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关于你墙上的那幅莫奈…… - 彭博社

虚假的印象

寻找大型艺术伪作

作者：托马斯·霍文

西蒙与舒斯特 -- 366页 -- $25

在他1993年对自己担任大都会艺术博物馆馆长期间的尖锐揭露《让木乃伊跳舞》中，托马斯·霍文认为，博物馆馆长不仅仅需要是鉴赏家、学者和管理者。他还认为，其他重要的特质包括“枪手”、“法律修复者”和“同谋走私者”。现在，在《虚假的印象：寻找大型艺术伪作》中，霍文通过揭示性且常常恶毒的轶事展示了为什么博物馆领导者需要在灵魂中有一点盗贼的气息，或者至少对盗贼的内心有敏锐的理解。

在这本新书中，霍文一如既往地乐于讲述关于受人尊敬的机构的震惊故事。他从1967年到1977年担任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馆长，并曾在早期担任中世纪艺术的策展人。霍文现在声称，他评估的作品中大约有40%（以及他购买的一些作品）是伪作。他高兴地描述了那些定期欺骗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加利福尼亚州马里布的J·保罗·盖蒂博物馆、伦敦国家美术馆以及其他重要收藏的诈骗艺术家，骗取了数百万。他抨击了那些因贪婪、自负和自满而助长诈骗的博物馆董事会和学者。而且，正如他所惯常的那样，他点名道姓，毫不留情地进行评判。一个引人注目的细节：他认为一位法国学者的论点“令人信服”，即梵高的《向日葵》，日本的安田海洋在1987年支付了3990万美元，实际上是梵高的一位学生的作品。

然而，霍文最有趣的故事是关于他所认识的艺术伪造者。现年65岁的他在大学暑假期间，在霍文父亲控股的邦威特·泰勒百货公司的室内设计部门工作时，遇到了他的第一个伪造者，弗兰克·X·凯利。凯利也是邦威特的工作人员，是一名绘画修复师，他的副业是制作印象派画作的仿制品。凯利提供的一些避免被发现的技巧包括：在从古董店回收的旧画布上作画，结合现有作品的元素但绝不要完全复制，并且快速作画，因为缺乏自发性是伪作的明显标志。

他是个坏男孩，霍文为这个故事提供了进一步的转折：他声称，凯利的许多作品仍然存在并在私人收藏中未被发现。他说，去年他在纽约的一些著名画廊看到过两件作品（他没有说明是哪一件）。他还声称，在1968年乔安·萨瑟兰的招待会上，展出的25幅印象派画作中有五幅是凯利的。霍文在当时只暗示她，他认为这些作品是伪作。他暗示，她将从他的书中得知这个消息。

还有很多其他顽皮的故事。其中一个最复杂的故事始于霍文1986年对盖蒂博物馆的研究之旅。在看到一尊罕见的完整希腊青年像——一尊公元前6世纪的青年雕像，盖蒂为此支付了数百万美元，霍文立即得出结论，它是伪作。与一位英国记者合作，他迅速追踪到骗局的源头，发现是曾在大都会博物馆为他工作的“电力说服力”盖蒂策展人吉里·弗雷尔。霍文说，弗雷尔将盖蒂的受托人视为“智力残疾者”，为了证明这一点，他向博物馆强加了数千件可疑作品，总计达1400万美元。霍文暗示弗雷尔和艺术经销商从中获利，但他并没有证明这一点。现在，这尊青年像的展示标签上写着它可能是现代的；霍文乐于引用曾经证明其真实性的许多专家的话。

那么，霍文为什么认为任何一个称职的博物馆馆长都应该依靠成为“同谋走私者”和“法律修补者”？根据他的说法，博物馆花费了不少时间试图将艺术品和文物从希腊、土耳其、墨西哥——甚至英国和法国等地偷偷带出，而不被当局抓住。在一个故事中，他描述自己忙于想办法将一尊罕见的14世纪圣母与圣子从奥地利的一座教堂带回大都会博物馆——却及时发现，提醒他注意这尊雕像的经销商朋友正试图将一件伪作强加给他。实际上，这是一件被经销商的表亲——一位教堂的执事——放置在教堂里的经过改动的后期作品。

尽管引人入胜，《虚假印象》与《木乃伊》有许多相似的弱点。霍文无法抵挡不友好的谣言。（在一个插曲中，他声称有一个秘书总是打电话警告大都会博物馆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当弗雷尔——霍文所称的臭名昭著的骚扰者——要来时。）还有一个问题是，这一切有多少值得相信。毕竟，在《木乃伊》中，霍文承认为了大都会博物馆有争议的1969年《哈莱姆在我心中》摄影展，他“润色”了自己的文章，编造了一个故事，声称他的家里有一个黑人女仆和司机。霍文通过与其他人一起揭露自己来为他的故事增添真实性，但人们总有一种恼人的感觉，他只讲述了部分故事。

更重要的是，这本书缺乏《木乃伊》中那种狂热的活力和生动的、尽管常常残酷的角色刻画。对于商业读者来说，之前的作品吸引人的部分在于对华尔街传奇人物罗伯特·莱曼的素描，以及商业高管在大都会博物馆运作中所扮演的幕后故事。而这里少了这些。但有很多令人眼花缭乱的轶事。只要不要把它们当作福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