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能交付吗？ - 彭博社

走进位于吉隆坡郊区沙阿南的一个宽敞的高安全性车库，登基马哈利尔戏剧性地打开了一排顶灯。然后，他迅速揭开一块黑色保护罩，露出马来西亚汽车制造商普腾计划即将推出的一款运动轿车的粘土模型。这款低矮的汽车，代号为新GX，设计得像蝙蝠车一样紧贴公路，车头灯弯曲得像一对修整得体的眉毛。然而，它仍然足够大，可以容纳全家人。“如果你在后视镜中看到这辆车，你会赶紧下路，”普腾首席执行官马哈利尔打趣道，普腾是“国家汽车公司”的缩写。

在西北约100公里的丹绒马林镇，一小队建筑工人在五座像机库一样的工厂建筑中忙碌，这些建筑占地500公顷，被称为普腾城。这是公司新的4亿美元工厂，计划在年底前开业。它将以每年15万辆的速度生产包括GX在内的四款新车型，增加普腾的生产能力60%。这个高度自动化的设施将使公司能够放弃一条自1980年代中期以来就存在的过时、劳动密集型的装配线，该装配线位于吉隆坡附近。

这是普腾的凤凰时刻。五年前，尽管得到了马来西亚总理马哈蒂尔·穆罕默德的强力支持，普腾似乎濒临死亡。自1985年成立以来，该公司一直在普腾名下生产三菱汽车，并受到对进口商品的高额关税保护。尽管在有利的条件下，普腾仍然陷入困境。1996年底，公司花费8100万美元收购了英国跑车制造商莲花集团国际有限公司80%的股份。当亚洲金融危机来袭时，这笔钱显得尤为重要，普腾的销量减半，1998年仅售出87500辆。1999年，利润暴跌80%，降至2500万美元。

现在，普腾正在进行一次掉头。自1997年初马哈利尔接管以来，他一直专注于削减成本和提高工程标准。去年销量超过22万辆，比危机前的峰值高出12%。根据瑞银华宝有限公司的数据，预计该公司在截至今年3月的财政年度将实现25亿美元的收入，盈利2.5亿美元，而去年则为2.7亿美元的销售额和2.99亿美元的利润。尽管最近利润有所下降，但投资者对这个故事仍然感兴趣：自1998年8月以来，普腾的股价已经翻了四倍，最近达到了2.25美元。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好。但从现在开始，马哈利尔将面临一段颠簸的旅程。根据与东南亚国家联盟的协议，马来西亚预计将在三年内取消许多帮助普腾获得60%马来西亚汽车市场的关税壁垒。政府表示，从2005年1月1日起，来自东盟国家的轿车进口关税将从42%降至20%。与此同时，马来西亚预计今年将提高对普腾汽车的消费税，以弥补因关税削减而导致的政府收入短缺。这意味着马来西亚制造的汽车价格将上涨，普腾将首次被迫在更平等的基础上竞争。“如果关税真的降低，普腾的市场份额将大幅下降，”新加坡汽车行业咨询公司Autopolis的董事总经理格雷姆·马克斯顿说。下降幅度有多大？“可能降到30%到40%。”

对普腾来说更糟的是，全球最大的汽车制造商在过去十年中在泰国和印度尼西亚建立了现代化的工厂，目的是向自由贸易的东南亚出口。这意味着普腾的轿车将与丰田卡罗拉、本田思域和福特激光等全球赢家竞争。如今，马来西亚一辆四门1.8升的卡罗拉售价近32,000美元，而一辆配置相似的普腾Waja售价刚刚超过20,000美元。如果没有关税保护，价格差距将大幅缩小。

关于Proton汽车真正竞争力的一个线索可以在其出口中看到：Proton现在仅在马来西亚以外销售5%的汽车，这一水平是1990年代中期的一半。“如果让本田和丰田与Proton在同一竞争环境中竞争，那就晚安了，”曼谷咨询公司汽车资源亚洲有限公司的负责人迈克尔·J·邓恩说。

Mahaleel坚称他已准备好迎接挑战。作为当地雀巢和皇家荷兰/壳牌子公司的资深市场营销主管，以及前国家冠军赛车手，Mahaleel表示他将在沙阿阿兰生产的汽车将与市场上任何汽车一样优秀。而且，他表示，他的新款阳刚、贴地设计将比进口车更符合马来西亚人的口味。“2005年1月1日将只是另一天，”他说。

设计和效率是整个公司的新口号。1999年，Mahaleel建立了Proton的第一条模块化装配线，机器人在车身上安装预组装的车门、仪表板和其他部件，从而实现了更好的质量控制。自动化还使每辆车的利润率增加了三倍。与此同时，Mahaleel邀请国际零部件供应商，包括TRW、Lucas和Clarion等巨头，在马来西亚设立工厂。如今，他们提供了70%的汽车制造商的组件，使Proton能够专注于更高利润的设计和组装。

与此同时，Mahaleel试图通过引入来自英国的Lotus跑车设计师和工程师团队来利用Lotus的交易，培训Proton的同行。他们正在补充Proton自1985年以来使用的三菱技术。而Lotus设计师为Proton汽车增添了更多的魅力。例如，1999年推出的Lotus设计的Waja轿车，具有流线型车身、小型赛车风格的方向柱和刚性底盘，以提高操控性。Lotus团队还在帮助Proton的新1.3升和1.6升发动机。“三菱是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但Lotus给了我们设计和工程能力，”Mahaleel说。

显然，普腾比五年前更具竞争力。但一些人怀疑，这次改造背后可能还有另一个动机：为出售公司做准备。尽管马哈利尔拒绝讨论“股东问题”，但分析师和汽车业内人士表示，至少有一个全球参与者——戴姆勒克莱斯勒——可能感兴趣。戴姆勒克莱斯勒已经在三菱中拥有控股权，而三菱拥有普腾8%的股份。三菱表示没有计划购买该公司的更大股份，但普腾的品牌名称、新工厂和经销商网络将是任何关注马来西亚的外部投资者的宝贵补充，马来西亚每年占东南亚售出近100万辆汽车的近一半。去年，大发汽车公司在马来西亚第二大汽车制造商——第二汽车公司（Perodua）中获得了51%的股份——这一交易被广泛视为普腾出售的彩排。

目前，马哈利尔正在推进他的改革，仿佛普腾将永远独立。“每个人都喜欢嘲笑国家汽车公司，”他抱怨道。马哈利尔说，等到那些时尚的新GX车型进入展厅时，怀疑者们就会看到普腾能做什么。如果他是对的，这款新车型可能需要改名为“复仇者”。

来自马来西亚沙阿兰的迈克尔·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