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办公室的灵魂探索时间 - 彭博社

“我们需要强调，对人友好、忠诚是正确的事情。”美国互助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托马斯·J·莫兰在纽约市巴鲁克学院赞助的早餐会上，向100位高管和学者阐述了“1990年代的负责任企业领导”。这是一个时机恰到好处的独白，正值美国在应对其自由市场体系带来的经济焦虑。负责任的公司会裁员吗？它们会关闭工厂并摧毁社区吗？

莫兰轻松地谈论着信任、人性以及商业“使社会变得更好的义务”。然后有人问他会如何建议AT&T董事长罗伯特·E·艾伦，后者宣布裁员40,000人，成为当前企业邪恶的化身。莫兰说，不裁员。“没有人会被抛下。”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承认：“我很高兴我是这家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而不是那家。”

如何避免成为下一个鲍勃·艾伦。这是许多首席执行官心中的首要问题。但像莫兰一样，似乎很少有人确定自己应该与90年代初期“无论代价如何追求股东价值”的信条保持多远的距离。在面对显示出令人不安的持久力的反商业热情时，企业高管发现自己在证明自己正直的冲动与对其自由放任根源的强烈忠诚之间保持平衡。

紧张情绪。自我怀疑将在5月16日得到强调，届时多达100位企业首席执行官将前往华盛顿，与克林顿总统及其经济顾问共进早餐。克林顿将敦促首席执行官帮助缓解工人对裁员的紧张情绪。然后，在乔治城大学的一个会议上，他将重点介绍最佳“企业公民”，邀请进步的首席执行官分享他们创造家庭友好型工作场所、培训员工和提供良好福利的秘诀。

没有问题，华盛顿以选举年的热情接受了经济焦虑。在酝酿了三年之后，推动将最低工资提高到每小时5.15美元的运动获得了政治实质——尽管可能不足以在今年实际通过。来自民主党自由派的一系列提案，包括参议员爱德华·M·肯尼迪（D-Mass.）和杰夫·宾戈曼（D-N.M.），旨在奖励雇主与进步的劳动和社区关系。

白宫的会议不会产生一个授权，更不用说对商业在社会中角色的问题提供简单的答案。政府希望在促进其低失业率和稳定增长的记录的同时，迎合选民的紧张情绪。“没有强劲的经济，我们就没有奢侈去谈论企业公民身份这样的事情，”一位白宫高级助手说。结果是：克林顿将温和地敦促高管，而不接受会使税法复杂化并进一步增加公司负担的立法解决方案。

即便如此，角落办公室里的高管们仍然对公众舆论保持警惕。像IBM的路易斯·V·格斯特纳 Jr. 和贝尔南方的约翰·L·克伦登这样的高管在三月底的国家州长协会教育峰会上大肆宣传他们的善举参与。而在今年最大的一些并购公告中，管理层也特别注意淡化裁员的角色；Nynex董事长伊万·G·赛登堡亲自向劳工部长罗伯特·B·赖希保证，他的公司与贝尔大西洋公司的合并所导致的裁员将是有限的。“有趣的是，这些公司会做出这样的公告，”赖希说。“这几乎就像观众已经改变了[变成公众]。”

为什么，如果惩罚性政府行动的威胁如此遥远？自我在其中起着作用：“高管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他们所在社区所认为的可接受行为的驱动，”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的管理教授彼得·D·卡佩利说。更重要的是，公司的形象价值不菲。公众的愤怒可能会抑制销售，鼓励工会主义，或阻碍扩张计划。

并没有那么糟糕。不过，解除裁员的缓解措施可能是暂时的。外包咨询公司Challenger, Gray & Christmas Inc.预计公司将在选举期间抑制裁员。执行副总裁约翰·A·查伦杰说：“之后，情况将继续。”事实上，当在波音公司4月29日的年度会议上被质疑他在1995年裁掉12,600个职位后，今年决定雇佣8,200名新员工时，首席执行官菲利普·M·康迪特简单地告诉股东：“我们是一家在周期性行业中运营的资本货物供应商。我们已经做了很多来缓和这些周期，但我们无法停止它们。”

而这，商业界认为，并不是那么糟糕。全国制造商协会、商业圆桌会议和经济发展委员会，这些高级管理人员组成的团体，最近都发布了研究，声称经济正在创造越来越高质量的新工作。这些报告得到了白宫经济顾问委员会的呼应，该委员会在4月23日报告称，自1994年2月以来，68%的就业增长发生在支付高于中位数工资的行业和职业群体中。经济顾问委员会还指出，自1993年以来，工作置换似乎有所下降。

所以这都是一个噩梦？其实不是。经济在当前的扩张中确实创造了800万个新工作。但美国人在面对一个越来越开放、监管更少的资本主义体系时所感受到的创伤是真实存在的。最终，商业不会做太多来减轻这种痛苦。“你不能放出狼群然后要求它们像羊一样行为，”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的研究员爱德华·卢特瓦克说。他说得对，但这不是美国人想听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