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企业是否操控法律游戏？ - 彭博社

无竞争

美国企业律师与正义的扭曲

作者：拉尔夫·纳德和韦斯利·J·史密斯

随机出版社 -- 427页 -- $25.95

1994年，比尔·克林顿正在寻找一位律师。他的白宫顾问伯纳德·纳斯鲍姆刚刚辞职，成为白水调查的受害者，需要一位无可指责的老华盛顿人来填补这个空缺。简而言之，克林顿说，他需要“一个劳埃德·卡特尔类型的人”。最终，克林顿得到了他本人——在不寻常的条件下，这使得卡特尔能够继续担任他所在公司的高级顾问，并为他所称的与政府利益不冲突的未披露私人客户工作。华盛顿出版物《法律时报》观察到：“全职白宫顾问从未能够进行任何外部工作，但没有人对卡特尔的安排提出质疑——也许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声望。”

卡特尔是如何获得如此声望的？根据消费者活动家拉尔夫·纳德和韦斯利·J·史密斯的《无竞争：美国企业律师与正义的扭曲》，这并不是通过保持无可挑剔的声誉。相反，他们说，除了担任众多公司和贸易协会的律师-游说者外，卡特尔还无耻地利用他的社交关系赢得了权贵的赞誉。而且，他曾担任里根时代政府薪资委员会的主席，该委员会建议总统、内阁成员、国会和联邦法官的薪水至少提高50%，这也没有坏处。“有没有比这更好的方式来赢得政府各个部门的欢迎，而这些部门对你律师事务所的成功至关重要？”纳德和史密斯问道。

卡特勒是《无争议》的终极邪恶权力律师的化身。在作者的尺度另一端是好律师罗杰·J·巴拉。巴拉在书的最后被介绍，他曾是甘博罗公司的内部顾问，该公司是瑞典一家制造肾脏透析机的美国子公司。甘博罗在1985年解雇了他，理由是巴拉试图阻止销售公司知道有缺陷的机器。在因报复性解雇提起诉讼后，这位好律师在1991年获得了伊利诺伊州最高法院的裁决，裁定他做了正确的事情——但维持了公司解雇他的权利。

如此鲜明的善恶描绘正是人们对活动家和绿党总统候选人纳德的预期。但令人惊讶的是，恶毒的攻击却很少。相反，《无争议》大部分是对法律系统缺陷的扎实、可读的揭露。法律专家会发现很少有惊喜，但这本书为所有想要理解公众对美国法治厌恶的人提供了有用的教训。

如今大多数抨击律师的人攻击贪婪的原告律师，他们认为这些律师是疯狂、昂贵诉讼的始作俑者。但纳德和史密斯认为，真正应该受到指责的是企业律师，因为他们才是那些将游戏操控对小人物不利的人。他们的一些指控是熟悉的：利用漫长的发现程序来耗尽和破产经济条件较差的对手，常规销毁内部公司文件，以及对律师施加巨大的压力以满足不切实际的高小时计费配额。但通过用涉及烟草、硅胶乳房植入物、危险汽车等案件来说明他们的观点，作者们增加了人性化的维度。

也许最有趣的企业法律策略是越来越多地使用保密措施——例如审前保护令、保密和解以及所谓的vacatures，这些措施在当事人和解时抹去不利的司法裁决。（其中一项交易是，乳房植入受害者玛丽亚·斯特恩与制造商道康宁之间的和解，抹去了1984年对该公司的170万美元的审判裁决。）这些是企业如何将审前发现证据保密并将不利的判例排除在法律书籍之外的方法。作者声称，通过使用这些方法，企业的不当行为已被转移出公众视野——这对公众的健康和安全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有些可预测的是，作者在讨论企业阴谋时攻击国会的侵权改革努力，纳德的消费者倡导者及其盟友——强大的审判律师，常常击败这些努力。随着作者反复将立法运动称为“侵权扭曲”，书中的语气变得更加激烈。他们写道：“证据表明，侵权制度在使用时有效，而行业提出的侵权‘改革’不过是减少企业问责制和提高企业利润的努力。”

奇怪的是，在审查“侵权扭曲”努力和许多系统性问题后，纳德和史密斯提出了一个简单的解决方案：逐个恢复专业伦理标准。为了拓宽视野，他们提倡法律学生和大公司律师进行更多的公益工作。但作者未能质疑法官和司法程序在偏向企业方面的作用。

尽管如此，《没有竞争》为辩论增添了平衡，表明系统的缺陷源于各方的过度行为。企业律师的做法确实加剧了美国司法的腐败，尽管原告律师也必须承担部分责任，因为他们使诉讼成为了一项全国性的运动。但大多数情况下，这本书以清晰、简洁的方式解释了问题——就像一本好的《消费者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