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诺曼·洛克威尔的耳朵画 - 彭博社

来自富兰克林的钱德勒有一辆86年的卡马罗出售。“状况完美，”他说，然后停顿了一下，几乎像是随口一提：“十万八千英里。”

在这里的佛蒙特州，和其他地方一样，有讨价还价的人，也有那些无法动摇的人。有些人只是想把前廊上的东西清理掉，愿意为此接受任何东西。也许什么都不愿意。然后还有那些愿意等到枫树汁再次流动的人，必要时以获取他们的要价。我不想给人贴标签，但来自富兰克林的钱德勒听起来像是后者，一个吝啬的扬基。

没关系，因为目前为止，他是佛蒙特州伯灵顿的乡村音乐电台WOKO的热门节目明星，五万名听众正聚精会神地听着他每一个字。也就是说，直到DJ李·博德特最后一次重复钱德勒的号码，然后欢迎46号来电者上节目。

“今天你有什么要告诉我们的，伙计？”

“我有一辆1976年的诺玛德露营车，适合某人用作优秀的猎鹿营地，还有一张台球桌……”

每周日早上7点到11点，情况就是这样。人们拨打电台的800号码，出售、交易或赠送物品。在广告和歌曲之间，可能会有时间让大约100个来电者发表他们的演讲和电话号码。有些人只是想找东西：旧的哈雷和印第安摩托车，一个视频游戏机。许多人是常客，博德特，一个土生土长的佛蒙特人，声称在做这个节目四年后，他能在来电者报上名字之前识别出大约20%的来电者。

但是什么解释了这个节目在大多数没有商业活动的听众中的受欢迎程度呢？人们会认为“北方国家最大的广播跳蚤市场”，如其所称，会是一个乏味的格式。但不知为何，它并不是。很大程度上，这与和蔼可亲的博德特及其幽默的对话有关。但更多的是与倾听人们做自己——他们普通的、周日早晨的自己——的魅力有关。

卡鲁索和鸭子诱饵。这是一幅为耳朵而作的诺曼·洛克威尔画作。当我们听到妈妈在推销时，背景中也传来了一个小孩的低语：“打字机，打字机。”几乎可以听到早餐碗碟被洗的声音和狗被放进来的声音。传达出来的是佛蒙特州——不是滑雪公寓和本与杰瑞的佛蒙特州，而是重建变速器、13英寸雪地轮胎、100美元的爱情座椅，以及一个8岁的小孩向他在米德尔伯里（Middlebury）的奶奶表达爱意的佛蒙特州。

花300美元，有人会放弃一台1900年的维克托拉（Victrola）和一堆老卡鲁索唱片……木制鸭子诱饵，每个15美元……银制烛台……一台Fuzzbuster Elite II雷达探测器……100盘乡村和西部音乐磁带……一台干草电梯。你可能从未见过四孔冰钓小屋，也不记得72年的AMC Javelin是什么样子，但这些物品被一一列举出来时，听起来就像一首老约翰·尼克斯（Johnny Cash）的歌曲一样熟悉。

如果你还没有听过这样的节目，你可能很快就会听到。根据全国广播协会的说法，跳蚤市场节目正在成为一种常见的格式。进行收听率调查的阿比特朗公司（Arbitron Co.）并不对节目进行更详细的分类，只是一般性描述，比如乡村或摇滚，也没有人确切知道有多少跳蚤市场节目在播出。但康涅狄格州诺里奇的WCTY电台总经理吉姆·里德（Jim Reed）表示，至少有100个电台制作这样的节目。

你只需看看WOKO的情况就能明白原因。周日早晨通常是广播的慢时段，但博德特（Bodette）吸引的听众比WOKO的其他节目都要多。他还占据了所有北佛蒙特州周日早晨广播听众的绝大部分。如果电台在节目期间售罄所有广告位（这通常会发生），每个节目能带来6400美元的收入，这对于小市场广播来说是一笔丰厚的收入。开销很少：一笔巨大的电话账单和其他几乎没有的费用。在我访问的那个周日，整个电台只有另外两个人。博德特本人在兼职；他是WOKO的本地销售经理，而跳蚤市场是他唯一做的节目。

广告商包括当地的林肯-美洲虎经销商和其他高档企业。而博德特的听众中包括相当数量的医生和律师等人——“每个人的车库里都有想要出售的东西。”关键是将这些郊区类型的人转变为常规听众——几乎是通过渗透，因为真正的娱乐不是纳什维尔的音乐，而是商业。

然而，博德特的收视率确实显示他在农村地区最强，考虑到该地区崎岖的山脉，WOKO“需要它的100,000瓦特”，他说。更不用说五条800号码线。事实上，节目的电话洪流对佛蒙特州北部和纽约州上部的阿迪朗达克地区的电话系统造成了一定的负担。在四个小时内，5,000到10,000个来电者（冬季数字会增加）试图上节目。显然，很多人会听到忙音。博德特试图劝阻连续两个星期天的重复来电者，并且他完全禁止商业来电。

还有两个基本规则：不允许枪支，不允许宠物。除此之外，任何事情都可以，甚至偶尔的便盆。由于没有时间延迟录音，事情可能会变得松散。去年六月，博德特的车碰到了驼鹿。在谈论这一事件时，他向一位来电者保证他并没有开得太快，结果那人简洁地回答：“胡说。”

有时不可预测的因素甚至不是人类。当一位来电者在列举一只旧布谷鸟钟的优点时，真相浮出水面：背景中传来了一个显著的“布谷”声——在整点后的四分钟。另一位最近的来电者声称他出售的汽车“从不需要加油”，结果遭到了博德特的追问，包括关于内燃机的简短讲座。“我对何时可以和某人开玩笑有很好的判断，”39岁的博德特说，他从青少年时期就开始从事广播工作。

悲伤的歌曲。虽然跳蚤市场的二手订婚戒指和破碎的心灵数量无法与每几分钟播放的歌曲相提并论，但这个节目也有它的份额。来电者111是吉娜，她提供一件带定制面纱的婚纱，售价200美元。“我不想卖掉它，但我必须支付房租，”她说。她的声音几乎没有情感，但有些紧张，博德特并没有询问婚纱的来源。

节目转向一些轻松的话题：空气压缩工具。然后，来自科尔切斯特的朱迪提供“一张美丽的水床”。这已经够有趣了，但下一个来电者有点唠叨，喋喋不休地谈论他的九件套鼓组。“记住，戴夫，”博德特调侃道，“这只是一个四小时的节目。”

博德特显然喜欢800条热线的一对一挑战。他像个恶魔一样与来电者交流，在歌曲和广告期间私下交谈，看看他们是否介意等待以及他们是谁。他珍视组成他常客团队的各种角色，但对节目本身并不太在意。“这就是娱乐，”博德特说。“这就是我们努力做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