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安鲁能否阻止优尼西斯的滑坡？ - 彭博社

为了改变，Unisys首席执行官詹姆斯·A·安鲁最近有了一些值得高兴的事情。一条新电脑产品线受到了良好的反响。再加上安鲁最近承诺，Unisys最新的重组应该能让公司在今年恢复盈利，这推动了长期挣扎的股票最近上涨。尽管安鲁，55岁，在4月25日的年度会议上遭到愤怒股东的抨击，但他轻松击败了投资公司Greenway Partners提出的将Unisys公司拆分为三个部分的提议。

但安鲁的麻烦可能并没有那么快结束。这些问题远比不安的股东更深层次。随着Unisys进入七年来的第五次重组，许多管理人员已经离职。接受《商业周刊》采访的20多位前任和现任高管质疑安鲁是否有计划让Unisys重回正轨。“如果他不离开，公司将继续走向这条死亡螺旋，”1995年辞去Unisys电信部门负责人的克雷格·J·门托说。纽约州立大学弗雷多尼亚学院计算服务部负责人、客户弗雷德里克·D·乌尔曼补充道：“如果我能和安鲁先生谈10分钟，我会告诉他停止重组，让它运作起来。”

安鲁反驳说，需要进行大规模的变革来支撑这家滞后的公司。“如果重组是关于做出改变，”他说，“我们将永远不会完成。”而且安鲁面临着一个困难的局面。即使是激烈的批评者也承认，在他于1990年初接管后，他拯救了这家几乎破产的公司。随着网络计算的转变，所有大型机制造商的收入都在下滑。Unisys还背负着来自1986年Sperry Corp.和Burroughs Corp.合并所产生的35亿美元债务。由于亏损严重，其股票从1987年的48跌至1990年的2.25。

安鲁果断地削减成本，同时向计算机服务投入资金。到1993年初，这一措施见效，安鲁告诉分析师“管理层无意再进行大规模重组费用的支出。”1993年后，收益飙升至5.65亿美元，股票价格达到了15。

好评如潮。欢呼声早已消散。1994年又一次1.86亿美元的重组费用使收益降至1亿美元。1995年，Unisys在62亿美元的收入中亏损6.246亿美元。大部分亏损源于最新重组的7.176亿美元税前费用，该重组将公司分为三个部分。Unisys的硬件和软件部门现在销售从个人电脑到大型机的各种型号，其维护部门负责服务和连接这些计算机，而其咨询服务部门则为企业客户设计集成系统。第一季度的业绩依然不佳：Unisys亏损1340万美元，几乎是分析师预估的两倍，股票再次下跌至6。

对Unisys新款Aquanta个人电脑和ClearPath系列计算机的积极评价——这些计算机将专有大型机与运行标准软件（如UNIX）的开放系统结合在一起——使得股票价格超过了8。一些人认为这意味着寻求便宜货的投资者正在抄底。“人们在寻找面目全非的堕落天使，”Pershing（唐纳德森、卢夫金和詹雷特公司的研究部门）的分析师迈克尔·杰兰说。在经历了多年安鲁的转型承诺后，华尔街对此持怀疑态度。“他所做的只是描绘了一幅美好的画面，”所罗门兄弟公司的分析师约翰·B·琼斯说。“他以前也这样做过，投资者记得上几次。”琼斯预计1996年的运营利润仅为1400万美元。

很少有人对Unruh强调服务而非主机的举动提出异议。但内部人士表示，在急于削减成本和推动服务的过程中，Unisys削减了对现有客户的支持。一些人感到被抛弃。“他们没有足够的人来服务客户，”一位长期客户的信息服务经理William E. Riggs说。他今年从Unisys转向了Compaq计算机公司。

前任和现任高管表示，困难主要在于Unruh在1993年要求建立的复杂新矩阵结构。销售人员开始向区域经理和行业特定经理报告。虽然这旨在简化向主机客户销售新咨询服务，但却创造了一个令人困惑的官僚体系。“以服务为主导的战略是正确的，”一位前高层高管说。“但执行是在真空中进行的，当他们将其展示给现实世界时，它崩溃了。”Unruh表示，该系统是为了增强服务。

ROADMASTER。Unisys的管理者还表示，与IBM的Louis V. Gerstner Jr.等竞争对手不同，Unruh在维护与大客户的关系和激励团队方面遇到了困难。Unruh于1980年加入Memorex——后来被Burroughs收购——是一位有些害羞的职业金融人士。“他的心态是，销售人员是一种必要的恶，”最近辞职的市场副总裁Philip B. Feinsot说。结果：自1993年以来，许多顶级销售和市场高管离开了。

Unruh否认客户关系存在问题。他引用Computerworld杂志最近的调查，称Unisys在客户服务方面在计算机服务公司中排名第二，他表示自己60%的时间都在外面。“最终的评分是客户满意度的更大提升，”Unruh说。但Unisys仍在失去来自长期客户如U S West Inc.的硬件业务。“我们只是削弱了那段关系，”前电信负责人Mento说。Unisys和U S West都将损失归因于其希望与IBM整合采购。

一些失去的硬件收入将通过新的ClearPath系统弥补。但即使在那里的销售强劲，也可能不够。负责Unisys计算机系统组的Alan G. Lutz承认，这一策略是防御性的；他表示，ClearPath产品最多将使大型机收入的下降控制在每年不到10%。

与此同时，服务部门未能弥补这一缺口。尽管服务收入每年增长约30%，在1995年达到18亿美元，但由于Unisys追求市场份额，成本增长速度超出预期。而且Unisys在这一领域尚未实现盈利：去年，它估计损失了5400万美元。这是因为Unisys低估了一些合同的成本。在1995年，它为亏损合同注销了1.29亿美元。

此外，一些高调的服务合同并未如预期那样成功。其中一项合同是1994年为马萨诸塞州提供的机动车选民登记系统，旨在作为许多州类似交易的前奏。但马萨诸塞州随后提起诉讼，声称Unisys未能使这个问题重重的项目正常运作并放弃了它。Unisys表示，当州政府停止支付账单时，它停止了工作，并已反诉。

Unisys指出与马萨诸塞州税务局的服务合同，使用其成像设备，作为更典型的例子。然而，该合同也帮助解释了为什么Unisys在新业务中如此难以盈利。尽管它在Unisys设备上花费了约300万美元，但专员Mitchell L. Adams表示，他获得了500万美元的免费服务作为交换。“他们同意免费进行系统设计和软件开发，”Adams说。

这些问题似乎让Unruh失去了许多管理者的信任。一封匿名信件寄给了Unisys的董事会——一份副本被《商业周刊》收到——提到自1992年以来有33名高级管理人员，包括八名高管，已经离职。“我们是一群现任Unisys员工（高级别），对Jim Unruh的领导感到非常担忧，”信中写道。Unruh表示这33人离开的原因各不相同。一位董事表示，这封信“被非常认真地对待”，但似乎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作为回应。

短暂的停留。高科技行业的人员流动并不罕见，尤其是在一家在六年内员工人数减半的挣扎公司。然而，许多高管表示，这封信反映了Unisys管理层当前的挫折。“除了Unruh，所有人都在找工作，”前市场副总裁Feinsot说。

Unruh否认人员流动率很高。“有些人并不适合这个团队，”他说。“人类不喜欢变化。”然而，即使是Unruh引入的高层外部人士来推动公司转型，也没有待很久。Victor E. Millar是Unruh在1993年聘请来领导服务部门的，他在公司呆了不到一年，然后转到AT&T。他表示他是为了更好的工作而离开的。其他损失包括专注于金融行业的销售团队的关键成员；他们跳槽到甲骨文公司。由于部分自愿裁员，管理层的出走在过去一年中持续进行。

Unisys的新结构会做得更好吗？由于超过80%的客户与至少两个单位有业务往来，问题可能会继续。“我不确定我是否想要同一家公司里的两到三个人给我打电话，”与客户美国斯巴鲁公司的业务系统顾问Bill Krewson说。

投资者也越来越不耐烦。尽管Unisys表示Greenway在其拆分公司的投票中仅获得了30%的支持，但Greenway高级董事总经理阿尔弗雷德·D·金斯利声称它获得了大约35%。他表示，拥有4.8% Unisys股份的Greenway并没有放弃。“我们将直接与大股东沟通，”他说。投资者们也质疑董事会——其中包括两位被自己公司解雇的董事——是否过于自满。

Unruh承诺的重组和新一轮产品将扭转局势似乎赢得了一些喘息空间。但如果这次Unruh没有正确判断，他可能就没有机会再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