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瑞安能移动“巨石”吗？ - 彭博社

当亚瑟·F·瑞安在1994年底来到保诚保险公司时，这位新任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发现公司处于某种混乱状态。“岩石”刚刚承认其证券部门以欺诈方式出售有限合伙企业，最终导致损失15亿美元。证据显示其个人寿险部门存在不当销售行为，到4月时已演变为多州监管调查。诉讼开始激增。曾经无可挑剔的声誉也遭到了严重损害。更广泛地说，瑞安面临着一个庞大而笨拙的机构，严重失去方向。其战略陷入困境，技术系统过时，成本膨胀，市场份额受到压力，财务状况疲软。

一年半后，瑞安似乎正在采取一切正确的步骤来振兴全国最大的保险公司。他一直在与监管机构合作，以解决寿险销售丑闻。7月9日，保诚同意了一项多州和解计划，罚款3500万美元，这是对保险公司施加的最大罚款，并且对受害保单持有人的赔偿可能超过10亿美元。第二天，瑞安在报纸上刊登了整版广告，为“不可容忍”的欺骗性销售行为道歉。他已重新设计销售系统，解雇了数百名涉嫌不当行为的代理人和经理，并加强了内部控制。

瑞安还制定了一项改善保诚温和表现的战略。他简化了管理，剥离了超过14亿美元的非战略性业务，并实施了一项每年8亿美元的成本节约计划。到年中，保诚拥有近120亿美元的资本，能够不仅吸收支付保单持有人过去错误的成本，还能更好地遏制债务评级的下滑并投资未来。“我相信，修复[公司]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很大一部分，”瑞安说。“我们现在能够更多地关注如何建设。”

财务疲软。瑞安的修复工作不会轻松。他最大的挑战将是从根本上改变公司的文化。“这是一家首席执行官可以做出决定，而四层下的某个人可以破坏它的公司，”一位保诚内部人士说。

公司的财务状况仍然滞后。1995年，它的收益为5.79亿美元，表现平平；瑞安今年的目标是600到700百万美元。尽管如此，“这个组织每年应该赚取约15亿美元，”标准普尔保险评级服务的董事大卫·A·哈文斯说。保诚仍然表现不如其他互助保险公司，A.M. Best Co.的高级副总裁劳伦斯·G·梅耶斯基说。根据瑞安1996年的收益目标，保诚的盈余或资本回报率将约为8%。这比1995年的6.5%有所上升，但仍低于梅耶斯基预计的1996年行业的9.0%到9.25%。不过，梅耶斯基表示，瑞安提高了保诚的风险基础资本比率——这是衡量其破产缓冲的指标——从1994年底的171%（低于行业平均水平）增长到1995年底的235%（高于行业平均水平）。

瑞安还必须扭转市场份额的一些重大损失。以资产管理为例。根据《机构投资者》的调查，这家巨头在1995年资产排名中滑落至第五位，而在前一年还位居第二。尽管有所削减，保诚仍被视为一个杂乱无章的业务组合——人寿保险、财产和意外保险、医疗保健、证券经纪、银行以及资产管理。“保诚涉足的业务太多。阿特已经让他们摆脱了一些边缘业务，但在今天的世界里，他们真的需要比现在更专注，”竞争对手艾特纳人寿保险公司的副董事长理查德·L·霍伯说。

根据所有的说法，瑞安的背景似乎使他具备了这份工作的条件。这位摩根大通的老将对逆境并不陌生。1990年，瑞安被任命为总裁，负责与新任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托马斯·G·拉布雷克共同应对银行巨额贷款损失。他们削减成本，专注于摩根大通最强的业务。瑞安因其强硬的管理风格而被称为“大猩猩”。在他离开时，一位摩根大通的银行家表示，银行在1995年出售给化学银行公司时“有很多东西可以拿出来”。

快速学习。出生于布鲁克林的瑞安，53岁，自称是一个“反复无常”的高尔夫球手。但这位前吸烟者对他的新工作采取了直接的方式。“他非常脚踏实地。没有隐藏的政治议程，”前摩根大通同事、现任第一联合公司的总裁安东尼·P·特拉恰诺说。“他的风格非常随意，”摩根大通校友胡伯说。“但最终，你要交付成果，否则你就会被历史遗忘。这在保险行业的任何组成部分都是不寻常的。”普天寿董事会成员、前默克公司首席执行官P·罗伊·瓦吉洛斯补充道：“他不会被棘手的问题所击倒。”同董事、普林斯顿大学教授伯顿·G·马尔基尔称瑞安为“快速学习者……非常愿意进行大刀阔斧的改变。”

瑞安最重要的举措之一是增加普天寿在老龄化婴儿潮一代储蓄中的份额。他聘请了罗杰·A·劳森，认为他是1980年代富达投资公司的成功营销策略的设计师，来领导普天寿的营销工作。瑞安还成立了一个新的资金管理小组，管理着2000亿美元的资产，以整合共同基金、个人年金、担保投资合同、401(k)计划和养老金计划。单位负责人E·迈克尔·考尔菲尔德，这位受人尊敬的普天寿老将表示，该小组有机会成为“组织的增长引擎”。

瑞安将把保诚证券公司作为他积累储蓄资产计划的关键部分，尽管市场上有传言称该部门正在出售。“阿特视我们为他向高净值个人分销的渠道，”保诚证券的首席执行官哈德威克·西蒙斯说。

首席执行官的努力似乎开始见效。在第一季度，保诚的开局良好，利润达到4.41亿美元。瑞安表示，预计1996年的利润将在6亿到7亿美元之间，应该会在1997年或1998年超过11亿美元。这包括预计1996年重组费用至少为8亿美元的成本削减。但这些预测不包括人寿保险的赔偿费用。

保诚在解决其法律困境方面取得了一定进展，但工作尚未完成。如果多州和解方案被保单持有人和律师接受，他们目前坚持进行重大更改，那么该计划很可能会在很大程度上解决保诚的欺诈销售行为指控。37个州加上哥伦比亚特区已同意让该计划在他们的州提供。但与销售行为相关的240起诉讼，包括22起尚未认证的集体诉讼。还有另外21起由自称举报人的诉讼仍在进行中。其中一些可能是潜在的地雷。在目前提交给国家证券交易商协会的仲裁案件中，两名前保诚保险经理指控他们将销售滥用问题提请瑞安注意，但他们的投诉被忽视，支持文件被销毁，并且他们因报复而被解雇。公司表示，这些经理因未能监督而被解雇，并表示预计将完全得到澄清。

保诚董事和前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保罗·A·沃尔克（Paul A. Volcker）最小化了未偿债务。“保诚一直受到非常严格的审查，”他说。“无论法律诉讼发生什么，我们都处于问题的底部。”

最终，瑞安将根据他创造有效战略的能力受到评判。他的计划虽然更具针对性，但并不独特。每家银行、证券公司和保险公司都希望能够掌握婴儿潮一代的财富。保诚尚未利用其优势：强大的品牌名称、拥有20,000名保险代理人和财务规划师、6,000名证券经纪人以及数百万客户的令人羡慕的分销系统。正如沃尔克所说，“他现在必须向前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