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T面临艰难抉择 - 彭博社

在AT&T工作仅一天，亚历克斯·J·曼德尔就被淹没在水面之下。8月20日，曼德尔辞去公司第二号职位，前往一家小型无线初创公司，次日，AT&T董事长罗伯特·E·艾伦在AT&T全球运营委员会的月度会议上恢复了正常的业务。唯一的失误是议程上仍列出曼德尔为总裁兼首席运营官。“亚历克斯在这里做出了真正的贡献，”艾伦在会议间歇时说。“但整个团队的工作就像这一切从未发生过。这几乎成了一个集结点。如果有什么的话，我们将加快我们的活动步伐。”

保持积极向上并继续前进，已成为AT&T的常规。艾伦领导下，公司一直在应对问题收购和剥离，以及从1991年灾难性的NCR公司收购到今年年底将AT&T拆分为三家公司的“剥离”过程中的反复战略错误。

现在的策略是利用AT&T的规模和品牌名称，为个人和企业提供各种定制的通信服务套餐。但AT&T的管理层是否具备停止犯错并实现复杂、雄心勃勃的商业计划所需的能力？公司的董事会是否会对其进展进行足够的监督？

曼德尔的离开是一个损失。尽管董事会仍然对艾伦给予强有力的信任投票——例如，允许他管理曼德尔继任者的搜索——但不清楚他们实际上施加了多少监督。九名外部董事中有五名持有的股票不足10万美元——考虑到他们每年3万美元的薪酬加每次会议1500美元，这并不算多。佛罗里达州斯泰森大学的法律教授查尔斯·M·埃尔森表示，这种相对于董事持股的慷慨补偿可能使他们对管理层过于友好。

大多数董事会成员拒绝接受采访，宁愿让艾伦代表公司发言。但董事托马斯·怀曼（Thomas Wyman）表示，作为CBS Inc.的前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同时也是通用汽车公司激进董事会的成员，他认为AT&T的董事们之所以保持沉默，仅仅是因为他们对艾伦的表现感到满意。“在董事参与度方面，AT&T绝对位于前25%的行列，”他说。

刺痛。怀曼和他的董事同事们认可艾伦团队制定的战略。通过为商业和住宅客户提供一站式购物，AT&T旨在建立持久的关系，避免其产品的价格战。

不过，没有曼德尔（Mandl）执行这个计划将更加困难。尽管有时性格粗暴，他为高管团队带来了宝贵的活力。他的离开让人感到更加刺痛，因为他放弃了领导全球最大电信公司之一的机会，转而加入一家最小的公司。关联通信有限责任公司（Associated Communications LLC）迄今为止的收入不足1,000美元。它的主要资产是无线电波许可证。曼德尔是其第一位员工。然而，作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他将获得2000万美元的签约奖金、100万美元的薪水，以及可能价值数亿美元的股票。这比AT&T的任何人，包括艾伦，所能获得的都要多，艾伦仍然因在裁员数万名员工的同时获得大幅加薪而受到批评而感到刺痛。

AT&T观察者表示，这场风波让一位安静的管理者变得更加沉默。“艾伦已经变成了一个幕后人物，而我们一直在寻找的是那个在瓷器店里的公牛，”市场研究公司扬基集团（Yankee Group Inc.）的执行副总裁贝尔吉·阿伊瓦齐安（Berge Ayvazian）说。

也不要指望AT&T会招募一头公牛来替代Mandl。董事会愿意的话，Allen计划在2000年1月达到65岁时继续留任。这可能会吓跑一些顶尖候选人——尤其是因为董事会不太可能让任何新聘用的人成为明显的继承人，除非Allen本人提倡这样的承诺，董事Wyman说。“我们根本无法知道足够的信息来负责任地做出这样的决定，”他说。

罪孽的众多。Allen认为AT&T正处于伟大成就的边缘。它是美国最大的长途和移动服务提供商。它拥有DirecTV的一部分，这是一项直接广播卫星电视服务。它现在提供互联网接入。并且它的目标是在10年内成为本地电话服务的最大参与者。但AT&T仍然需要找出将这些组件打包以满足各种类型客户的最佳方式。Yankee Group的Ayvazian表示，如果AT&T提供给他们太多选择，“他们最终得到的将是一个中式菜单。”

长途行业的蓬勃增长和稳定定价掩盖了AT&T的众多罪孽。Baby Bells旨在打破使AT&T、MCI和Sprint占据超过90%市场份额的舒适寡头垄断。消费者长途业务的定价压力——这是Mandl负责的业务——已经将AT&T的股价推回到去年9月的分拆公告之前的水平——大约54。

Allen承认公司的前景可能看起来模糊。“我们正处于这样一个低迷期，我们的计划不明确，因为这只是杂乱的工作，”他说。这种杂乱包括与地方电话公司敲定数十项转售服务的交易。“总有一天，我们会突破，”他说。“人们必须从更长的时间来看待像AT&T这样的业务，而不仅仅是一年，在这一年中整个行业都处于动荡之中。”

确实如此。AT&T 处于全球一些增长最快的业务之中。但公司需要执行。艾伦给自己留了 3 年半的时间来实现这一目标。股东们在今年看到 AT&T 的市场价值下降了 230 亿美元，可能不会那么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