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承包商：处于防御状态 - 彭博社

这是欧洲最具竞争力和最受争议的防务合同之一：波兰空军价值35亿美元的订单，用于替换其老旧的75架苏联时代的米格-21战斗机。当位于马里兰州贝塞斯达的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在12月27日赢得这一奖项时，争夺该交易的欧洲防务公司——法国强大的达索航空公司以及英国BAE系统公司和瑞典萨博公司的合资企业——都感到苦涩。

毕竟，这一奖项是在波兰正式被邀请加入欧盟不到两周后颁发的。真是一个冷落。“这就像墨西哥在加入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的第二天选择购买全欧洲的军事装备，”一家法德航空巨头欧洲航空防务与航天公司（EADS）的高管这样说。欧洲人特别恼火的是，华盛顿向华沙提供了38亿美元的软贷款，以帮助融资购买F-16战斗机。

波兰的这一失误交易可能是欧洲面临压力的防务和航空航天工业急需的警钟。业内许多人认为，如果英国、法国和瑞典能够就一个单一的提案达成一致并施加政治压力，他们就能赢得这一订单。此事件已经为提升军事研究的联合支出计划注入了新的动力。甚至有人呼吁，尤其是达索的家族控制的同名法国航空航天集团的塞尔日·达索，建议通过给予“优先权”给欧洲制造商来关闭欧洲市场，抵制美国防务供应商。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欧洲政治家愿意走得那么远。尽管如此，失去的波兰订单清楚地提醒人们，美国防务公司与EADS、法国泰雷兹和BAE等欧洲竞争对手之间日益扩大的竞争差距。“美国和欧洲之间的差距将会显著扩大，”德国著名防务专家和前国家安全顾问霍斯特·泰尔奇克预测。“我非常悲观。”

欧洲人正在努力追赶。一种方法是增加用于国防研究的资金。2001年底，英国、德国、法国、西班牙、意大利和瑞典启动了欧洲技术采购计划，预算为10亿美元，用于新的航空航天技术。并且有关于创建一个欧洲安全与防务局的讨论，以协调大多数欧盟国家的防务政策、研发和采购。

这些努力可能为时已晚。首先，即使欧洲用于国防研究的资金预计会略有增加，但大陆预算紧张的国家政府在军事硬件上的实际支出却在下降。在9月11日之前，美国的国防支出已经超过了欧洲，之后五角大楼的预算大幅增加。与欧洲相比，美国在与国防相关的研发上花费是欧洲的四倍——去年超过400亿美元——在军事硬件上的支出也超过两倍。美国还有另一个明显的优势：由于1990年代其国防工业经历了一波整合，像波音、雷神和诺斯罗普·格鲁曼这样的公司往往比其欧洲竞争对手大得多。它们的盈利能力也更强：平均而言，美国的国防承包商的运营利润率比大西洋彼岸的同行高出三分之一。

欧洲国防公司正面临来自各方的压力。与美国同行相比，大陆的承包商必须自己承担更多的研发负担。法国国防电子集团泰雷兹在1990年代平均花费超过6%的销售额用于研究，而雷神和波音则为2%到3%。现在，欧洲承包商正受到挤压，因为除了法国和英国外，其他国家的政府都在削减国防预算。同时，上市公司也面临来自投资者的前所未有的压力，要求改善利润率。作为回应，泰雷兹在2002年的收入预计为115亿美元，去年将研发支出削减至销售额的4%。

最大的担忧是未来的项目。由于美国军事战略向高科技“网络中心”战争的转变——这种战争在阿富汗战役中得到了展示——五角大楼和美国承包商一直在将资源转移到各种下一代技术上，例如能量束和微波武器。

对在这场高科技军备竞赛中落后的恐惧迫使欧洲各国政府考虑更紧密合作的方式，部分原因是为了让每个欧元的效益更大。由法国、德国、意大利和英国于1996年成立的联合武器合作组织（OCCAR）已经在一些欧洲最大的军事项目中担任主要采购方，例如空客A400M军用运输机、由EADS开发的虎式攻击直升机以及英法联合的气象空对空导弹。然而，总部位于波恩的该机构完全依赖于各国的预算。德国和葡萄牙已大幅削减了对A400M的计划采购，而其他国家可能会完全退出该项目，这可能使其面临危险。“OCCAR本应是解决方案，但看看A400M的问题，”巴黎的德意志银行欧洲航空航天和国防分析师维尔吉尼·巴内特说。

与由EADS、BAE和意大利阿莱尼亚航空航天公司支持的数十亿美元的欧洲战斗机财团的情况类似。由于它汇集了不同议程、预算和雄心的各种承包商，欧洲战斗机已经变成了一只国防白象。原始预算为350亿美元，现在增加了50%，而整个项目一直受到延误的困扰。由于这些问题，欧洲战斗机在与竞争项目（如洛克希德主导的联合攻击战斗机）竞争中失去了优势。为了降低风险，英国、意大利、荷兰、挪威和丹麦已承诺为JSF的总开发成本2260亿美元提供50亿美元的资金。JSF的交付预计将在2008年开始。

美国在欧洲防务上的主导地位正在引发反弹。达索公司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查尔斯·埃德尔斯滕认为，世界各国政府应该购买更多的欧洲硬件，原因很简单——保持市场竞争。埃德尔斯滕指出，即使在现在，顶级参与者也几乎没有动力将规模经济带来的节省转嫁给客户。“没有竞争的那一天，”他说，“价格真的会暴涨。”但是，如果美国人将一切都扫除，欧洲人只能责怪自己未能整合防务——并用冷硬的现金来支持这一点。

约翰·罗桑特在巴黎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