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大亨 - 彭博社

在无尽的生鱼片、天妇罗和冷章鱼的课程中，孙正义的交易神经元开始疯狂地运转。孙正义在五月底邀请鲁珀特·默多克到一家华丽的银座餐厅享用怀石料理，或称日本高级美食。听说默多克的新闻集团可能会推出日本版的英国天空广播公司的卫星电视服务，孙正义对这位媒体大亨进行了深入的询问。默多克困惑地承认了这个计划，然后提到了一些潜在的日本合作伙伴。

随着清酒的流淌，孙正义开始表达他对软银公司的数字梦想，这是一家他已经打造成为高科技巨头的软件分销商。在经历了一场耗资30亿美元、持续两年的债务驱动收购狂潮后，作为软银的总裁兼首席执行官，孙正义已经成为全球最大的计算机贸易展主办者和最强大的高科技杂志出版商。软银正在向未经验证但前景看好的互联网企业注入巨额资金。为什么不也跳入数字广播的高科技世界呢？“我告诉鲁珀特，‘你正在谈论的合作伙伴完全不对，’”孙正义笑着说。“‘应该是我。’”

第二天早上，默多克召唤孙正义到东京柏悦酒店，交易的轮廓开始浮现。6月20日，这对搭档公布了计划，以3.8亿美元收购朝日放送公司21.4%的股份。高评价的朝日电视台将作为他们50-50合资企业日本天空广播的节目和新闻采集基地。转眼间，孙正义将鲁珀特·默多克这位野蛮人引入了日本媒体的封闭世界。

冲击大门和破坏旧秩序是39岁的孙正义的标准操作程序。在一个高科技被笨重、传统的电子巨头主导的国家，孙正义作为一位西式企业家脱颖而出，既像比尔·盖茨，又像默多克。他是一个不停网络交际和达成交易的人，其圈子包括甲骨文董事长劳伦斯·埃里森、太阳微系统首席执行官斯科特·麦克尼利，以及微软的盖茨，后者是他常常打高尔夫的朋友。

自从孙正义的高科技出版、贸易展、分销和软件公司软银在1994年上市以来，其股票已经飙升200%，调整后为160美元，经过三次拆分。孙正义持有的52%股份，价值45亿美元，使他成为日本最富有的商人之一。即使股票比最高点下跌超过20%，软银的交易仍然是去年的收益的150倍。

之所以能获得如此高的估值，是因为孙正义的雄心——如果实现——将使软银在21世纪成为高科技营销的巨大力量。软银已经是日本一个庞大的营销机器，正在向美国和互联网扩展。

通过印刷出版物、电视节目、贸易展和在线服务的结合，孙正义正在将软银定位为消费者和企业购买、销售或讨论信息技术的每一个地方。

丰硕的果实。换句话说，孙正义的帝国可能成为一个庞大数字市场的中心。仅广告——在针对计算机购物者的杂志和网站上——根据纽约的媒体顾问Wilkofsky Gruen Associates的预测，将从去年的22亿美元增长到2000年的47亿美元。但还有一个更大的机会。那就是介入每年数百亿美元个人计算产品交易的中间环节。在日本，软银已经通过其批发业务实现了这一点。现在，随着越来越多的科技产品在网络上销售，孙正义看到了在美国和全球分一杯羹的机会。“互联网是我们的未来所在，”他说。

为了做好准备，孙正义一直在利用他价值连城的股票——以及惊人的24亿美元债务——来组建一个国际公司网络。1994年，他以2.02亿美元收购了Ziff-Davis Publishing Co.的计算机贸易展业务。去年，他以8亿美元收购了Interface Group，该公司运营着计算机行业最大的展会Comdex。通过这些收购，孙正义获得了美国计算机贸易展业务的75%。然后，在2月份，他以惊人的21亿美元收购了Ziff-Davis Publishing，这家年收入8.5亿美元的计算机出版商。在Ziff的30个标题中，有三个是该领域最大的：PC Magazine、Computer Shopper和PC Week。

他并没有止步于此。软银现在正处于一项10亿美元收购的边缘，旨在进一步巩固其在美国的地位。公司官员不愿透露孙正义正在寻找什么类型的公司。但美国子公司软银控股公司的高级副总裁加里·赖谢尔表示：“这是我们核心业务中的一项重大举措。”

孙正义的帝国建设将在哪里结束？“我为自己制定了一个300年的计划，”他说，毫无讽刺之意。在与Ziff-Davis员工的会议上，孙被问及Ziff交易是否会成为他的巅峰成就。他的回答是，Ziff很重要，但只是他个人50年计划中的一步。“我想在我的40岁时做一些真正大的事情，”孙对震惊的员工们说道。

深口袋？然而，有人质疑软银是否能够跟上老板的雄心。到目前为止，孙正义能够通过利用有利的汇率和软银飙升的股价来资助他在美国的扩张。但他背负着惊人的24亿美元债务和不断增加的利息支付。一些东京分析师担心公司已经捉襟见肘。但首席财务官北尾吉孝认为，凭借日本的低利率，软银可以轻松处理额外30亿美元的收购。他提到另一个降低成本的发展，也表明了对软银的信心：其债券评级已从BBB+上调至A-。

到目前为止，孙正义能够追求几乎所有吸引他注意的事物。自1995年初以来，他和他在Ziff的侦察员们在硅谷寻找有前途的互联网初创公司（表格，59页）。通过两个公司控制的风险投资基金和软银本身，孙正义已经向大约30家网络公司投资了超过2亿美元，包括雅虎，这个全球最大的网络搜索引擎服务。孙正义在雅虎的37%股份在4月的首次公开募股后价值2亿美元，但此后已降至约6500万美元。

不过，孙正义想要的不仅仅是快速赚钱。他看到雅虎和其他软银业务之间的协同效应。雅虎网站是网络上最好的广告场所之一。此外，孙正义还推出了雅虎的日语版本。反过来，它已成为软银与广告巨头电通株式会社之间的在线广告合资企业Cyber Communications Inc.的主要客户。

网络协同效应的另一个例子是对美国Web的投资，该公司帮助企业建立在线商店。它还将销售Ziff-Davis的内容和软银互动的广告服务。互联网档案公司，孙正义持有约10%的股份，统计访问网站的次数——这是一项类似尼尔森的服务，将帮助软银销售在线广告。

当孙正义看到一家有前途的公司时，他会迅速出手。他决定在与创始人共进比萨时支持雅虎。在通过电子邮件进行初步接触后，他去年春天在旧金山国际机场的一个休息室与CyberCash董事长丹·林奇会面。他们达成协议，软银以1540万美元收购9.5%的股份。“大约花了一个小时，”林奇惊叹道。

孙现在已经筹集了一个由亚洲投资者支持的5亿美元互联网风险投资基金。他对自己的投资眼光充满信心，承诺用自己的5亿美元来保证投资者的本金。哦，对了，他还将收取5%的管理费和35%的资本收益。大多数风险基金保留25%。

完成后，孙预计将拥有一个协同工作的公司网络，以创建一个新的数字市场。孙部分通过利用他的日本计算机杂志来推广软银销售的产品而积累了财富，他看到了在网络上进行交叉推广的无尽可能性。网络的超链接技术很好地模糊了编辑内容和广告之间的界限，使消费者能够轻松地从产品评论跳转到供应商广告，再到在线商店——而软银在每个环节都收取费用。

各个环节正在逐渐成型。例如，在孙收购Ziff-Davis后不久，它将其创业出版物Internet Life重新命名为Yahoo! Internet Life，以专注于孙的关联公司。而在5月9日，孙收购了inquiry.com的20%，该网站提供高科技产品和公司的信息——这是一个自然的推广工具。

母矿。孙还计划从900万Ziff-Davis的订阅者和展会参与者中提取一个巨大的直接营销数据库。他希望在软银公司及其附属公司之间共享这些数据，包括谁拥有什么类型的计算机和软件，并将其出售给其他人。“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营销工具，”孙说。

到年底，软银计划拥有一个链接所有业务的网站。然后，访问Ziff杂志网站的网络用户将能够链接到另一个页面，以了解即将举行的Comdex活动，或访问软银的在线商店进行软件下载。软银的第一家在线商店NetBuyer将于今年秋季由ZDNet推出。孙表示，软银的30%利润将在五年内由网络产生，十年内将达到50%。

如果他能度过接下来的几年，那就是了。儿子惊人的购买潮是由一些幸运的机会和一些积极的财务工程推动的。例如，软银在超级强势的日元兑美元约为80时收购了Interface。现在，日元兑美元为109，软银再次走运：由于美国利润转换为日元，其收益得到了额外的推动。去年，软银四分之一的收益是由货币驱动的。

但汇率可能会对孙正义不利，考虑到其巨额债务，软银可能很快会看到其收益增长停滞。例如，为了支付Ziff，孙正义通过股权发行筹集了6.3亿美元现金，但用可转换债券和普通债券借入了其余部分。软银的24亿美元债务是其股本的两倍多。利息支出将从1995财年的340万美元激增至1996财年预计的8200万美元，后者将于明年3月结束。到目前为止，增长使软银没有感受到压力。1995财年的税前收益增长了三倍，达到了1.32亿美元，分析师预计今年将增长66%，达到2.2亿美元，收入为26亿美元。

维持高股价是孙正义购买计划的另一个关键，这可能会变得更加棘手。一些分析师已经对软银股票感到失望，部分原因是激进的会计做法减少了购买狂潮对收益的影响。软银决定在30年内注销27亿美元的商誉，而不是更常规的10到15年。“如果他们在10年内注销商誉，他们几乎不会盈利，” Jardine Fleming Investment Management的OTC基金经理乔纳森·多布森（Jonathan Dobson）表示。上个月，他抛售了3000万美元的股份，约占他在日本总持股的5%。软银坚称，考虑到品牌价值和市场领先地位，其会计做法是谨慎的。

关于软银股票可能被稀释的担忧也让外国投资者感到害怕，道布森说。外国人仅持有软银4%的股份，而其他快速增长的日本公司则为20%，他指出。原因是：6.4亿美元的可转换债券将在未来五年内转化为新股。

然后还有关于软银的交叉销售在美国的效果如何的问题。虽然Ziff的员工坚持认为没有压力妥协编辑的完整性——例如强调软银有利益的公司或产品——竞争对手则暗示软银不可避免地会滥用其权力。一个担忧是，软银可能会用受欢迎的Comdex展位位置来换取更多来自计算机制造商的广告。“他们正在将业务更多地定位为销售系统，而不是独立的新闻企业或展览领域，”国际数据集团的主席帕特里克·J·麦戈文说。孙正义反驳道：“我们对编辑内容持非常中立的立场。”

“内心的黑暗。”孙正义并不是通过关注这些顾虑而走到今天的。他是韩国移民的孙子，终其一生都在制定自己的规则以绕过障碍。他成功了，但作为一个被鄙视的少数族裔成长的痛苦从未消失。外表热情的孙正义称这种痛苦为他“内心的黑暗”。

孙正义出生在九州岛的鸟栖，由于一项旨在强迫同化的日本法律，他被赋予了日本姓氏安本。然而，这并没有阻止种族主义。“当我在幼儿园时，有个孩子用石头打我的头，”孙正义回忆道。“这让我在情感上受到了伤害，我决定尝试隐藏我的身份。”

在16岁时，Son逃到了南旧金山，与家人朋友一起生活。他采用了他的韩国名字，郑义·孙，毕业后进入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学习经济学。他通过从日本进口《太空入侵者》视频游戏赚了一小笔财富。他还共同开发了一款电子词典，后来将其出售给了夏普公司。

在伯克利之后，Son回到了日本，并于1981年创办了软银。他看到了两个机会：向日本的消费电子和计算机商店分销软件，以及满足对可读性强的高科技杂志的需求。

于是他开始寻找银行贷款，使用他的韩国姓氏。在美国待了这么多年后，他对随之而来的拒绝感到震惊。但这次他没有退缩，而是坚持下去。他回忆说，当怀疑的贷款官员建议“孙”这个名字很奇怪时，他会反驳：“好吧，我是韩国人，那又怎么样？”最终，第一勘业银行的一位同情的银行家同意提供100万美元的贷款。“我告诉他可以用我的生命作为抵押，”Son开玩笑说。

这是一段坎坷的开始。Son会在贸易展上租用展位，并给软件公司打电话，提供免费展示他们的产品。但制造商们忽视了他，直接找零售商。转机出现在大阪的Joshin Denki Co.要求Son为其即将开设的PC超级商店提供大量软件时。Son通过提供日本每个主要软件包获得了独家交易。说服软件制造商合作需要灵感和销售技巧，但最终成功了。

他的生意在1980年代中期几乎崩溃，然而，当第一生命的丑闻迫使银行家收回像孙正义这样的高风险贷款时，他感到绝望，获得了日本工业银行的紧急融资。然后又来了另一个挫折。他在1984年因肝炎住院，被迫放弃日常控制。“公司试图将其保密，”孙的朋友、Novell日本总裁渡边和也回忆道，他与孙交往已有10年。“然而，大家都知道他遇到了巨大的困难。”

到1987年，孙恢复了控制权，软银开始在软件分销市场占据主导地位。Ascii Corp.的近乎崩溃，微软的原始分销商，起到了帮助作用。关键的联盟也起到了作用。孙帮助建立了网络软件供应商Novell Inc.的日本子公司，持有25%的股份（现在为20.4%）。另一个合资企业，软银韩国与浦项制铁公司成立。然而，一些投资并没有成功。软银在一次失败的在线购物项目中损失了1000万美元，而试图在单张CD-ROM上分发数十个软件程序也以失败告终。

现在，软银与日本个人电脑市场一起腾飞，去年出货量增长了70%。软银在日本销售30%的微软Windows 95和Word程序，以及15%的Novell软件。它还分发6万种其他软件标题和各种个人电脑设备。预计今年收入将达到26亿美元，较1990年的4.08亿美元大幅增长。

艰难的教训。孙现在已加入超级富豪的行列。但他几乎不掩饰对不让韩国人进入的老男孩网络的蔑视。“我可能是日本第四富有的人——而其他三个人可能都是从他们的父亲那里继承了房地产，”他说。

在他的商业帝国中，孙正义也打破了日本管理的模式。软银不是按照通常的金字塔结构运作，而是作为一个由64个利润中心组成的网络。在孙的生病期间，他开始进行去中心化，将员工组织成10人一组，每组都有每日更新的损益表。那些现金耗尽的人就会失去机会。如今，高管们每半年与孙举行一次“千次敲击”会议——这是一场长达五小时的艰苦会议，老板会仔细审查商业计划的每一个细节。“孙喜欢测量一切，”软银控股的赖谢尔解释道，“并用棍子敲打某样东西1000次。”

另一方面，孙也会给明星表现者发放丰厚的奖金。去年，他给了软银的网络总监100万美元，给了负责报道DOS/V的杂志主编50万美元。

在软银之外，孙被认为是一个迷人的社交者——也是一个不懈的交易追逐者。以Ziff-Davis的故事为例。在谈判达成出版Ziff计算机杂志日文版的许可协议后，孙与隐居的Ziff家族建立了社交关系。Ziff的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埃里克·希佩奥回忆起孙与他的妻子和两个小女儿一起拜访威廉·B·Ziff Jr.在科罗拉多州阿斯彭的度假胜地的那次经历。当Ziff建议乘坐热气球时，孙毫不犹豫。孙一家乘坐一个热气球，而希佩奥和其他一些Ziff高管则在另一个热气球中。当他们在空中漂浮时，希佩奥开始想为什么在另一个热气球中没有看到孙。直到他们着陆时，矮小的孙才从热气球的篮子里爬出来，坦白说高处让他感到晕眩。

当Ziff家族在1994年决定出售时，孙正义认为自己可能有内部消息。然而，当他们取消拍卖并将94%的公司出售给买断公司Forstmann Little & Co.，交易金额为14亿美元时，他却感到措手不及。Forstmann提出的全现金报价低于孙的16亿美元报价。如果他的日本银行能更快行动，孙可能会赢得这笔交易。“Forstmann手中有现金，”软银首席财务官Kitao说，他是剑桥大学毕业的前野村证券公司员工，孙在这场灾难后聘请了他。

蓝色时期。孙带着安慰奖回家，得到了Ziff的贸易展。但他并没有放弃。他不断向拒绝见他的西奥多·J·福斯特曼施压，通过下属发送“非出售”信息。去年秋天，福斯特曼终于让步。孙、Kitao和福斯特曼的团队在这位金融家的公园大道公寓会面。当他们欣赏毕加索和马蒂斯的作品时，交易谈判开始了。第二天，软银同意以21亿美元的高价收购Ziff，福斯特曼因此获得了7亿美元的利润。

这个价格让媒体分析师感到震惊，他们表示孙为一个成熟的品牌支付了过高的价格。电脑制造商正在将广告预算转向电视和《时代》等综合性出版物。他们认为，Ziff最脆弱，因为《PC杂志》、《PC周刊》和《计算机购物者》贡献了其80%的利润。

再次，孙运气不错。受到互联网推动，PC广告的增长速度是其他印刷广告的两倍。根据Adscope Inc.的数据，尽管《PC杂志》的广告页数下降了2%，Ziff的杂志收入在1996年上半年仍增长了健康的9.8%。

现在，孙对Ziff有一个大胆的计划：在10年内将目前的80本印刷刊物增加到1000本。这意味着每周增加近两本。这听起来并不疯狂。Ziff有很多机会在国际上扩展。它已经在100个国家授权其30本美国出版物，但大多数国家仅发行一到两本刊物。软银还通过初创公司和收购来增加Ziff的业务，最近收购了位于芝加哥的Sendai Publishing Group及其关于电脑游戏的杂志。

然而，越来越多的是，孙正义对电子媒体产生了兴趣。他已经投入了2000万美元用于一个电视项目，包括在旧金山的一个工作室，ZD-TV将在那里制作推广高科技产品的节目。第一档节目是《The Site》，该节目在新的MSNBC有线电视网络上播出。默多克位于香港的STAR-TV将在亚洲播放Ziff的节目。Ziff还在探索网络广播。

软银也在网络广告上大举下注。在线广告现在是一个5000万美元的市场，但一些分析师预测它们在四年内可能达到20亿美元。软银互动是通过将互动营销公司与软银的互联网销售部门合并而创建的，已经在网络空间投放了40%的广告。ZDNet本身是广告收入最高的网站之一。

所有这些项目确实可能具有孙正义所预见的巨大潜力。但很难忽视维持他企业运转所需的财务高空走钢丝表演。孙正义一如既往地似乎毫不在意。他保持着严格的日程安排，每月往返太平洋两到三次。在五月的Comdex盛会上，孙正义与Ziff的编辑们一起巡视展厅，寻找互联网投资。他穿着T恤和V领毛衣，看起来像个硅谷人。他的表现就像一个在糖果店里的孩子。这位网络大亨已经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