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滚象牙塔 - 彭博社

当4000名工会支持者欢呼时，一把巨大的扫帚将戴着高顶礼帽的斗牛犬——耶鲁大学的吉祥物，扫下舞台。杰西·L·杰克逊牧师激励人群为“有尊严的工作”而奋斗。来自北卡罗来纳州的邮递员、哈佛大学的文员和纽约爱乐乐团的音乐家们欢呼并购买耶鲁大学的纪念“文凭”，授予人类尊严保护者（PHD）学位。

这是人民的毕业典礼，由大学员工联合会组织，代表3700名与学校进行合同谈判六个月的耶鲁工人。场地是庄严的新哈芬绿地，一个17世纪的新英格兰地标。但言辞却毫不文雅。“我们不会袖手旁观，任由你们榨取最贫困社区的骨髓，扭曲国家最富有孩子的思想，”美国劳工联合会-产业工人组织（AFL-CIO）秘书长理查德·L·特伦卡愤怒地说。

在绿地对面，一个新哥特式的庭院内，正式的耶鲁毕业典礼正在进行。近3000名学生获得文凭，价格稍高——四年的学费大约为10万美元。在这个仪式进行到一半时，他们中的一些人走出会场，穿过街道以支持工会工人。

人民的毕业典礼只是耶鲁大学在劳资关系紧张历史中的最新尴尬事件——自1968年以来，已经经历了九次谈判中的七次罢工。双方都指责对方将谈判视为权力问题。工会声称耶鲁有反工会的心态，而大学则指责工会贪婪和新哈芬历史悠久的劳工积极主义。

最新的谈判始于去年十一月，但主要因外包和工作安全问题而破裂。耶鲁大学希望雇佣外部公司提供许多非学术服务，而合同工的薪酬将低于他们的工会同事。耶鲁大学没有透露涉及多少工作岗位，并承诺在六年内保护现有的工会职位，但工人们担心最终会裁员。

工厂流失。在一个工作岗位稀缺的城镇，“罢工已成为社区问题，”大学员工联合会的研究主任戈登·拉费尔说。去年冬天，文员工人罢工一个月。随后是维护和餐厅员工——这两个领域都被列为外包目标。

大多数常春藤联盟大学都有城镇关系问题，但在耶鲁大学，这种关系更加紧张。耶鲁大学成立于1716年，旨在培训公理派牧师，而新哈芬并不是一个田园诗般的大学城，而是一个老化的工业城市，失去了温彻斯特弹药厂等主要雇主。南新英格兰电信公司，曾是新哈芬最大的雇主，在三年内裁减了13%的员工。

这所大学雇佣了新哈芬每七名工人中的一名，表示正在努力帮助这个困境中的社区。“我们有重大责任成为一个建设性的贡献者，”耶鲁大学校长理查德·C·莱文说。莱文是一位经济学家，于1993年上任，接替了本诺·C·施密特的喧闹任期。施密特与教师的劳动冲突：他试图削减职位，最终尘埃落定时，他离开了，而教职员工则保持完整。

在莱文的领导下，耶鲁大学正在为购买新哈芬房屋的员工补贴抵押贷款，并为社区管理240万美元的联邦城市更新补助金。但耶鲁大学与其员工的关系，约翰·德斯特法诺市长表示，依然“病态地糟糕”。为什么？德斯特法诺笑着回避这个问题：“雇一个社会学家。”

正如工会成员所知，耶鲁大学此时并不想雇佣任何人。像美国大部分企业一样，它希望缩减规模。去年的大学支出仅增长了4.5%，达到9.35亿美元，而收入增长了8.9%，达到9.94亿美元。但联邦补助占预算的20%，而这些补助正在大幅削减。学费收入增长的速度赶不上奖学金支出。工会希望耶鲁大学动用其44亿美元的捐赠基金，杰西·杰克逊指出，这一数额超过了一些国家的国民生产总值。但莱文坚决表示不愿意支出超过年度捐赠收入的5%。这些资金现在用于重建老旧设施。例如，曾经由穿着西装的服务员为男士服务的餐厅系统，需要进行改造，以适应习惯于随时随地吃东西的学生。

“我们在拼命工作。”工会多年来取得了一些进展。1971年，三分之一的大学员工需要公共援助来补充收入。如今，这一比例不到10%。自1968年以来，耶鲁大学将工作周从48小时减少到40小时，并提供定期的生活成本调整。工会代表埃德·哈特尼克在医学院的装卸码头工作，八年前以每小时5.50美元的工资在耶鲁大学找到了一份兼职工作。现在，他全职工作，工资为10.75美元。“这是我有过的最好的工作，我不想失去它，”他说。因此，他在新哈芬的绿地上出售T恤，以表彰那些“敢于对抗耶鲁大学的富人和权贵”的穿着者。哈特尼克身材魁梧，留着胡子，看起来就像一位海船船长，他说：“我们在拼命工作，我们想要一份合同。”

斯科特·伦佐，一个24小时待命的电厂机械师，迅速兜售假文凭，并补充道：“我们不是想榨取他们的钱；我们是想榨取他们的工作。”

学生们对罢工带来的不便泰然处之，就像他们在秋季学期结束时一样，当时研究生助教因未能被承认为耶鲁大学员工而拒绝评分。当餐厅工作人员罢工时，学生们只是吃快餐。

正如在劳资谈判中通常发生的那样，校方将工会视为贪婪和善于媒体操作。然而，在每一次罢工中，耶鲁大学都向大多数工人的要求妥协。人们感觉这次大学将通过延长现有员工的工作保障以及同意在大学扩张时增加员工来妥协。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大学又要经历这个漫长的过程呢？这对耶鲁大学意味着什么？“他们必须问自己想要向学生传达什么价值观，”正在管理学院攻读硕士学位的阿曼达·约瑟夫说。“耶鲁大学的使命是创造教育。”这个学期，学生们又上了一堂关于劳资关系的速成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