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敌人达成交易……可能会为加泰罗尼亚带来丰厚回报 - 彭博社

直到3月3日，维克市市长哈辛特·科迪纳（Jacint Codina）很少听到来自这个位于加泰罗尼亚深处的12万居民的异议声音。在距离巴塞罗那一个小时车程的火山山脉中，维克被雾气笼罩，体现了科迪纳的保守加泰罗尼亚民族主义品牌。宏伟的中央广场和周围错综复杂的狭窄小巷提醒人们，加泰罗尼亚在中世纪辉煌时期曾独立于西班牙其他地区。半个千年后，街角的杂货店里满是维克的特色——一种叫做fuet的腌制香肠，这正是为什么加泰罗尼亚联盟（Convergence and Union，CiU）被称为“商人党”的原因。

但在过去的三周里，即使是香肠商也开始对科迪纳进行嘲讽。“当我从市政厅走到广场时，人们对我喊：‘不谈判！’”他抱怨道。

传染。科迪纳和他的政党面临问题。在3月的西班牙选举中，右翼人民党险胜，CiU获得16个席位，成为马德里议会的权力中介。这并不是西班牙的治理能力第一次依赖于加泰罗尼亚民族主义者。在投票之前，CiU在其精明的领导人乔迪·普乔尔（Jordi Pujol）的领导下，支持了一个少数社会主义政府，冒着无尽丑闻的传染风险。然而，现在的困境更大。CiU被要求支持一个被认为是弗朗西斯科·弗朗哥独裁统治的直接后裔的政党的政府，该独裁统治严厉压制了加泰罗尼亚的自治权甚至其语言。在维克和类似的城镇中，留着胡子的人民党领导人何塞·玛丽亚·阿斯纳尔（Jose Maria Aznar）被称为查理·卓别林（Charlot）——也就是查理·卓别林——或者更糟。“我们认为阿斯纳尔有点法西斯。他不喜欢加泰罗尼亚人，”fuet制造商La Vigatana的老板胡安·巴尼尔斯（Juan Barnils）说。

然而，这对奇怪的搭档看起来似乎会最终走到一起。CiU和PP在许多经济问题上实际上达成了一致，双方都是支持商业的政党，致力于财政改革、降低边际税率和削减裁员成本。在谈判中，加泰罗尼亚人的目标将是对他们语言的应有尊重、财政分权以及对警察的更多地方控制。因此，尽管维克的商人们讨厌达成协议的想法，但巴塞罗那的大型企业正在全力以赴促成普乔尔和阿斯纳尔的会晤。加泰罗尼亚商业游说团体Circulo Economico的负责人何塞普·皮克表示，他确信会达成协议。“社会党解决了引发1936年内战的两个历史性问题：天主教会的政治角色和巨大的社会不平等。还有一个问题：消除地区紧张关系。谁比卡斯蒂利亚的右翼更适合解决这个问题呢？”他问道。

但在维克，这个想法需要一些时间才能被接受。这就是为什么西班牙所有政治领导人都建议不要急于进行谈判。最早的PP-CiU协议可能在四月底。“复活节周将是一个繁忙的谈判时期，”皮克说。“这至少表明西班牙赢得了宗教斗争。”

加泰罗尼亚的商人们已经从他们作为权力中介的角色中获得了好处。作为支持社会党的回报，CiU赢得了对商业法的支持，该法于一月最终通过，禁止大型零售商在周日和节假日开店，限制商店举行促销的时间，并禁止低于成本定价。社会党和PP中的自由派都对看到之前放宽零售限制的措施被撤回感到震惊。西班牙竞争保护法庭的主席称这项新法律是倒退。西班牙的大型超市连锁店，大多数是法国巨头如Pryca和Alcampo，宣布由于这项法律将缩减在西班牙的投资。

在维克，“超人”从未受到欢迎。“我们当然没有让他们容易，”市长科迪纳说。小维克对抗强大的法国的武器是什么？区域限制——另一种被TDC批评为低效和通货膨胀的监管形式。尽管人口密度低，西班牙的土地价格，甚至在维克这样的省级城镇，依然令人困惑地高。但加泰罗尼亚的商店老板对这项法律感到满意——那么这次他们会讨价还价到什么程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