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项合并将震撼阿尔卑斯山及其他地区 - 彭博社

在过去的几年里，这已成为一种仪式。每年春天，瑞士联合银行的年度会议前夕，你总能期待到瑞士银行管理层与马丁·埃布纳之间的高调冲突，这位爱挑刺的金融家和持不同政见的股东意图将这家巨型贷款机构重塑为更具盈利性的形象。但今年，即使是苏黎世最世故的侏儒们也没有准备好在4月9日爆炸的重磅消息。瑞士信贷控股公司主席赖纳·E·古特宣布，他已接洽瑞士银行，讨论可能的合并。两家竞争对手的结合将创造出一家欧洲超级银行，其6700亿美元的资产将使其成为全球第二大贷款机构，仅次于日本东京三菱银行。

两家银行的官员迅速指出尚未提出正式的合并提议。但很快就清楚，即使瑞士银行的董事会在4月11日的会议上投下反对票，蓝筹银行失去独立的结局现在已成为现实的可能性。“瑞士信贷和瑞士银行现在都在考虑中，”伦敦所罗门兄弟公司的银行分析师马修·切普利维奇说。如果这两家银行联手——或找到其他合作伙伴——这一举动可能会引发欧洲银行业的一波整合。而瑞士信贷与瑞士银行的结合可能会加速瑞士企业的重组，瑞士企业刚刚经历了当地制药巨头Ciba-Geigy有限公司与Sandoz有限公司之间的270亿美元合并。

每家贷款机构都可能从瑞士过度银行化的国内市场整合中获得巨大利益。而这两家参与者考虑合并的想法本身就隐含着一种承认，即使是世界上最富有的银行也发现建立全球投资银行和交易网络的巨大开支是不可承受的。

确实，CS-UBS的合并将为日本东京银行与三菱银行的合并以及美国化学银行与摩根大通的合并提供欧洲的回应，这两项合并于4月1日生效。瑞士银行的合并也将单独重写欧洲长期以来亟需的银行整合局面，在这里，收购迄今为止主要集中在被强大竞争对手吞并的弱势贷款机构上。

被抓个正着。CS-UBS的合并将产生一家拥有350亿美元资本和470亿美元市值的银行，规模是欧洲最大贷款机构德意志银行的两倍。此外，这家瑞士大银行将在全球贷款联合、并购咨询和承销方面排名前五。它还将更好地应对国内银行业日益恶化的状况。强势的瑞士法郎使得这个国家“在主要货币经济体中变得非常脆弱，”纽约高盛公司的合伙人吉姆·奥尼尔表示。因此，房地产损失正在上升，贷款利润正在减少。

更糟糕的是，进入全球投资银行的门槛价格日益攀升。去年，CS控股和瑞银在瑞士银行公司收购老牌英国投资银行S.G. Warburg Group PLC时被抓个正着。这一举动使得这家长期落后的银行跃升为欧洲投资银行的领头羊。但跟上快速变化的步伐变得越来越困难，这显然在惩罚瑞士银行的收益。

瑞士银行（UBS）一直在大力投资于其在美国、亚洲和英国的投资银行和交易部门——通常通过提供数百万美元的薪水来吸引来自CS First Boston的明星交易员和分析师。这些成本——以及国内的微薄回报——使得瑞士银行去年的利润增长仅为令人失望的4%。而瑞士银行的股本回报率，持不同政见的股东埃布纳（Ebner）将其视为试图阻止首席执行官罗伯特·斯图德（Robert Studer）担任董事长的理由，仅为7.5%。这远低于荷兰的ABN-Amro Holding等欧洲竞争对手所注册的12%的回报。

CS也经历了不少压力。尽管自1990年以来总计超过7亿美元的股本注入，CS First Boston的69%股份“并没有成为一个特别好的投资”，银行尤利乌斯·贝尔（Bank Julius Baer）分析师汉斯·考夫曼（Hans Kaufmann）表示。该部门最近还遭遇了一系列的人员流失，并在亚洲缩减了一些业务。而在国内，董事长古特（Gut）一直在努力重组瑞士大众银行（Swiss Volksbank），这是一家他在1993年接管的陷入困境的国内贷款机构。今年3月，CS报告称1995年的利润增长令人失望，仅为5.3%。

微薄的国内利润和巨额的全球支出可能解释了古特在其合并提案消息泄露后发布的声明中提到的“深远解决方案”的必要性，以应对瑞士银行面临的问题。另一位前CS高管表示，古特，64岁，必须在四年内退休，但可能希望更早辞职。这位高管说：“他可能想留下一个宏大的姿态”，通过与一个誓言敌人安排婚姻来巩固瑞士银行的全球地位。

无论他的动机是什么，古特在复活节前不久通过电话联系了即将离任的瑞银董事长尼古劳斯·森。几个月来，关于埃布纳和古特已经形成一个包括瑞士制药公司罗氏控股在内的股东联盟，以迫使瑞银进行变革的传闻一直在流传。但在这一天，古特打电话来驳斥关于他将支持埃布纳阻止斯图德尔当选瑞银董事会成员和提名为董事长的努力的传闻。

在谈话中，古特还建议瑞银和瑞士信贷讨论合并的事宜，森同意考虑一下。观察人士推测，达成协议后，古特可能会在合并后的银行中担任负责人，直到他退休，然后将接力棒传给瑞银执行副总裁马蒂斯·卡比亚拉维塔。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将合理地负责北美的投资银行业务，而瑞银则在亚洲运营，因为其在该地区的地位更强。欧洲的业务将由两者分配。

撇开地理因素不谈，任何两者之间的合并都将对瑞士经济产生巨大影响。为了消除瑞士的重复服务和员工，并实现投资者对合并银行的股本回报的期望，约60,000人的合并劳动力将在瑞士削减多达20,000人，瑞士银行人员协会的玛丽·弗朗斯·戈伊表示。KK瑞士投资研究的古特·卡泽表示，削减不到一半的规模，可能每年将银行的成本削减多达5.88亿美元。而一位投资银行家估计，由于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在美国投资银行业的主导地位，瑞银证券的1,000名美国员工中将有近900人被遣散。

政治反弹？在合并谈判公开之前，Coopers & Lybrand就预测瑞士银行业将在十年内失去60,000个工作岗位，贷款机构的大规模裁员很可能引发政治反弹，尤其是在加剧该国4.6%的失业率的情况下。但这不太可能阻碍UBS和CS之间的任何交易。即使新银行将处理全国三分之一的银行业务，反垄断异议也不会成为障碍。

瑞士对在一体化欧洲中竞争的关注增加意味着监管机构不太可能阻碍合并。至于埃布纳，目前没有迹象表明他会放弃自1991年以来对UBS施加的持续压力。事实上，合并的可能性本身就证明了他作为催化剂在UBS从一家僵化、保守的银行转变为一家精简、以利润为导向的全球金融巨头中的角色。埃布纳的一位战略家表示：“CS-UBS的合并讨论‘可能是表明旧系统必须解体的第一步’。‘在瑞士谈论合并应该和在美国一样合乎逻辑。’”曾几何时，这在瑞士是不可想象的。但现在，随着世界对瑞士的逼近，他们可能别无选择，只能加入企业婚姻的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