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还是聪明，戈登·贝图恩在大陆航空的崛起 - 彭博社

戈登·M·贝图恩，联合航空公司的首席执行官，知道失落的感觉。他回忆起1995年1月的一天，当时联合航空资金紧张，要求波音公司通过电汇转账近3000万美元的飞机押金，而波音已同意退还。这封邮件会花太长时间。

不过，这些天，贝图恩正享受着一个高昂的视角。联合航空在过去四个季度创下了记录利润，建立了6.5亿美元的现金缓冲，并在准时表现和行李处理的排名中从最差跃升至几乎第一。对于一家曾两次申请破产的公司来说，这并不算坏。确实，由于健康的经济和更高的票价，许多航空公司都在高飞。但联合航空的第一季度利润率在行业中名列前茅。根据派恩韦伯公司的分析师塞缪尔·C·巴特里克的预期，联合航空的年度收益将翻倍，达到3.9亿美元，收入约为63亿美元，增长约9%。当贝图恩在一年半前接手时，股票在中十几美元，现在交易价格约为55美元（图表，76页）。

“由于缺乏选择。”对于54岁的贝图恩来说，他曾在布兰尼夫、西部航空和皮德蒙特航空等已倒闭的航空公司工作，联合航空目前的高度是甜蜜的证明。当罗伯特·R·弗格森三世在1994年10月底被迫辞去首席执行官职务时，董事长大卫·邦德曼想任命贝图恩为临时首席，并继续寻找其他人选。贝图恩被认为是一位优秀的运营者，但在战略和财务方面被认为较弱，而且他在联合航空的工作时间不到一年。但贝图恩不愿意在没有头衔的情况下做这份工作，而联合航空的困境也无法承受寻找新人的过程。“由于缺乏选择，我得到了这个职位，”贝图恩以他一贯的直率说道。

当然，他充分利用了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地方。事实上，批评者说这就是他成功的秘密。现任和前任经理表示，贝图恩并不是制定削减20%产能、重新谈判繁重的飞机租赁合同以及终止灾难性的低票价业务“大陆轻便”的重组计划的领导者。一些前高管表示，他曾警告过关于产能削减的事情，这些削减是由邦德曼和他的盟友乔纳森·奥恩斯坦推动的，后者曾负责附属公司大陆快运。“直到今天，我仍然认为[贝图恩]不知道大陆为什么成功，”股东杰伊·H·卢斯蒂格说，他是Equibond Inc.的总裁。贝图恩表示，他关心的是确保大陆的收入不会比削减成本的速度更快地减少。

贝图恩为大陆带来的，是对改善运营的单一关注。“我们的产品很糟糕，我们试图通过折扣来实现盈利，”他说。“没有人想吃一块糟糕的比萨，无论它是否只要99美分。”在前一年排名最后的情况下，大陆在截至3月的12个月中，已上升至10家最大航空公司中按时表现的第三名。曾经在行李处理方面排名第10，现在已升至第2。客户投诉减少了超过60%。邦德曼说，他的投资者集团控制着大陆52%的投票权：“戈登带来的是一群非常擅长运营航空公司的人。”

无论是谁策划了这次扭转局面——贝图恩坚称他和首席运营官格雷戈里·D·布伦内曼（他从顾问公司贝恩公司招募而来）在贝图恩的餐桌上做了很多工作——没有人否认贝图恩巧妙地执行了这一计划，并熟练地将其目标传达给员工。“世界上充满了有伟大想法但无法完成事情的人，”贝图恩说。“这就是我获得下一个工作机会的唯一原因：世界在寻找能够完成事情的人。”大陆飞行员工会的副总裁比尔·博雷利表示，他听过很多首席执行官做出承诺。“值得称赞的是，贝图恩是第一个取得成果的人，”他说。“他是好还是幸运，我不知道。”

以他宽广的笑容和频繁的脏话而闻名，贝瑟恩为员工关系带来了新的风味。虽然弗格森常常显得对普通员工冷漠，并以公开羞辱经理而闻名，但贝瑟恩是一名持证飞行员和机械师，他喜欢与工人们亲密接触。这位拥有20年海军服役经历的人，在演讲中常常夹杂航空类比和乡土谚语。他承认，他的粗俗语言有时会引发投诉。一位前经理回忆起他因将大陆航空比作一个屁股上长了痘痘的美丽女人而受到的批评。“让每个人都喜欢你所做的一切是很困难的，”贝瑟恩说。“我不知道有谁是完美的，身上没有个痘痘。”

奖金。为了激励员工，贝瑟恩去年设立了一个每月奖金，奖励在准时排名中进入前五名的员工。现在他瞄准第三名或更好的成绩。每位高管以下的员工在航空公司达到目标的任何一个月都能额外获得65美元，如果是第一名则获得100美元。针对20位高管的激励计划，最高可达125%的薪水，每季度支付一次——但只有在整个团队达到预算目标时才会发放。

当他接手时，贝瑟恩解雇了大陆航空61名高管中的50名，并用大约20名自己的新招募人员替换他们。他的这种自信风格以及对前任经理“脑损伤”思维的抨击，使他赢得了敌人。一位前高管说：“他是个爱出风头的人。他必须是那只大孔雀。”

当然，贝瑟恩有理由自夸。自从17岁辍学加入海军以来，他走过了很长的路。作为三个男孩中的第二个，他在德克萨斯州奥斯丁由离婚的母亲珀尔抚养长大，母亲是一名百科全书推销员。他很少见到父亲，父亲在密西西比州赫南多经营一家农药喷洒公司。但他就是在那里学会了飞行，驾驶用于喷洒棉花的派珀小飞机。

在海军服役期间，贝瑟恩掌握了飞机维护。他还结过两次婚。他和第二任妻子汤米·简（“T.J.”）结婚已有24年。在抚养三个儿子（包括各自前婚的一个儿子）时，贝瑟恩夜间上课完成了高中学业，然后在1982年获得阿比林基督教大学的通识研究学位，期间就读了五所大学。1978年他离开海军时，计划学习法律，但在布兰尼夫航空公司的一位朋友为他提供了一份维护工作的机会后，他改变了方向。在布兰尼夫倒闭后，他在西部航空和皮德蒙特航空追求维护和运营的工作，直到1988年加入波音公司。

在那里，他是个罕见的例外——作为副总裁被聘用的外部人士，最初负责客户服务，后来负责商业飞机集团的伦顿部门，该部门制造737和757飞机。管理人员表示，他帮助波音专注于客户，提高了零件运输的响应时间，并创建了一个30天的项目，让高管们熟悉飞行和维护飞机。即使现在，贝瑟恩持有757和767的飞行执照，偶尔也会接收新的波音飞机并将其飞往休斯顿。

当福格森——他在布兰尼夫认识的人——打电话给他提供工作时，贝瑟恩已经厌倦了波音的官僚主义。尽管他将以副指挥的身份加入大陆航空，“副驾驶有时可以驾驶飞机，”贝瑟恩说。但他笑着说：“我不知道两个引擎都在失效。”

在1994年7月加入几个月后，他说，他被提供了联合航空公司的第二号职位。大陆航空用150万美元的奖金、每月800美元的汽车津贴（他开一辆银色保时捷）、一个董事会席位和市场营销的控制权留住了他。这笔奖金让当时正在谈判合同的飞行员感到愤怒，但贝瑟恩说：“那是个交易，因为[大陆航空]快要倒闭了。你没看到一大群人想要这份工作，对吧？”去年，贝瑟恩的薪水和奖金总共赚了110万美元。

许多人相信贝瑟恩真正的考验在于即将到来的行业低迷。大陆航空的资产负债表仍然高度杠杆化。它必须在未来几年花费数十亿美元来现代化其机队。而且，随着飞行员在1997年谈判中要求加薪，他们的劳动成本可能会增加，飞行员的收入至少比更大竞争对手低20%。来自低票价竞争对手的威胁无疑也会增加。这些挑战会成为贝瑟恩的致命伤吗？“你可能犯的最大错误之一就是低估戈登·贝瑟恩，”波音公司执行副总裁托马斯·E·希克说，他曾与贝瑟恩在皮德蒙特合作。如果贝瑟恩能够安全地带领大陆航空度过这场严峻的考验，即使是批评者也会发现很难将他的成功归功于运气或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