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是盲目的，但网络精明 - 彭博社

两位联邦法官于3月21日上午早早抵达费城美国地区法院。但他们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法官席上，德洛丽丝·K·斯洛维特和斯图尔特·R·达尔泽尔开始检查电线。这不是普通的一天。互联网自由言论的首次审判即将开始——并且在新接线的法庭上进行现场演示。在第三位法官罗纳德·L·巴克沃尔特出现后，法庭历史学家为后人拍摄了一些照片。“房间里的每个人都感到我们正在创造历史，”美国公民自由联盟的高级顾问克里斯·汉森说。

三个月后，6月11日，同样的三位法官小组一致裁定《通讯体面法案》（CDA）违宪，该法案将在线传播不雅和明显冒犯性材料定为犯罪。法院在一项广泛的裁决中表示，该法律于2月8日颁布，违反了第一修正案的言论自由保护和第五修正案的正当程序权利。达尔泽尔在三份独立意见之一中写道：“互联网已经实现了……这个国家——实际上是世界——迄今为止最具参与性的大众言论市场……对互联网的任何基于内容的监管，无论其目的多么良善，都可能会烧毁全球村以烤猪。”

对于兴奋的互联网社区来说，这一胜利来之不易。当CDA签署时，网络用户因看到政府对他们曾经自由的领域的惊人干预而陷入深深的沮丧。他们诅咒自己未能向国会教育他们的媒介。但从失败中产生了成功的策略。“我们觉得如果我们能让法庭感受到互联网的运作方式，他们就能看到这些限制将会削弱信息的自由流动，”民主与技术中心（CDT）副主任丹尼尔·J·维茨纳说。现在，在CDT和其他原告为诉讼律师布鲁斯·J·恩尼斯及其团队花费了75万美元后，他们正准备应对可能由捍卫该法律的司法部向美国最高法院提出的上诉。

法律在克林顿总统签署的同一天，ACLU提出了挑战。它的20名原告，包括Critical Path AIDS Project，一个关于艾滋病预防和治疗的在线网站，将展示可能被压制的言论。该组织故意在费城提起诉讼，那里上诉法院首席法官斯洛维特——一位卡特任命的法官——在1990年撰写了一项关键裁决，推翻了一项因违反第一修正案而被认为不合法的拨号色情法规。由CDT、美国在线和美国图书馆协会领导的一个联盟于2月26日提起了诉讼。法院后来将这两起诉讼合并。

两队的功课得到了回报。起初，三位费城法官对互联网并不熟悉。斯洛维特在法庭上使用笔记本电脑记录笔记，达尔泽尔在家使用Macintosh Powerbook，而巴克沃尔特在案件期间才开始自己上网。在审判的第一天，他们仍在思考“HTML”这样的术语——一种计算机语言，以及“gopher”——一种网络搜索功能。但到最后，他们已经流利地使用网络术语，询问“在URL上加标签”（将网站地址标记为“仅限成人”）是否有助于让孩子远离淫秽内容。而通常严肃的法官们似乎对这项技术感到着迷。“案件的事实令人兴奋，”巴克沃尔特法官承认。

在审判中，网民证人安·杜瓦尔，SurfWatch Software Inc.的总裁，该公司制作阻止不良网站的软件，给法官们进行了互联网之旅，但由于技术故障，未能顺利参观巴黎的卢浮宫，因此需要将行程改为伦敦的博物馆。

第二天，匹兹堡卡内基图书馆的罗伯特·克罗内伯格作证称，图书馆根本不可能对其在线卡片目录中所有潜在的不雅条目进行标记。因此，他认为，CDA可能最终会禁止从生物学文本（它们提到生殖器官）到莎士比亚（因其粗俗语言）的所有内容。

“不堪重负。”与此同时，司法部的证人展示了儿童在网上偶然发现不雅材料是多么容易，使用了“小妇人”这一热门小说的关键词搜索。最终，这些搜索通过超文本链接引导到裸体女性的图片。然而，政府并没有展示不雅网站，而是给法官们提供了一本此类下载材料的文件夹。

最后，法官们得出结论，目前没有技术上可行的方法来筛选模糊定义的不雅内容，而不侵犯成年人的第一修正案权利。为了遵守法律，太多合法言论，例如关于艾滋病的在线讨论和图书馆藏书，将会受到限制。

不雅法案的支持者感到愤怒。“法官们被技术所压倒，”全国儿童与家庭法律中心的主席布鲁斯·A·泰勒说，该中心倡导对淫秽行为的起诉。泰勒认为，最高法院将推翻费城的裁决，法院应该定义在线不雅内容，而不是禁止所有对在线言论的监管尝试。

司法部必须在7月2日之前决定是否上诉。宪法专家表示，这个最高法院可能会对网民的案件持有积极态度。在过去的裁决中，“第一修正案总是占上风，”华盛顿律师约翰·G·罗伯茨说。但与费城的法官一样，法官们对网络现象并不熟悉。如果网络倡导者希望获得最终胜利，他们可能想要帮助雷恩奎斯特法官及其同事开始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