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印度已被搁置 - 彭博社

现在是早上7点，炙热的太阳开始烤炙新德里附近的班瓦辛格贫民窟。当一群人从公共水井抽水时，印度人民党（BJP）政治家苏什玛·斯瓦拉杰开始发表演讲，抨击执政的国大党。“国大党没有给你们足够的食物或居住的地方，”她对着100人的听众大喊。

对于1.9亿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印度人来说，五年的经济改革并没有改善他们的生活水平。像班瓦辛格这样的贫民窟仍然点缀在城市景观中。数百万贫困人口——每月生活费不足9美元——相信只有精英们从总理P.V.纳拉西姆哈·拉奥的改革中受益。与此同时，中产阶级对国大党所表现出的道德腐败感到厌倦。

由于对拉奥的支持如此冷淡，4月27日开始、5月7日结束的三天投票最可能的结果是一个由国大党领导的脆弱联合政府。在反对派中，活力四射的BJP在选举活动中由党主席L.K.阿德瓦尼领导。政府可能会如此虚弱，以至于无法推动劳动法、国有部门私有化、减少联邦赤字和金融行业改革等重要变革。“一切都在搁置，”投资银行BZW印度的研究主任阿洛克·瓦杰皮说。

改革的大幅放缓增加了膨胀的财政赤字引发危机的风险。当拉奥在1991年掌权时，他给财政部长曼莫汉·辛格批准了对印度社会主义经济的雄心勃勃的改革计划。现在，动荡的政治局势正在减缓电力、电信、港口和道路等私营基础设施项目的进展。去年的6%增长和800万个新工作岗位不足以跟上预计将在2020年超过中国的不断增长的人口。印度对外界的开放可能会停滞——这将对增长和就业创造产生灾难性的影响。

然而，对进一步变革的热情已经减退。由于政府打击通货膨胀，短期利率飙升至20%。这伤害了许多企业，即使外国人正在进入他们的领域。在过去一年中，安然公司和百事可乐公司的高调投资成为反改革领导者的目标。现在，甚至商界人士也变得更加保护主义。“印度工业需要更多时间来具备竞争力，”造纸公司巴拉尔普尔工业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拉利特·莫汉·塔帕尔说。紧缩的货币政策将批发通货膨胀压低到5%以下，迫使巴拉尔普尔暂停了一项价值3亿美元的造纸厂项目。

“重大恐惧。”跨国公司正在承受挫折的重担。在反对派联盟在马哈拉施特拉邦上台后，安然不得不重新谈判一项28亿美元的发电站协议。百事的肯德基冒着抗议，看到其中一家门店短暂关闭。现在，外国公司在大多数行业中可以将其股份提高到51%，而在其他行业甚至可以达到100%，一些当地人担心外国人即将对他们施加压力。“人们非常担心这个国家被以过低的价格出售，”新德里的顾问姆里蒂云杰·阿特雷亚说。

在基础设施方面，印度人民党与国大党在需要外国投资的问题上达成一致，但进展缓慢。“任何新政府的首要任务将是制定吸引私人投资进入基础设施的可信规则，”辛格在接受《商业周刊》采访时承认。例如，电信政策经历了多次反转，一些公司在规则突然改变后被剥夺了他们在竞争性招标中赢得的许可证。“决策仍然与政治紧密交织，”美国西部（印度）私人有限公司的董事总经理博利·梅达帕说，他的公司在政府去年改变规则后失去了五个中赢得的两个蜂窝特许经营权。AT&T、贝尔大西洋和Nynex在争取进入市场的竞标中也感到沮丧。

对改革者来说，最令人沮丧的是意识到反弹已经开始，即使在印度尚未进行议程上最痛苦的变革之前。政府尚未触及神圣不可侵犯的劳动法，这使得任何雇佣超过20名工人的公司几乎不可能裁员。“这将是一个非常非常漫长的过程，”负责修订商业法律的财政部支持的团队负责人比贝克·德布罗伊（Bibek Debroy）说。

印度还必须制定应对国有部门的政策。该国220家中央拥有的公司中约有200家是长期亏损的。各州拥有的公司情况更糟。政府公司大量借款——仅中央政府就借了600亿美元——推高了整个经济的利率。利息支付吞噬了政府收入的一半多——几乎相当于5.6% GDP的可观财政赤字——一项激进的私有化计划将释放出大量资源用于社会支出和基础设施建设。但即使辛格（Singh）也发誓政府将坚持至少持有51%大多数国有公司的股份的政策。

尽管犹豫不决，国会党和人民党都不会回头撤销已经发生的改革。一些坚定的投资者认为，无论变革的速度多么缓慢，他们都必须进入印度。尽管存在反外资情绪，消费品公司如巴斯金-罗宾斯国际公司（Baskin-Robbins International Co.）和麦当劳公司（McDonald’s Corp.）仍在进军印度市场。

事实上，一些投资组合投资者对印度持乐观态度。今年到目前为止，外国投资者已向长期低迷的孟买证券交易所注入了12亿美元，押注印度的许多公司将从已经实施的改革中受益。这几乎与1995年全年的投资额相当，并帮助市场自1月份的低点上涨了超过25%。政治家们希望直接投资和投资组合投资将远远超过去年的20亿美元。“在接下来的两三年里，外国投资的流入可以达到至少100亿美元，”财政部长辛格评论道。

漫无目的地前行。随着印度重新思考其改革，结果必然是变革的步伐放缓，而这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微薄的增长可能不足以帮助新德里班瓦辛格定居点的贫困 squatters 以及他们在农村农业地区更贫困的亲戚。为了帮助他们，政府需要一个更强劲的经济，部分原因是为了支付更多的社会服务，如学校和医院。

作为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国家，印度以自己的步伐漫步前行——这种步伐需要政治共识，而这种共识是专制邻国所不必担心的。

现在的风险是，印度的改革可能会在全球竞争日益激烈的同时停滞不前。对于印度来说，温和的改革路径到目前为止运作良好。但政治家们可能会发现，如果他们不加快步伐，他们将面临更多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