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死亡与欺骗的两个故事 - 彭博社

烟幕

烟草背后的真相

行业掩盖

作者：菲利普·J·希尔茨

阿迪森-韦斯利 -- 288页 -- $22

灰烬归灰烬

美国百年香烟战争，

公共健康，以及菲利普·莫里斯的

毫不掩饰的胜利 -- 作者：理查德·克鲁格

克诺夫 -- 807页 -- $35

或许有一天，人们会回顾烟草行业的历史，惊叹于这样的事情曾经存在过。毕竟，这是一个慢慢杀死其最佳客户的行业。它辩称吸烟是自由选择的表现——但知道习惯性吸烟者是上瘾者。现在的情况是，行业在州诉讼中辩称吸烟没有净医疗成本，因为吸烟者的早逝从长远来看为州节省了开支。像瘟疫受害者一样，吸烟者被与正常人群隔离——被玻璃隔开的机场吸烟室内，或被驱逐到户外吸食他们的死亡香烟。

如果烟草行业真的画上最后的句号，人们将会把1990年代中后期视为终结的开始。考虑一下最近的发展：在1994年，烟草首席执行官在国会作证称香烟并不成瘾，并否认他们操控尼古丁水平。但来自布朗与威廉森烟草公司的大量文件浮出水面，驳斥了这两项说法。举报者，尤其是前B&W研究主管杰弗里·S·维甘，提出了有力的指控，并提供了令人信服的记录。反烟草诉讼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进展。事实上，Liggett集团最近和解了一起寻求为上瘾吸烟者索赔的集体诉讼——这是该行业首次在法庭上遭遇挫折。

这个历史时期在两本新书中得到了适当的关注。作者理查德·克卢格在《灰烬到灰烬》中追踪了这个特殊行业的广泛历史。《纽约时报》的健康与科学记者菲利普·J·希尔茨采取了一个不那么雄心勃勃的方向：在《烟幕：烟草行业掩盖背后的真相》中，希尔茨通过因诉讼和对香烟公司的监管行动而被发掘的文件，记录了烟草行业最近的背叛。

烟草故事现在正如火如荼。希尔茨从《纽约时报》请假写书，急于将《烟幕》印刷出来——以便与克卢格的巨著同时进入书店。他的出版商甚至在《烟幕》的宣传材料中对克卢格的作品进行了不太绅士的攻击。与此同时，方法论严谨的克卢格——以其在《简单正义》中对1954年最高法院学校种族隔离裁决的细致研究以及在《纸张》中对《纽约先驱论坛报》的历史的细致工作而闻名——不得不在他的书的评审副本中钉上插页，以试图包括这个快速发展的故事中的最新进展。

克卢格与希尔茨的对决显然是一个精明的800页厚书与一本轻松的心跳书之间的较量。希尔茨的书虽然不那么权威，但却易于理解且令人兴奋。希尔茨将烟草行业描绘成一个通过至少50年的半真相、谎言、极其精明的营销和大量政治现金维持的阴谋。这本书几乎像一出希腊悲剧一样展开，开始于1953年首席执行官的一个绝密会议（还有什么呢？），在这个会议上，他们制定了一个统一的公共关系策略，因为独立研究人员首次证明香烟会导致癌症。

在希尔茨看来，行业的致命缺陷是对任何关于香烟和吸烟的负面说法的本能否认反应。与癌症或心脏病有联系？否认。香烟上瘾？否认。针对未成年人吸烟者？管理尼古丁水平以确保上瘾？开发尼古丁含量超高的烟草品种？发明一种“安全”的香烟，使所有其他香烟在定义上看起来不安全？否认。否认。否认。否认。

这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有效。但希尔茨详细展示了为什么这种否认防御在今天正在崩溃。在书中一些最引人入胜的段落中，他讲述了第一批B&W文件是如何落到他手中的，这一切都是在他接到一个他从未交谈过的政府消息源的主动电话后发生的。他还讲述了梅雷尔·威廉姆斯的故事——他作为一个受到密切关注的法律助理，负责整理有罪证据的文件，并且在震惊中得出结论，烟草公司在掩盖谋杀。希尔茨生动地描绘了威甘德在布朗&威廉姆森公司争夺信息控制权的斗争，特别是研究人员指控公司律师J·肯德里克·威尔斯篡改甚至销毁研究记录，以防止它们最终在针对公司的诉讼中被使用。

希尔茨没有提供重大的启示。《纽约时报》已经发表了他最好的独家报道。但他通过将文件证据与烟草高管在宣誓和国会面前的持续否认进行交叉引用，提供了很大的帮助。他还揭穿了行业声称不针对年轻吸烟者的谎言，使用有说服力的文件证据，并提出论点，表明他们必须这样做才能维持业务。如果烟草公司不能在吸烟者21岁之前让他们上瘾，研究表明，他们可能就永远失去了这些人。

尽管希尔茨充满正义的愤怒，但他并不是一个禁烟主义者。“香烟必须合法；但我们如何限制这种微妙、令人满意、巧妙的死亡形式所造成的伤亡呢？”他问道。希尔茨呼吁更有效的监管，并令人不寒而栗地指出，最有效的解决方案之一——迫使烟草公司的研究档案公开——正越来越遥不可及。当法院今天随意将企业文件置于保密状态，甚至政府机构也保护烟草秘密时，他们维持了那些让未来吸烟者被愚弄的谎言。

克鲁格的著作在语气、广度和深度上与希尔茨的书截然相反。如果这确实是一本门挡书，那它就是一扇让我们能够看到这个行业历史广阔视野的门，以更好地理解大烟草是如何发展到今天的状态。虽然希尔茨有时接近歇斯底里，但克鲁格采取了一种经过深思熟虑的客观语气，直到后面的章节才逐渐转变为温和的谴责，因为行业的虚伪的全部重量逐渐显露出来。

克鲁格作品的力量在于他对烟草行业发展每个阶段的详细记录。大多数读者或许可以不必关注从行业共同创始人巴克·杜克的第五大道豪宅和他在新泽西乡村的度假胜地，到菲利普·莫里斯错误收购七喜软饮料公司的所有细节。但克鲁格的深入研究和条理清晰的写作使这本书成为我们这个时代最具争议行业的权威且非常公正的历史。他的故事范围本身隐含地表明，正如在以往危机中一样，行业很可能在这场当前的风波中安然无恙。

克卢格特别擅长指出香烟生产商面临的困境，因为科学证据越来越明确且不可否认地证明他们的产品正在杀人。“简单的真相是，香烟制造商随着对他们不利的科学发现的不断增加而变得越来越富有，”克卢格写道。“在任何人完全理解情况之前，选择似乎已经缩小到对健康倡导者的彻底忏悔和投降，或坚定的否认和合理化。”

正如希尔茨所争论的，最终，烟草行业不应该被立法消灭，克卢格也看到了大烟草的未来。他提供了一个框架，让行业在生存的同时限制其对社会的风险：新的联邦税、严格的监管和广告限制。作为结局，这并不完全令人满意。在如此详细的死亡和欺骗的叙述之后，看到两位作者都希望大烟草能有一个漫长但不那么快乐的生活，实在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