塞尔是多尔的家乡。

尽管如此，在1995年初，多尔采取了一些可能帮助科赫自我辩护的措施。当多尔准备在1995年初宣布他的候选资格时，他提出了1995年全面监管改革法案。多尔表示，该立法旨在遏制联邦官僚机构，是由布什白宫的首席顾问C·博伊登·格雷应多尔的要求起草的，现在他是公民经济理事会的主席，这是一个保守派智库。科赫工业是CSE的早期支持者，并已向其捐赠超过790万美元。大卫·科赫在1992年担任CSE主席，目前是CSE研究基金会的主席。多尔的更好美国基金会去年5月向CSE捐赠了5万美元。在1995年中期，批评者指责该基金会只是一个竞选资金而非智库后，多尔解散了该基金会，并向捐赠者退还了460万美元，其中包括约98300美元给科赫。

在1995年2月初立法提出的几个月前，消息人士称，科赫了解到这可能成为环境诉讼的目标。科赫与司法部在2月中旬在达拉斯会面，讨论即将到来的诉讼。在1995年4月初，草案法案被修订，增加了一项条款，批评者指责该条款将允许面临此类诉讼的公司通过引用相互矛盾的联邦法规来证明法规并未得到统一执行，从而为自己辩护。“如果该法案被制定为法律，科赫可能会成为潜在受益者，”自然资源保护委员会的高级律师大卫·霍金斯说。

科尔德斯坚称，游说该措施的不是科赫，而是其他公司，并且这不会帮助科赫在其环境诉讼中。多尔的发言人海因表示，该条款是由另一位参议员——德克萨斯州的凯·贝利·哈钦森（R-Tex.）添加到法案中的，其他参议院工作人员也表示。“多尔对此没有任何参与，”海因说。虽然多尔可能没有亲自提出该条款，但他的工作人员在监督法案的修订中发挥了积极作用。“多尔的工作人员审核了该法案。很难相信在没有多尔的知识下，法案中会加入任何内容，”华盛顿的一位环境律师理查德·戈德说，他参与了该立法。该法案仍然是多尔议程中的重要事项。

无论如何，随着多尔向白宫的推进，民主党人很可能会非常仔细地审视他与其富有的家乡资助者之间的多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