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五角大楼购物者 - 彭博社

凭借其640美元的马桶座、庞大的审计员队伍以及详细的炸弹和魔鬼食品蛋糕的规格，五角大楼从未被称为聪明的购物者。事实上，25年来，蓝丝带小组尝试并未能改革国防部错综复杂的采购流程。结果：纳税人多花了数十亿的费用，给与军方做生意的公司带来了官僚主义的纠缠。在一个臭名昭著的案例中，政府的规定使得摩托罗拉公司无法为沙漠风暴行动提供双向无线电。相反，它不得不将这些无线电出售给一个日本机构，该机构随后将其捐赠给美国军方。

因此，当现任国防部长威廉·J·佩里将采购改革作为五角大楼政策的核心时，“坦率地说，我是持怀疑态度的，”采购和技术副部长R·诺埃尔·朗格梅尔说。但几项国防指令和两项关键立法之后，这项已有两年历史的努力的成果几乎可见。当前的试点将在未来几年为五角大楼节省数十亿美元，佩里预测，未来将节省数百亿美元。即使是持怀疑态度的行业高管也感到印象深刻。“变化是巨大的，”波音公司国防与太空集团的合同副总裁马特·布里斯劳恩说。“在过去两年中，我看到的进展比我之前的32年还要多。”

以五角大楼将数千枚普通炸弹转变为智能导弹的计划为例。技术专家认为，按照传统方法，添加鳍片和导航传感器的成本将是每枚炸弹4万美元，要求指定设计并使用军事部件和生产线。这一次，“他们做了一些疯狂的事情，”麦克唐纳·道格拉斯公司的官员说。国防部放弃了详细的规格，给予公司设计系统的自由，使用成本更低的现成部件，并将武器的制造方式更像商业产品。最终成本：1.4万美元。超过10万枚炸弹，单是“节省的金额就达30亿美元——足以引起国防部的注意，”佩里宣称。

在其他情况下，节省来自于长期以来对常识的使用。直到最近，为军方的众多波音飞机之一购买零件的过程复杂得像吉尔伯特和沙利文的歌剧情节一样。国防部必须发布请求提案，等待波音的报价，然后谈判合同。然后波音必须从其仓库中取出零件，并重新包装以符合军事运输规则。整个过程耗时超过两个月，迫使五角大楼维持昂贵的飞机零件库存。

排队取号。但在3月份签署的一项新合同中，五角大楼同意像普通商业买家一样行事。“如果他们需要747的起落架，他们可以打电话从我们的仓库订购，”波音的布里斯劳恩说。因此，零件可以在两小时内发出，而不是两个月。

同样，国防部正在取消对焊接和质量控制等生产工作的繁琐要求，允许公司采用商业实践。在一个试点项目中，TRW公司正在准备在其汽车电子生产线上使用商业零件为F-22战斗机和其他军用飞机制造航空电子模块。除了节省35%的成本外，商业零件的使用寿命也比其军用对应物更长。

为什么五角大楼变得更聪明了？“巨大的预算压力，”顾问斯坦·Z·索洛威说。佩里对一个超级高科技军队有一个愿景，在这个军队中，部队拥有如此多的信息和智能武器，以至于美国军队可以击败数量远远超过他们的敌人。但考虑到今天的现代化预算为400亿美元——仅为1986财年的三分之一——预计最多也只是缓慢增长，“采购改革是获得能够在战场上给予我们决定性优势的技术的唯一途径，”佩里解释道。“我们需要更像商业行业那样做生意——并与商业行业做更多的生意。”

受限。但尽管国防部赢得了行业的许多赞誉，AT&T副总裁艾伦·L·奇沃特金表示，也出现了“失败和失误”。例如，这家电信巨头对五角大楼试图建立自己的电话网络感到不满，而不是将这项工作交给商业公司，AT&T估计这将节省大约15亿美元。“这是国防部没有言行一致的一个例子，”奇沃特金抱怨道。由于政府调查人员正在进行的调查，五角大楼不予置评。

五角大楼的改革者仍然受到许多现有联邦法律的限制，例如“购买美国”条款和仅允许美国船只运输货物的规定。摩托罗拉的政府与空间技术集团政府采购政策主任詹姆斯·H·戈德斯坦表示，摩托罗拉的许多业务部门不想增加向政府销售的额外麻烦。

由于购买更多现成产品对节省成本至关重要，这种不情愿将对佩里的雄心勃勃的采购计划造成影响，行业专家表示。此外，他们补充说，另一个主要的节省部分将在军事管理人员停止要求对重大项目的研发进行详细成本核算数据时才会出现，这通常需要的时间是私营研发工作的八倍。“当你从1到10的尺度来看大局时，五角大楼在3或4，所以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顾问索洛威说。

也许最困难的——如果说更无形——真正的改革“需要政府和行业双方的文化变革，”航空工业协会采购与财务副总裁勒罗伊·霍赫说。然而，做到这一切就像“试图用桨改变航空母舰的方向”一样简单，布里斯劳恩打趣道。

不过，随着佩里和他的改革者们在掌舵，国防似乎已经开始改变方向。如果他们能继续努力，总有一天他们可能会以Kmart购物者的价格买到那根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