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勃·多尔脑中的嗡嗡声 - 彭博社

在参议院多数党领袖的国会办公室外回响的大厅里，政治家和路过的人们都能感受到一些重大事件即将发生。鲍勃·多尔的亲密顾问们在5月14日的全天会议中进进出出，寻找拯救他摇摇欲坠的总统竞选的策略。

第二天，多尔宣布了一个决定——这让共和党忠诚者和民主党对手都感到震惊：在国会工作了36年后，这位堪萨斯州人将放弃他心爱的参议院席位，专心投入与克林顿总统的竞选。“我将寻求总统职位，”他在5月15日的新闻发布会上宣称，“我只有两个去处：白宫或家。”

受限。这个令人震惊的宣布清楚表明，多尔正在寻求戏剧性的措施来缩小他与比尔·克林顿之间在民调中巨大的差距。目前，他的竞选正陷入困境，被党内关于华盛顿僵局的分歧斗争拖累，这使得多数党领袖显得无能为力和受限。多尔希望走出华盛顿能够重新激发他的竞选。

不过，多尔最需要的还是一个强大而富有远见的经济平台。为了制定一个这样的平台，他召集了一群各色各样的顶尖经济学家，包括前经济顾问委员会成员约翰·B·泰勒和前联邦储备委员会成员韦恩·D·安杰尔来协助。但现在，多尔必须在他一生的财政保守主义记录——这一记录多年来表现良好，但可能对总统竞选来说过于严厉——和呼吁他用一揽子减税方案吸引选民的供给学派之间做出选择。

供给方经济学家，如A.B. 拉弗的劳伦斯·库德洛和V.A. 坎托及其合伙人，正在敦促多尔接受一个围绕15%普遍减税的里根式计划。另一个可能的甜头：减轻工资税的负担。如果多尔接受， GOP的首席赤字鹰派将把他的希望寄托在一个5000亿美元的税收计划上，即使在七年的平衡预算时间表下，他也很难为之支付。但供给方经济学家对这些顾虑不以为然。“当共和党人以减税为竞选口号时，我们就会胜利，”一位GOP经济学家宣称。“就是这么简单。”

多尔可能正好绝望到足以采纳供给方的立场。他已委任来自密歇根州的GOP新生参议员斯宾塞·亚伯拉罕，来详细制定15%的减税方案并在公众中进行测试。支持者认为，这项普遍减税——取代每个孩子500美元的税收抵免和其他共和党最近追求的零散提案——将团结党派并吸引选民。“我们需要团结纳税人，而不是在他们之间分赃，”前布什政府财政官员布鲁斯·R·巴特利特说，他是第一个提出15%减税的人。

其他供给方经济学家担心，最高税率的削减可能会重新引发指责，认为共和党偏袒富人。因此，他们希望多尔支持对部分工人的社会保障工资税进行扣除或抵免。这将直接解决工人的焦虑——但代价巨大。即使抵消10%的工资税，每年也将使财政部损失540亿美元。

问题是，支付如此大规模的减税将迫使多尔提出同样巨大的支出削减。正是这种做法使多尔和GOP在1995年与选民关系紧张，因为共和党试图削减受欢迎的中产阶级福利，如医疗保险和医疗补助的养老院护理。

此外，大幅减税显然与多尔的历史相悖。这位堪萨斯州人勉强在1981年通过参议院推动了罗纳德·里根的25%所得税率削减，并在1982年、1984年和1990年回过头来提高税收，以遏制不断膨胀的联邦赤字。他一直嘲笑共和党的供给侧派别，嘲弄那些声称降低税率将刺激足够经济增长以弥补损失收入的说法。去年，多尔顺应众议院共和党人对大幅减税的呼吁，但他在幕后努力将该计划的规模从3650亿美元削减到1220亿美元。

因此，多尔在供给侧和经济主流之间左右为难。传统的共和党经济学家在5月8日与候选人进行了交流，当时多尔邀请了六位著名的专家和六位参议员在他的办公室举行烧烤晚宴。他们的目标是找到一套政策，将经济的长期增长率提高到3%，高于1990年代的2%平均水平。

多尔亲自挑选了参加会议的六位经济学家：泰勒；曾担任罗纳德·里根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的马丁·S·费尔德斯坦；芝加哥大学的诺贝尔奖得主（也是《商业周刊》专栏作家）加里·贝克尔；哈佛大学的罗伯特·巴罗；兰德公司的查尔斯·沃尔夫；以及所罗门兄弟公司的约翰·利普斯基。该小组讨论了多种想法，例如扩大个人退休账户、改革法院系统、实施选择计划或代金券以改善教育，以及彻底改革联邦法规。

没有意外。税收问题也在讨论之中——尽管这些经济学家更重视削减利息、股息和资本利得的税收，而不是供给侧的税率削减。该小组计划在几周内重新召开会议，以进一步敲定他们倡议的更多细节。“这是一个非常主流的团体——他们不会产生重大意外，”苏黎世凯姆珀投资公司的经济学家大卫·D·黑尔说。

无论多尔的经济智囊团提出什么想法，都必须经过其他两个顾问团体的审查。然而，多尔长期以来一直向参议院的同僚和商界朋友寻求切实可行的建议，以了解政策将如何影响商业。例如，安杰尔以其用金价来对抗通货膨胀的口音让许多经济学家感到困惑。但多尔记得他是堪萨斯的一位银行家，并重视他的建议。在国会山，犹他州的共和党参议员鲍勃·贝内特，他创办了富兰克林计划日程公司，以及前佛罗里达州银行家康妮·麦克，为多尔最近的演讲增添了亲企业的光环。而新墨西哥州的参议员皮特·V·多梅尼奇（R-N.M.），在15年的预算斗争中是多尔的副手，加强了候选人在赤字问题上的鹰派立场。

谨慎小组。最终的决定权在多尔的核心圈子里，这是一小群参议院工作人员和前助手。在经济方面，竞选财务主管罗伯特·E·莱特海泽，多尔在参议院财政委员会的前任幕僚长，担任领导。他的助手是华盛顿的律师罗德里克·A·迪阿门特和威廉·迪芬德费尔。多尔目前的幕僚长希拉·伯克帮助整合所有的建议。

这些助手在多尔的可能性艺术风格中接受了培训，形成了一个谨慎的小组。但他们也非常忠诚，并且知道他们正在为老板的政治生命而战。在多尔5月15日宣布之后，他们希望下一个可能的参议院领导人，来自密西西比州的特伦特·洛特，能给他们带来支持。他们希望他利用与众议院议长纽特·金里奇（R-Ga.）的密切关系，推动改革福利、改革医疗保险和削减预算的强硬经济政策法案。这些措施将迫使克林顿做出不受欢迎的否决，而共和党战略家希望这将突出国家主义民主党人与赋权于人民的共和党人之间的对比。这样，洛特、金里奇和他们的团队可以在华盛顿向克林顿投掷政治炸弹，而多尔则在外面进行竞选活动。

这个计划有一个问题：多尔的竞选几乎破产。因此，多尔将依赖共和党州长和党内大佬的善意来资助他的旅行和广告，直到他在8月12日至15日的共和党大会后获得更多的联邦资金。但即使是新的资金注入也无法复兴一个缺乏创意的竞选。这就是为什么供给方人士对将预算平衡的鲍勃转变为他们的信仰充满信心。

克林顿的顾问们已经在练习他们的反驳——那个老里根的口头禅，“他们又来了。”参议院多数党领袖多尔会感到刺痛。但候选人多尔可能会认为，破坏预算是为了白宫所付出的微不足道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