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软内部 - 彭博社

哦，我们的眼睛见证了网络到来的荣耀，

我们正在提升我们的市场份额，目标将会实现。

很快我们的浏览器将无处不在，你还没见过什么，

我们拥抱并扩展！

重组的战斗颂歌

匿名的微软员工

微新闻，内部通讯

现在是5月中旬的一个星期五，快到下午6:30。微软公司的郁郁葱葱的校园看起来像莫奈的画作——一幅被春天花朵的丰富紫色和电光粉色点燃的风景。但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在800人的工具部门，他们制作帮助开发者创建软件的产品，几乎一半的程序员仍然弯腰坐在电脑前，尽管对许多人来说，现在已经是工作日的第13个小时。空的浓缩咖啡杯和挂在门后面的睡袋无声地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夜晚。接下来的夜晚和下一个夜晚。还有可能是明年。

微软，已经是终极的硬核公司，正在进入一个新的维度。它被称为互联网时间：一种如此疯狂的节奏，就像生活在狗年里——每一年都充满了七个正常年份的事件。微软员工正在熬夜，以弥补公司因互联网追赶者如网景通讯公司和太阳微系统公司而失去的宝贵时间。“好吧，我们错过了互联网的第一轮。真糟糕，”微软互联网工具产品经理科尼利厄斯·威利斯说。“但我们现在已经动员起来了！”

直到六个月前，看起来微软实际上可能在网络空间中迷失。它落后于互联网新兴公司，以至于行业分析师开始怀疑，这家在个人电脑时代占主导地位的软件公司是否会在互联网计算的新纪元中被边缘化。

很容易看出微软可能错过了警告信号。在1990年代初，当互联网正在从一个极客的网络转变为全球通信和计算媒介时，微软正在迅速增长，销售额从1990年的38亿美元增长到1993年的114亿美元，员工人数从5600人增加到14400人——这一切都要归功于Windows的成功。

到1993年，科技潮人们发现了一种叫做万维网的东西。它让你可以在网上展示图形和照片，最重要的是，让你可以通过点击一个高亮的词从一台网络计算机跳转到另一台。然而，在华盛顿州雷德蒙德的微软总部，互联网不过是一个好奇心的对象。“我不会说那时就清楚它将在接下来的几年里爆炸，”董事长威廉·H·盖茨三世说。“如果你那时问我大多数电视广告是否会有网址，我会笑。”

“驱动一切。”即使盖茨和他的高管们对网络的轨迹有所察觉，他们也有更紧迫的担忧。政府监管机构正在对微软涉嫌的反竞争行为进行大规模调查。一个秘密小组正在创建一个与美国在线公司竞争的服务。另一个小组则在构建信息高速公路的产品——互动电视的视频服务器、机顶盒程序等等。最重要的是，大量程序员正在全力以赴地完成将成为Windows 95的项目。

微软对网络的公开反应一直保持低调，直到去年秋天，网络的势头大到无法忽视——对微软的威胁也是如此。大约2000万人在没有使用微软软件的情况下冲浪互联网。更糟糕的是，网络——在太阳微系统公司的Java编程语言的推动下——正在成为一个新的“平台”，以挑战Windows在个人计算机上的霸权。

盖茨已经受够了。12月7日，他为分析师、记者和客户举办了一整天的活动，以表明微软有意在新的软件游戏中参与并获胜。它将制作网页浏览器、网页服务器，并“网络化”现有的微软程序。它甚至会许可太阳公司的Java——不惜一切代价。

从那时起，雷德蒙德的每个人都在互联网时间中。35栋大楼的校园每个角落都在进行网络项目。互联网平台与工具部门于2月份成立，员工人数已增至2500人——超过了网景、雅虎和接下来的五家网络新兴公司总和。由迈克尔·金斯利编辑的高调网络杂志《Slate》于6月24日首发。与NBC公司共同制作的有线新闻频道/网站MSNBC将于7月15日开始。而微软网络将在这个秋天重生为一个大型网站。盖茨说：“互联网是我们正在进行的最重要的事情。它驱动着一切。我们没有一款产品不是以它为中心。”

这些产品的影响尚未显现，但微软的攻势速度和强度已经改变了竞争对手和分析师的计算。“人们不再问微软是否会被互联网杀死，而是在问微软是否会主导互联网，”市场研究公司Gartner Group Inc.的副总裁斯科特·温克勒说。

确实，仅仅六个月，盖茨做到了少数高管敢于尝试的事情。他将一家蓬勃发展的、价值80亿美元、拥有2万名员工的公司进行了大规模的转变。“我想不出有哪家公司在取得如此成功后，经过20年，突然停下来决定从头开始重塑自己，”与微软有合资企业的梦工厂SKG的负责人杰弗里·卡岑伯格说。“他们所做的决定性、迅速、令人惊叹。”

盖茨，商业历史的热心学生，深刻意识到其他市场领先公司——从通用汽车公司到IBM——在其高管未能洞察行业根本变化的迹象时所遭遇的挫折。解决这个问题是他去年秋季出版的畅销书《前路在望》中的一个重要主题。“我不知道有什么例子表明一个领导者完全充满活力并专注于新机会，却完全错过了它，”他说。

我们的竞争对手在嘲笑，称我们的网络是假的，

他们认为互联网经济只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他们会后悔那个决定命运的日子

沉睡的巨人终于醒来了，

我们拥抱并扩展！

这是微软戏剧性转变的内部故事，首次披露。这个故事充满了曲折、转折、失误，甚至是一个命运多舛的疾病。它讲述了三位年轻程序员如何成为网络传教士，传播福音，并通过电子邮件不断向管理层施压，最终促使盖茨和他的团队采取行动。

微软的网络化始于1994年2月，当时盖茨的技术助理史蒂文·西诺夫斯基回到他的母校康奈尔大学进行招聘。被困在伊萨卡（纽约）机场，他返回康奈尔校园。就在那时，他看到了：学生们在课间飞奔，连接终端，获取他们的电子邮件和课程列表。

互联网像野火一样蔓延。它不再是技术精英的网络——就像七年前西诺夫斯基在那里学习时那样——而是学生和教职员工用来与校园内外的同事沟通的工具。他给盖茨和他的技术团队发了一封气喘吁吁的电子邮件，标题为“康奈尔已连接！”

来自盖茨一名员工的回应：网络部门的某人一直在“纠缠我们这些相同的事情。也许你们应该聚在一起。”另一个人是J. Allard。在1991年被招募时，这位面容天真的程序员曾担心微软“是否对互联网有任何了解。”不过他还是签约了，认为自己可以帮助公司跟上网络的潮流。在1992年，Allard是唯一在名片上写着：程序经理，互联网技术的微软程序员。“我是一声孤独的声音，”他回忆道。

修复漏洞。Allard的工作是将TCP/IP，即网络通信格式，构建到微软的LAN Manager和Windows for Workgroups中。TCP/IP早已成为Sun Microsystems等公司制造的Unix计算机上的标准。但对微软来说，Allard说，这只是一个“复选框项目”——由执行副总裁史蒂文·A·巴尔默下令。“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我不想知道这是什么。我的客户在对此尖叫。让痛苦消失，”Allard回忆巴尔默这样说。

在1993年初的一个未经批准的项目中，Allard监督了微软第一个互联网服务器的开发——一台可以将微软与其他网络站点连接的计算机。它被编程用于向客户分发TCP/IP代码的测试副本。不久，他们开始发布其他漏洞修复，它成为网络上使用最广泛的10台服务器之一。

不过，这些事情几乎没有引起高层管理的注意。当时37岁的盖茨和他的副手们从未像涌入的二十多岁年轻人那样看到互联网的使用情况。而且由于Windows重写的压力，他们几乎没有时间去关注新项目。

阿拉德越来越感到沮丧。网络上对Mosaic的讨论热烈，这是一款由伊利诺伊大学一名聪明的计算机科学本科生创建的“浏览器”程序，并在网上发布供任何人下载。突然间，网络有了一个简单的点击格式——面向大众。1994年1月25日，他写了一份题为“Windows：互联网的下一个杀手级应用”的号召信。

阿拉德建议构建一个类似Mosaic的浏览器，并在芝加哥包含TCP/IP，这是后来成为Win95的代号。这份备忘录还引入了将近两年后成为微软战斗口号的语言：“拥抱”互联网标准，并“扩展”Windows到网络上。阿拉德说：“我终于再也忍受不了了。我觉得公司根本不明白。”

一旦西诺夫斯基发表意见，事情就开始发生变化。他们开始交谈，西诺夫斯基很快获得了网络连接。“我把人们拖到我的办公室，大家都在尖叫，”西诺夫斯基说。“我让人们对这些东西感到兴奋。”其中受到影响的还有盖茨。“当西诺夫斯基开始谈论他在康奈尔看到的现象，并向我展示Gopher和早期的网络内容时……这引起了我的注意，”盖茨说。“我想，‘这是一件好事。’”

老板批准召开一次高管退修会以讨论网络。这是一个关键的突破：在微软，当盖茨觉得高管们需要专注于一个关键问题时，会召集这样的会议。1994年4月5日，在西诺夫斯基访问康奈尔两个月后，微软高层在华盛顿州附近的柯克兰的舒姆韦庄园闭门会议，这是一座1909年的庄园，用于会议。盖茨和他的首席们仔细研究了西诺夫斯基编写的300页互联网简报。问题是：互联网有多重要？微软应该在其中投资多少？

婴儿步骤。在一个小组讨论中，阿拉德与拉塞尔·西格尔曼交锋，后者负责马尔维尔，这是现在微软网络在线服务的代号。阿拉德争辩说，马尔维尔应该基于网络标准，而不是专有的。西格尔曼坚持自己的立场，并赢得了这场争论。这一决定后来花费了数百万来逆转。

尽管如此，网络进展还是取得了一些：TCP/IP将被集成到Win95和Windows NT中，后者是运行网络服务器计算机的Windows版本。销售团队被告知要利用网络发布营销信息。应用程序组同意赋予Word（文字处理程序）创建网页的能力。

接下来，盖茨更深入地参与了这一过程，将他四月的思考周——一个半年度的静修——的大部分时间投入到互联网中。他在4月16日的备忘录《互联网战略和技术目标》中，包含了公司日益增长的承诺的初步迹象。“我们希望并将投资资源成为互联网支持的领导者，”盖茨写道。

这是一小步，尽管是谨慎的一步。“我认为他还不知道该下注多少，”阿拉德说。但董事会成员大卫·F·马奎特知道：他回忆说，他“惊讶”微软在互联网方面投入如此之少。“他们不在硅谷。当你在这里时，你会感受到周围的一切，”马奎特说，他是加利福尼亚州门洛帕克的技术风险投资公司的普通合伙人。他在那年的四月董事会会议上提出了这个话题。盖茨的回应？“他的观点是互联网是免费的，”马奎特说。“那里没有钱可赚。为什么这会是一个有趣的生意？”

对于一个日益重要的竞争对手群体来说，显然存在着巨大的机会——如果微软不去追求它，他们可能会扭转这个巨头在软件领域的主导地位。太阳公司、网景、甲骨文公司、IBM等看到了重置网络规则的机会。

那些像细胞一样迅速增长的网络初创公司也是如此。雅虎、Lycos、InfoSeek、PointCast——数十家公司涌入微软未涉足的真空地带。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由詹姆斯·H·克拉克领导的，他辞去了自己创办的硅谷图形公司的董事长职务，抓住了互联网的机会。他拥有下蛋的鹅：马克·安德森，这位23岁的伊利诺伊大学程序员。网景通讯（最初为马赛克通讯）于1994年4月4日成立，正值香农会议的前夕。到10月，它已经在互联网上下载其导航浏览器。

在1994年春季，网络正在爆炸式增长。数百万PC用户正在登录。商业网站数量约为21,700个，较1991年的9,000个有所增加。甚至IBM也有了主页，主页上有董事长路易斯·V·格斯特纳的问候。通用电气、塔帕威尔、沃尔沃和凯悦酒店也是如此。时代华纳有Pathfinder，提供其杂志的电子版本。越来越多地，网络而非互动电视，看起来像是信息高速公路的通道。意识到这一点，太阳微系统公司开始将一种用于互动电视的软件语言改编为将成为Java的语言。

那年四月，在春季Comdex贸易展上，西诺夫斯基看到了BookLink，这是一款由CMG信息服务公司拥有的浏览器。他将其展示给当时负责微软Win95业务的布拉德·A·西尔弗伯格。高管们开始谈判以获得该技术的许可。但随着谈判的拖延，AOL迅速出手，以3000万美元收购了BookLink。西尔弗伯格说：“这让我们警觉了。我们必须变得更加积极，更加活跃。在这个新世界里，时间在飞速流逝。”

在此期间，盖茨正在为微软在新兴的有线世界中制定战略。但正如他在1994年10月的备忘录《海洋变革》中所概述的那样，这种方法是利用现有的微软产品。其他微软员工逐渐相信互联网是未来的方向。

其中一位是本杰明·W·斯利夫卡，现在35岁，是微软浏览器Internet Explorer的项目负责人。在1994年中，他和其他三名程序员正在研究为Win95的继任者规划哪些功能。他获得了互联网连接，很快就知道了答案：在8月15日，他给他的小团队发送了电子邮件，表示他们需要一个浏览器，甚至可能为Win95准备好一个。当Netscape的Navigator在那个秋天上线时，斯利夫卡查看了它，然后召集了六个人，规划了Win95的浏览器功能。

为了更快地完成工作，他的一名程序员进行了购物旅行——前往位于伊利诺伊州纳珀维尔的Spyglass公司，一个Netscape的竞争对手。这对Spyglass的首席执行官道格拉斯·P·科尔贝斯来说是一个讽刺的时刻。六个月前，他曾拜访微软——却遭到了拒绝。“通常，他们会说，‘我们自己来做，’”科尔贝斯说。但到1994年底，Netscape开始崛起，微软急于达成交易。它在12月16日签署了Spyglass的许可证。

网络新闻。尽管如此，进入1995年，微软管理层仍然专注于芝加哥。原定于1994年12月发布的它被推迟到1995年中，并最终在8月以Win95的形式推出。公司也在全力以赴完成Windows NT以满足企业市场的需求。“这些是重点，”盖茨说，“而互联网就像是潜在的轰鸣声。”

盖茨还下令微软网络应与芝加哥一起首次亮相。MSN的故事充满了本可以发生的事情。1992年12月，当西格尔曼开始规划时，网络几乎没有引起关注。真正的明星是AOL，这是一项基于Windows的在线服务，正在快速增加用户。因此在1993年5月，盖茨批准了西格尔曼的计划，推出一项竞争服务，这项服务将有一个重大优势——使用它所需的软件将包含在Win95中。

在1993年秋季，MSN团队加紧工作，以便及时推出芝加哥。但是，考虑到网络的动向，盖茨同意让罗布·格拉泽，一位长期的微软高管，他在多媒体领域开创了先河，分析网络对MSN的影响。他的结论是：微软应该“彻底改变”战略，将在线服务作为网络的一部分。

然后，命运介入。1993年11月，34岁的西格尔曼遭遇脑出血。他会康复，但他的缺席使得通常不屈不挠的格拉泽放松了。他向西格尔曼的团队展示了他的计划，但由于老板缺席，团队已经感到压力，他并没有强硬推进。“我们实在无法花费太多精力去改变我们的计划，”前MSN团队成员杰弗里·利尔说。格拉泽补充道：“我觉得星星并没有为微软早期真正理解网络而排列在一起。”

此外，MSN是一个高调的项目。盖茨在1994年11月的Comdex大会上首次揭晓了计划中的服务，并在几周内说服电信公司出资1.25亿美元获得MSN的20%股份。TCI首席约翰·C·马龙本来快要在竞争对手AOL上投资这笔钱。但是，AOL首席执行官史蒂文·M·凯斯说：“在最后时刻，盖茨说服了他——恳求他——不要投资AOL。”三周后，微软以1640万美元收购了UUNet Technologies Inc.的15%股份，该公司现在承载着MSN的流量。

尽管有MSN，到1995年5月，盖茨开始发出互联网警报。他发布了《互联网潮流》，这是一份触及硅谷中回响主题的备忘录。他宣称网络是自IBM PC以来“最重要的单一发展”。“我经历了几个阶段，逐渐提高了对其重要性的看法。现在，我将互联网赋予最高的级别，”他写道。

在5月27日，斯利夫卡发布了他自己的警报，标题为《网络是下一个平台》。他警告说，网络有可能取代Windows。斯利夫卡说：“我不知道我是否真的相信这会发生。但我想表达一个观点。”

微软高管们越来越感到，必须抓住互联网机会——在它滑向他人之前。6月1日，他们中的40人在华盛顿贝尔维尤的红狮旅馆聚集，集思广益互联网战略。盖茨就《互联网潮流》进行了20分钟的演讲。斯利夫卡原定15分钟的演讲最终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我让一些人激动不已，”他说。在某个时刻，斯利夫卡提议微软在网络上免费提供一些软件，就像网景公司所做的那样。盖茨回忆说，“称我为共产主义者。”

高管们还审查了微软正在进行的每一个网络项目，并首次看到了Java。反应如何？“就像我备忘录的早期反应一样，反应平淡，”阿拉德说。

直到8月Win95开始发货，微软才全力投入互联网。“在之前的三四个月里，有迹象表明这件事真的在加速，”盖茨说。“我说，‘好吧，一旦我们把Windows 95发货，我真的会认真考虑这如何影响我们的战略。我们能否制定一个战略，押注于互联网，并假设它真的会推动对PC和软件的需求？这将如何重塑我们的战略？’”

盖茨没有时间可浪费。1995年8月8日，网景以一场壮观的首次公开募股夺得了聚光灯——首日股价从28飙升至58，并开启了互联网股票的牛市。主席克拉克在公司成立18个月后成为了一位纸上亿万富翁。而盖茨直到微软成立12年后才达到这一里程碑。

网景在华尔街获得的关注远不止于此。它在网页浏览器业务中拥有类似微软的主导地位，并且正在签约一些蓝筹客户，这些客户正在使用网景服务器程序构建网站。与此同时，整个计算机界都对Java感到兴奋，这是一款太阳公司开发的软件，可以通过网络传输程序和网页。这一计划威胁到使网络成为一个与Windows毫无关系的地方。1995年11月16日，高盛公司因互联网问题将微软的股票从其“推荐购买”名单中移除。

信息很明确：如果微软不想在网络计算时代被超越，就必须在互联网上参与竞争——并且必须遵循网络规则。它必须接受互联网标准——拥抱它们——并试图通过微软的修饰来保持其核心地位。

微软转向互联网时间，夸张的巴尔默在节奏上引领着。盖茨回忆道：“巴尔默在说，‘好吧，我们在哪里？’我们在说，‘我们有很多部分，但还没有全面。’巴尔默在说，‘让它全面，并举办一个活动。实际上，选一个日期，到时候你就能做到全面。’”

日期已定：保罗·A·马里茨，平台集团副总裁，将于12月7日召开一场精心策划的互联网峰会。微软将宣布浏览器、Web服务器和一个新的基于Web的MSN以及其他计划。马里茨在董事会议室里待了两天，听着高管们陆续提出他们的计划。微软的一位总经理理查德·汤，走上街头，向网络顾问请教。斯利夫卡的团队写了一份14页的备忘录，讨论微软如何获得30%的浏览器市场份额。它建议让AOL和CompuServe公司授权微软的浏览器。

垃圾话。在12月6日晚上8点，微软的高管们聚集在西雅图中心的礼堂进行彩排。他们仔细审查每一个演示文稿。盖茨甚至对幻灯片上的语言进行了修改。（与此同时，微软和太阳公司（Sun）的高管们通宵达旦地在讨论Java许可协议。）到午夜，演出准备就绪——直到一位公关高管告诉盖茨，演示内容过于复杂。他们需要为记者准备一个三点总结。疲惫不堪的盖茨瘫坐在地板上，巴尔默在他旁边。大家都在等待，不确定盖茨是在思考还是愤怒。最后，他脱口而出：“我只想让他们明白我们对互联网是认真的！”

荣耀，荣耀归于愿景，

尽管网景对我们嗤之以鼻，

但很快就会到来那一刻

当他们的股价开始下跌，

我们拥抱并扩展！

从那时起，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微软员工通过闭路电视收看互联网简报，通过电子邮件获取演讲稿，后来还收到了录像带副本。盖茨希望新指令能够清晰明确。他不必担心，维尔梅尔产品单位的副总裁克里斯·彼得斯指出：“如果董事长说成功就是这样定义的，你就会得到很多这样的结果！”

今天，微软组织充满了激情。“真正激励我们的东西是偏执和竞争，”马里茨说。在微软12月7日的盛大发布会后一天，网景首席执行官詹姆斯·L·巴克斯代尔被问及微软所带来的威胁。他开玩笑地回答：“上帝站在我们这一边。”这就像给干燥的引火物点了一根火柴。“这就是让人们在更衣室里振奋的东西，”现在负责微软互联网部门的西尔弗伯格说。“我想感谢网景。所有这些垃圾话都帮助我们激励了自己。”

微软不仅仅依靠学校精神。在峰会几天内，内部人士表示，它试图收购Excite。这家初创公司的“搜索引擎”技术，像它更知名的竞争对手雅虎一样，将帮助MSN成为通往网络其他部分的有用门户。内部人士表示，微软出价7500万美元，但Excite在投资银行家表示他们可以通过上市获得更多后拒绝了这个报价。4月4日，Excite上市，现在的估值为8400万美元。微软的下一个出价，估计为1.3亿美元的收购Vermeer Technologies Inc.，这是一家销售额微薄的初创公司，成功了。Vermeer备受推崇的FrontPage用于创建网页。

2月12日，微软在与网景的竞争中推出了一项关键武器：互联网信息服务器。到目前为止，已有约90,000份免费副本被下载。3月带来了一个重大胜利：在网景的眼皮底下，微软成功达成了一项协议，使其互联网浏览器成为AOL的主要网页浏览器。作为交换，微软提供了一个重大让步：将AOL放入Win95，结束了MSN的独占优势。微软正从网络的追随者走向网络的竞争者。英特尔公司首席执行官安德鲁·S·格罗夫说：“那是一种务实商业态度的杰作。”

在六月，微软将注意力转向了内部网——基于互联网技术构建的企业网络。6月13日，它概述了一项以Windows NT 4.0为中心的计划，该版本预计将在今夏晚些时候发布。它将充满网络功能，包括FrontPage和一个新的搜索程序。这对像美林证券公司这样的机构具有吸引力，因为他们更希望有一个供应商提供传统软件和更新的网络应用程序。它正在推出一个围绕25,000台Windows PC和1,200台NT服务器的交易系统——同时连接内部网和互联网。

比尔·盖茨寄希望于像美林证券这样的客户在他的公司填补其互联网战略中的剩余空白时能够支持他。微软在协作和电子商务程序方面仍然落后，例如。

那些刺激微软的网络新兴企业表示，它缺少的远不止几块拼图。他们声称来自雷德蒙德的产品主要是空谈。“写一则广告并不需要太长时间，”太阳微系统公司首席执行官斯科特·G·麦克尼利嗤之以鼻。盖茨表示，微软正在交付他们所承诺的。但他也承认他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我们并不是说我们已经摆脱了困境，”他说。“我们还有超过一年的惊人执行工作要做。”请注意，这就是互联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