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场上的性别战争 - 彭博社

四年前，布朗大学的体操运动员艾米·科恩拒绝默默离去。当她的学校面临财政压力，取消了四项大学体育项目——女子体操和排球以及男子水球和高尔夫——科恩和其他女性运动员起诉布朗，指控其违反了1972年禁止性别歧视的联邦法律《第九条》。

在代表女子体育的众多诉讼中，科恩诉布朗案已成为将塑造下一个世纪大学体育的法律最重要的考验。在原告赢得美国地方法院的胜利，确认民权办公室（OCR）三重合规测试的有效性——包括有争议的“比例性”概念——的三年里，大大小小的大学不得不开始将资源从男子项目转向女子项目。（比例性意味着学校必须根据男女入学人数分配体育资源和机会。）“布朗的裁决就像是一根2x4的木头打在那些拒绝遵守法律的人的头上，”代表科恩的普罗维登斯律师林妮特·拉宾格说，她得到了华盛顿公共正义试验律师的支持。

现在，双方的力量都在紧张地等待波士顿美国上诉法院即将作出的裁决，这可能会确认或推翻雷蒙德·J·佩廷法官的决定。性别平等倡导者担心，如果败诉，将导致他们所取得的成果倒退。许多大学管理者则担心，如果确认下级法院的裁决，可能意味着足球项目进一步削减，即使在压力下需要产生收入来支付实施性别平等的费用。他们坚持认为，当前对法律的解释歧视男性运动员，并未认识到对于许多学校来说，大型足球是一项与男子曲棍球截然不同的赚钱业务。

“华盛顿的那些试图决定大学体育应该如何运作的人对大学体育一无所知，”大学足球协会（CFA）执行董事查尔斯·M·奈纳斯说。但是，伊萨卡学院校长詹姆斯·J·怀伦，他曾主持全国大学体育协会性别平等工作组，拒绝了“足球是不同的”论点。“有些人希望相信性别平等是一个破坏大型足球的女权主义阴谋，”怀伦说。

其实不是。但是许多大学管理者认为，OCR指南与第九条的意图相矛盾，因为它鼓励逆向歧视。为了符合规定，学校必须满足以下三个测试中的至少一个：女性与男性运动员以及女性和男性学生的比例必须“基本相等”；必须证明女性体育机会的持续扩展；并且必须“充分有效地满足”女性的体育兴趣。

配额？“你可以拥有一个高成就的女性项目，但仍然未能通过那个测试，”阿肯色大学体育主任弗兰克·布罗伊尔斯说。佩蒂法官裁定布朗大学未满足要求，即使该校赞助17个女性体育项目，远远超过全国平均水平。布朗大学辩称，由于女性学生对体育的兴趣与男性学生不在同一数量上，因此不应受到惩罚。“如果[布朗的体育项目]因未能与男女生人口相匹配而违反法律，那么戏剧系80%是女性为什么就不违法？”布朗大学发言人马克·尼克尔问道。布朗大学律师沃尔特·康诺利补充说：“这种比例论证是配额制度的最糟糕形式。”

近年来，运动官员在平衡财务和遵守法律的矛盾要求之间，常常被迫削减男子运动队。1992年美国最高法院在Franklin诉Gwinnett县案中的裁决，这是一起优先雇佣案件，确立了对《第九条》违规受害者进行金钱赔偿的先例，这成为了一个警钟。“在那之前，法律基本上鼓励不合规，”亚特兰大律师南希·瑞安说，她是《第九条》案件的专家。

不再如此。今年八月，北科罗拉多大学的足球教练乔·格伦被迫从他的队伍中裁掉11名非奖学金球员，以满足“参与配额”。“这些孩子是自费上学的，”格伦说。“这是我执教生涯中最困难、最不理智的事情。”

自1989年以来，女性运动员的参与率上升了23%，但女性体育在资金方面仍然滞后。女性体育基金会表示，少数项目能够经受住联邦调查。华盛顿州立大学是一个很大的例外。在80年代中期输掉了一场《第九条》诉讼后，该校重组了其体育部门，现在被视为性别平等的典范。野猫队将46%的奖学金分配给女性运动员，反映了大学的人口比例。“我们战略的关键是推翻对足球的豁免，”高级副体育主任玛尔西亚·萨内霍尔茨说。“你不能对待足球不同。”

反对OCR指导方针的人认为，足球必须被区别对待，因为它需要如此多的运动员，因此在不削减大量男子非收入体育项目的情况下，几乎不可能实现比例合规。更重要的是，足球带来了收入。大学足球协会引用了一项1995年的调查，显示其成员（包括大多数主要足球学校）在去掉足球的情况下，平均在女性奖学金上的支出比男性多出101,000美元。在55所回应CFA调查的学校中，足球总共产生了5.7亿美元，而女性体育仅为500万美元。前贝勒大学主教练格兰特·蒂夫说，美国足球教练协会的执行董事：“他们为了省钱把我们削减到骨头，但却期望我们继续带来更多的钱。”

财务问题在最近主要足球强队的重新调整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特别是大12联盟的形成——一个包括前大八联盟和旧西南联盟的学校团体，本赛季开始比赛。尽管联盟的足球教练反对建立季后赛冠军赛，但大学校长们推翻了他们的决定，因为他们表示需要每年估计720万美元的收益来支持性别平等。

虽然大多数体育官员不想逆转对女性待遇的进步，但他们知道，如果布朗决定得到确认，产生收入的压力只会增加。他们希望比例指导方针——在路易斯安那州的下级法院裁决中已经被忽视——会被抛弃，从而导致他们所说的更符合现实的大学体育方法。然而，无论决定结果如何，似乎失败的一方都可能会选择长途攻击——最高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