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商学院的教授Fixit - 彭博社

在去年秋天搬进摩根大厅宽敞的新办公室一周内，哈佛商学院院长金·B·克拉克通过电子邮件向教职员工发出了第一条信息。

这条信息引起了人们的关注，不一定是因为内容本身——克拉克宣布启动一项新的技术倡议——而是因为他的前任从未使用过电子邮件。事实上，即使在哈佛鼓励MBA学生通过计算机进行交流后，前院长约翰·H·麦卡锡仍拒绝获取电子邮件地址，因为他不想让学生们用信息轰炸他。

在担任院长的八个月里，47岁的克拉克不仅在创造一种新的开放文化，还利用技术重塑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商学院。到目前为止，他以惊人的速度给这个崇尚传统和仪式的机构带来了变化，令内部和外部的人都感到惊讶。

封闭。是时候了。近年来，许多批评者认为，哈佛商学院像许多美国企业巨头一样，越来越与快速变化的商业世界脱节——而那些灵活的商学院则迅速应对这些变化。随着信息技术在经济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学生们唯一的计算机实验室在1993年关闭。随着企业在全球舞台上运作，哈佛仍然显得惊人地封闭：所有案例研究中只有10%涉及国际业务。在一个前瞻性思维的管理者正在扁平化层级和促进团队合作的时代，美国的管理教育高地仍然是一个僵化的官僚机构，似乎竭尽所能地促进学生之间的竞争而非合作。

在这一切中，哈佛的声望依然高涨：今年，有创纪录的7800名申请者争夺仅880个名额，87%的被录取者将入学，这是商学院中最高的“录取率”。但这所商学院显然是一个逐渐褪色的标志，正在向斯坦福、沃顿和凯洛格等学校失去优势。两年前，它在《商业周刊》的双年调查中跌至第五位——这是它有史以来的最低排名。

当大学校长尼尔·L·鲁登斯坦去年九月任命克拉克为院长时，一些观察者认为这位沉稳而有条理的教授会行动缓慢。另一些人则认为，克拉克在哈佛作为学生和教授度过了25年，过于内向，无法进行变革。

不过，所有人都认为，这位高大而年轻的克拉克已经积极行动，以使商学院跟上时代。他投资了1100万美元用于一项高科技计划，承诺将学校转变为信息技术的领导者。目前，92%的考试在计算机上进行，学校正在利用多媒体技术重塑其标志性案例研究方法。目标是在未来五年内推出500个在线案例。如果哈佛成功，它将改变全球商学院和企业课堂中商业研究的方式，因为仅去年，它就向外部销售了480万份案例研究。

与此同时，克拉克正在对MBA课程进行关键调整。他一直在增强哈佛课程的国际内容。目前，30%的案例研究涉及国际商业。更多的课程由不同学科的教师共同授课，并且有更多的团队练习，以帮助学生发展团队合作和领导能力。就在三年前，一些MBA学生抱怨他们在两年内只参与了三次小组作业。现在学生们表示，他们在第一年有多达二十多个团队项目。

为了帮助推动这样的创新和加快决策，克拉克已经下放了权力，抛弃了那些提案往往拖延数月或数年的委员会和工作组。他还对僵化的规则发起了全面攻击——其中一条禁止教职员工订购任何颜色的便利贴，除了黄色。

克拉克甚至改变了学校筛选申请者的方式。推翻麦克阿瑟11年前做出的决定，他再次要求研究生管理入学考试（GMAT）。哈佛因被指责培养投资银行家和顾问而受到批评，曾经放弃了这一测试，认为它偏向于选择这些职业的学生。然而，毕业生们仍然拒绝进入企业美国，而学校失去了评估申请者的一个关键工具。

尽管这些举措中的许多只是让哈佛与竞争对手保持同步，但克拉克因其风格和内容赢得了赞誉。“尼尔·鲁登斯坦在选择这个家伙时打了个全垒打，”资本城市/ABC公司的退休董事长、哈佛访问委员会主席托马斯·S·墨菲说。“金知道他想去哪里，以及他将如何到达那里。”竞争对手们也有好话要说。“他是一位学者，一位敬业的教师，也是一个善于与人交往的人，”斯坦福大学商学院院长迈克尔·斯宾塞说。“而且他正在果断地行动。”

甚至商学院的教职员工——或许是商业界最大的一群超大自我和智慧的集合体——也在 applauding。“金对技术及其力量的理解少有人能及，他正在将我们迅速推向未来，”负责组织和市场小组的教授迈克尔·詹森说。

承认“有些事情需要改变”，鲁登斯坦表示，克拉克作为一个从未担任过领导职位的内部人士，是这个工作的理想人选。“他并没有参与做出许多早期的行政决策，”鲁登斯坦说。“然而，他处于一个很好的位置，能够理解必须做些什么。”

在许多方面，克拉克的背景打破了哈佛的模式。克拉克出生在盐湖城，是三个孩子中最年长的，成长在一个虔诚的摩门教环境中。他的母亲海伦在他5岁时就让他参加每周三小时的演讲课程。在四年里，他背诵了经文和诗歌的片段以进行戏剧朗读。“她对我真的很有雄心，”克拉克谈到他的母亲时说。“她说：‘这将帮助你一生。’”

顿悟。在华盛顿州斯波坎的乔尔·E·费里斯高中，克拉克在11岁时随家人搬到这里，他并不是一个突出的人物。他的成绩是A和B的混合，并且在棒球和篮球上获得了字母奖。1967年，克拉克作为预科医学学生前往哈佛——这一决定几乎成了灾难。被繁重的课程压得喘不过气来，他在这一年里磕磕绊绊，化学课的最好成绩是B。“这真是个打击，”他说。“我想家。我很痛苦。”

但他找到了一条优雅的出路。他决定履行作为摩门教传教士的义务。在德国传播教会的福音让他尝到了教学的乐趣。两年后，他回到犹他州的杨百翰大学，在那里遇到了苏·亨特，并在一个月内订婚。他们于1971年结婚，不久之后，他又回到哈佛，主修经济学。

这一次，克拉克获得了最佳荣誉论文的系奖，并以优异的成绩毕业，经济学专业获得最高荣誉。他继续获得硕士和博士学位，然后在1978年跨越查尔斯河，加入商学院的技术、运营和管理（TOM）小组。

克拉克在攻读硕士学位时受到经济学教授约翰·T·邓洛普的启发，开始关注管理。在审查邓洛普关于水泥行业的大量专有数据时，克拉克意外地发现德克萨斯州的一家工厂的生产效率比另一家几乎相同的工厂高出70%。他意识到，差异在于管理。“这是一个改变人生的事件，”克拉克说。“我在经济学中学习的任何东西都没有为此做好准备。”

加入TOM教职后，克拉克立即被视为具有巨大潜力的教授。“他非常聪明，对一切都充满好奇，”招聘克拉克的罗伯特·H·海斯说，他现在是高级副院长。作为一名教师，克拉克相信团队合作和实践练习。在90年代初，他在教授一门二年级课程《管理技术》时，受到校友杰妮安·马歇尔·雷的建议，建议将产品设计作为课程的一部分。在六周内，克拉克创建了一个练习，让学生设计和开发模拟产品。他将其作为课程的核心。“通常人们会拖延一段时间，但他却非常积极，”雷说。

信息时代。1990年，克拉克被任命为TOM小组的主席后，他很快发现自己对商学院缓慢的官僚体系感到沮丧。例如，几年前，该小组创建了自己的计算机实验室和网络，想要连接到互联网。“然后我们发现有一个委员会负责确定哈佛商学院的主页在互联网上应该是什么样子，”他说。“关于主页上应该使用什么字体，有很多备忘录、会议和辩论。”

一旦他成为院长，克拉克发誓要削减繁文缛节。他消除了麦克阿瑟所创建的臃肿结构，将权力从高级副院长那里转移，赋予学校12个学术单位的负责人更多的权威。

当时，学校正处于将其整个信息系统网络外包给IBM的边缘。但克拉克拒绝将其交给外部供应商。在花费了近15年的时间研究组织如何有效管理技术后，他将其视为启动他所称的“深刻转型”的一种方式。

克拉克决定投资近1100万美元——远远超过大多数研究生商学院的年度预算——令观察者感到震惊。“在六个月内花费1100万美元对一所学校来说简直不可思议，”美国商学院协会当选会长大卫·布莱克说。“但在这里获得计算机是一回事，”布莱克补充道。“以创新的方式使用它们又是另一回事。”

事实上，克拉克并不仅仅是打开了学校的厚重支票簿。他正在利用技术在1704名MBA学生、174名教职员工和500名工作人员之间创造更强的社区感，并重申哈佛对案例研究方法的承诺。商学院现在拥有一个新的信息基础设施，配备了一个与互联网完全兼容的校园电子邮件系统。克拉克还为大多数教职员工的桌子上配备了新计算机，并建立了一个配备六个桌面出版工作站和100台可以在桌面上播放数字视频的Macintosh和IBM计算机的现代化计算机实验室。

许多其他学校拥有更多的计算机或以不同的方式使用技术。卡内基梅隆大学的商学院，学生人数只有四分之一，却拥有12个计算机实验室和150台机器。麻省理工学院的斯隆商学院拥有一个价值300万美元的计算机化交易室——与华尔街的任何交易室相当——使学生能够分析市场数据并测试交易策略。沃顿商学院拥有最先进的企业招聘和校友网站之一。但没有其他商学院院长像克拉克那样清晰地阐述利用技术作为重塑工具的愿景。

案例分析。哈佛大学计划如何利用其投资的先兆可以在《开发、管理和改善运营》中窥见，这是该校历史上第一门无纸化课程。学生可以通过网络访问所有课程的教学材料，包括课程安排、案例研究、补充阅读、作业和教学笔记。每节课后，年轻的教授大卫·M·厄普顿，这项技术倡议的领导者之一，会将他的幻灯片上传供学生下载。哈佛声称，在一年内，所有MBA课程都将在线上。

厄普顿还为MBA开发了哈佛的第一个电子案例研究。该案例基于中国北京太平洋邓禄普纺织有限公司的袜子制造工厂，阐明了哈佛计划如何利用多媒体来开发和教授案例研究。学生只需点击鼠标，就可以观看高管讨论这家陷入困境的北京公司的视频，或检查嘈杂工厂内部的关键流程。学生还可以使用在线模拟来查看改变生产计划将如何影响工厂的收入、库存和成本。厄普顿说：“这将帮助我们使案例教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具相关性。”

F. Warren McFarlan，一位高级副院长，负责技术转型，他设想哈佛教授在研究旅行中常常携带视频设备。他预计在未来五年内开发100个无纸化案例。McFarlan相信他可以以平均35,000美元的成本创建这些电子案例，这仅比纸质案例的典型成本高出15%。

Clark的高科技重点将远远超出课堂，承诺改变商学院的每一个方面，从如何运营贝克图书馆到如何与其富有而强大的校友建立联系。明年，所有新入学的学生将获得终身电子邮件地址，旨在让他们在校期间相互联系，并在毕业后保持联系。企业招聘人员将能够搜索即将毕业生的数据库。

归属感。超越技术，Clark正在实施MBA课程的重大变革——这是在1992年McArthur开始的三年审查的结果。虽然教职员工否决了一些更激进的建议，但批准了几项戏剧性的变更。到目前为止，这些变更对所谓的1月班产生了最大的影响，这个班级有253名学生，他们在1月注册了一个新的、较短的16个月的项目，取消了暑期实习的时间。

新选项以“基础课程”开始，为期两周半的讲座、项目和案例研究，内容涵盖定量方法、领导力、伦理和商业历史。为了培养归属感，新学生被分成16人的小组，并在整个活动中重新组合。商学院以通过/不通过的方式提供基础课程，以帮助新学生适应其竞争文化，这种文化长期以来通过强制评分曲线得以强化。这些基础课程的创新将在今年秋季推广到所有新入学的学生。

早期的评价是积极的。来自一月班的成员、前麦肯锡公司分析师苏米尔·查达观察到：“你会感觉到所有教授现在都在相互交流。他们知道其他教授每天在教什么，课程之间的整合更多了。”

作为商学院新开放政策的一部分，克拉克的管理层正在寻求学生对项目各个方面的看法。克拉克已任命史蒂文·C·惠尔赖特为MBA项目的主席，并委托他确保管理层不再对学生的关切充耳不闻。除了通过网络保持联系，克拉克还与学生举行了许多晚宴和会议。“不仅是克拉克院长变得更容易接近，”MBA学生瑞拉·德洛里耶说。“他的其他管理人员也变得更加显眼和更容易接近。”

当然，也有一些波折。当学校上个月宣布恢复GMAT要求时，一些MBA学生抱怨他们没有被咨询。“我们在这个游戏中投入了很多，”一年级学生保罗·D·孔福提说。“我们是主要利益相关者，想要表达我们的意见。”

未来会怎样？由于学校三分之一的终身教授将在未来五年内退休，克拉克有一个非凡的机会来重塑教职员工。他预计将与哈佛的医学院和政府学院联系，以创建新的健康和非营利管理项目。他还计划在课程中进一步创新，增加更多的实地项目和跨学科教学。“我们才刚刚开始探索表面，”克拉克说。

真正的转变当然不是轻而易举的。但克拉克在一个长期抵制变革的组织中迅速起步。教职员工可以确信，未来会收到这位院长大量的电子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