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票前必读的书籍 - 彭博社

选择

作者：鲍勃·伍德沃德

西蒙与舒斯特 -- 439页 -- $26

关于总统竞选的大多数书籍都是笔记的倾倒：选举日之后，疲惫的政治记者将沾满咖啡的笔记快速写成一本书。结果通常是陈腐的乏味。

但这本书不是。华盛顿邮报编辑鲍勃·伍德沃德没有等到竞选成为旧闻，而是从1994年末开始叙述，当时十几位政治家正在为是否让自己和家人承受竞选的折磨而苦恼。这本书在1996年5月15日结束——距离选举还有174天——当时假定的共和党提名人鲍勃·多尔辞去了参议院多数党领袖职务，全职竞选对抗总统比尔·克林顿。

这种不同寻常的时机使得故事比竞选的重述更为紧迫。此外，这本书还包含了一些引人注目的“揭示”，例如希拉里·罗德姆·克林顿使用精神顾问，设定第一夫人与埃莉诺·罗斯福之间的虚构对话。

但最令人不安的揭示是竞选助手对政策决策的巨大影响。克林顿和多尔在税收、福利改革和预算平衡上摇摆不定。有时，候选人自己也对自己感到困惑。多尔的竞选团队撰写主要演讲稿，然后要求候选人花几个小时在提词器上练习。他们希望多尔能在之后自动向观众朗读他不同意的演讲部分。多尔在1995年5月对好莱坞价值观的成功攻击几乎必须被编程到抗议的多尔的脑海中，他才会在一个挤满电影和电视大亨的筹款活动上发表这番言论。

克林顿更渴望重塑自己。考虑到1994年选民的保守转向，他悄悄地聘请了共和党策略师迪克·莫里斯来进行重新编程。莫里斯将克林顿的工作人员称为他的“监狱看守”，将总统锁定在自由主义教条的监狱中。莫里斯，“一个阴暗的规避大师”，起草重要演讲，要求逆转长期以来的外交和贸易政策，并重新安排克林顿的日程。困惑的工作人员被总统转介给这个新来者，一个神秘的“查理”，他来帮助组织事务。

伍德沃德在候选人及其工作人员承受最大压力和最有趣的时刻捕捉到了他们。克林顿因1994年国会民主党人的士气低落而感到震惊，他们在克林顿为许多失败者大力竞选后失去了两院的领导权。多尔仍对1988年被乔治·布什在初选中击败感到愤懑，并担心时间可能已经过去。他避免提及自己72岁的年龄，这成了他的一个关注点。一名助手被指示，他的“世界第一工作就是确保这个家伙永远不会在冰上摔倒。”

多尔往往让自己处境更糟。他偏离当天的信息，在电视采访中自由联想，并犯下巨大的失误——例如对一个共和党观众说：“如果你们想要，我愿意成为另一个罗纳德·里根。”这句话被解读为多尔不真诚的证据。难怪如此。多尔的工作人员很难让多尔清楚地表达他为什么想成为总统。

自从二十多年前揭露水门事件以来，伍德沃德写了六本其他内部书籍，并因其全知叙述风格而常常受到批评。这种技术将实际的想法归于他的主题，在《选择》中贯穿始终，该书没有脚注，且对来源的提示很少。我对这种方法持怀疑态度，直到1994年，他出版了《议程》，讲述克林顿在任职第一年如何制定经济政策的故事。一位同意与伍德沃德交谈的白宫助手向我透露，他和他的老板并没有计划透露太多。“但是当伍德沃德进来时，他带着一个装满我们写的机密备忘录的公文包，每当我们对一个问题说‘不评论’时，他就会拿出其中一份说，‘你不是写的吗？’”我在白宫没有找到任何人对书中的细节提出异议。

也许《选择》最大的缺陷是过于依赖助手来讲述故事。尽管多尔接受了12小时的采访，但克林顿拒绝了。而虽然竞选助手可能声称对老板忠诚，但大多数人只是为了这段时间而被雇佣，夸大他们的影响对他们是有利的。莫里斯显然是伍德沃德关于克林顿与莫里斯会面的消息来源。莫里斯回忆起当他告诉总统他的助手们在泄露消息时，克林顿愤怒的反应。

尽管如此，伍德沃德对细节和人物有着敏锐的洞察力。例如，伍德沃德指出希拉里感到“被第一夫人的模糊角色所牵制，因为她在新时代女权主义者和国家家庭主妇之间摇摆不定。”关于极具野心的参议员菲尔·格拉姆（德克萨斯州共和党），伍德沃德写道：“他的一侧嘴角常常露出几乎害羞的微笑，头部笨拙地向前伸出，像只乌龟……他的眼睛深深地藏在眼镜后面，急切地打量着周围。”没有人能不立即认出格拉姆。伍德沃德在描绘全面总统竞选的混乱、戏剧和阴谋方面也非常准确。选择自由世界的领导者似乎是一种奇怪的方式，但这就是美国政治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