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的经济警察 - 彭博社

在他上任的两个月里，第一副总理弗拉基米尔·O·波塔宁已成为俄罗斯的经济危机管理者。这位35岁的前银行家每天工作12小时，从会议中奔波，努力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获得每月贷款，以便在杜马中为他1997年的紧缩预算辩护。飞往俄罗斯的心脏地带，他恳求地方政治家接受更低的补贴。与此同时，他接听来自商界人士的电话，他们担心鲍里斯·叶利钦及其即将进行的心脏手术对市场的影响。

冷静自若，波塔宁对事情可能失控的担忧不以为然。他在10月25日于俄罗斯白宫的办公室接受《商业周刊》采访时表示，他的使命很简单。他不打算玩权力政治，而是掌控经济。他的主要任务是寻找保持俄罗斯经济运转的方法。除了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杜马打交道外，他还在努力让俄罗斯的大型企业纳税人缴纳税款，并加强破产法的执行。“打击破产公司使经济更健康，并鼓励人们缴纳税款，”他说。

共识。叶利钦决定解雇亚历山大·列别德为波塔宁铺平了道路。尽管列别德负责国家安全，但他对经济事务的影响力引发了分歧。现在列别德已经离开，最高层在如何推进修复俄罗斯经济方面达成了一致。波塔宁、总理维克托·切尔诺梅尔金和叶利钦的首席幕僚阿纳托利·B·丘拜斯都希望改革税收和法律体系，加强财产权，并完成私有化。

税收征集是波塔宁的首要目标。尽管政府已经削减开支，但其国内生产总值的赤字仍高达3.9%。人们普遍认为，进一步的削减可能引发社会动荡或军队叛乱，因为士兵的月薪仅为10美元。唯一的选择是：增加税收收入。俄罗斯的企业税率高达80%，是世界最高之一，但很少有人全额缴纳。在1996年前九个月，政府仅收到了预期税收收入的71%。

波塔宁的解决方案很严厉：威胁拖欠税款的纳税人破产。尽管破产法已经实施两年，但公司很少倒闭。在波塔宁的推动下，政府于10月29日对四家公司启动了破产程序，因为它们未能支付至少10%的当前税款。“尽管总统生病，我们仍有政治意愿，”波塔宁说。一家卡车制造商卡玛斯在政府将其告上法庭后同意缴纳税款。

在追求收入的过程中，波塔宁也在取消税收豁免。他并没有放过老盟友——包括由波塔宁曾任总裁的俄新银行控制的诺里尔斯克镍业。在俄新银行支持叶利钦连任后，俄罗斯总统承诺诺里尔斯克提供12亿美元的税收豁免。但当叶利钦准备签署法令时，波塔宁已经进入政府。为了避免偏袒，他表示，削减了超过8亿美元的福利，这本可以消除诺里尔斯克的欠税。“这些都是我亲手删除的，”波塔宁坚称。现在该公司必须支付税款。

仅仅是政治。波塔宁声称自己意识到利益冲突。“当叶尔钦提议我担任这个职位时，我告诉我的朋友们不要游说我，”他说。但他承认他与前同事保持密切联系。随着私有化几乎完成，下一场重大的金融权力斗争将是破产公司的资产。莫斯科银行文艺复兴资本的研究总监迪尔克·达姆劳说：“决定哪些公司破产以及谁能购买他们的资产是一个政治决定。”

副总理在引导俄罗斯度过金融危机时肯定会受到进一步的审查。目前，波塔宁将评级机构提前给予俄罗斯略低于投资级的评级视为对他的信任投票，以支持其计划中的10亿美元欧元债券发行。在全球市场上筹集资金将帮助波塔宁填补预算中的巨大漏洞。但俄罗斯人将密切关注这些资金是否流向关系密切的公司或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