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斯主义者都去哪儿了？ - 彭博社

大规模赤字是否会提高利率？在布鲁金斯学会和 华尔街日报的社论页面之间，这个问题引发了一场奇怪的辩论。背景当然是乔治·W·布什总统提议的6740亿美元减税计划。

该 日报，供给侧经济学的殿堂和布什计划的倡导者，坚称赤字不会影响利率。他们的社论指出了1980年代里根时期，当时赤字高而利率低。供给侧经济学家认为，降低资本税会激励投资和增长——产生足够的税收来支付赤字。该 日报指责布鲁金斯学会在实践“鲁宾经济学”，这是指比尔·克林顿时期的前财政部长罗伯特·鲁宾，他将预算盈余视为财政的圣杯。

该 日报所鄙视的对象是两位布鲁金斯经济学家，威廉·盖尔和彼得·奥尔扎格，他们是最近有影响力的论文 长期财政纪律的经济影响 的作者。盖尔和奥尔扎格认为，增加的赤字必然会提高利率。尽管他们声明不担心短期赤字，但盖尔和奥尔扎格本质上是在复兴旧的“挤出效应”理论。在这一前提下，政府借款与私人投资竞争固定的资本供应。凯恩斯主义者补充说，这一切都取决于经济是否处于充分就业状态。

但是，拥护“挤出效应”的人认为，政府借贷会增加对货币的整体需求；因此，货币的价格——利率——也必须上升。根据盖尔和奥尔扎格的说法，更高的利率会提高资本成本，抵消减税的好处，并实际上降低净增长率。

这场关于**《华尔街日报》** 和布鲁金斯的辩论中最奇怪的是缺少第三方——那些相信凯恩斯经济学的人。正如几代凯恩斯主义者所指出的，政府赤字对利率的实际影响取决于经济的松弛程度以及美联储的行动。在经济疲软的情况下，政府借贷可以激励消费者需求和经济增长，而不会对价格施加上行压力。如果没有水晶球来告诉你消费者和投资者的信心以及美联储的政策，你就无法预测赤字将如何影响利率，更不用说盖尔和奥尔扎格在他们的工作中所暗示的那种精确度了。

凯恩斯动态仍然适用，但它的拥护者们发生了什么？这里的故事从经济转向政治。温和的民主党人如鲁宾和克林顿被“挤出效应”理论所吸引，因为它符合1990年代的财政和政治环境，当时预算仍在承受里根和乔治·布什一世留下的巨大赤字。鲁宾与美联储达成了一个隐性协议，以较低的赤字换取较低的利率。中间派经济学家也将大额盈余视为社会保障偿付能力的保险。

然而，今天，经济疲软。自布什二世上任以来，美国已经失去了270万个工作岗位。我们经历了一次无就业的复苏。消费者借贷几乎达到了极限。各州预算赤字现在接近800亿美元的总额，将需要提高税收和削减服务，进一步减少消费者需求。伊拉克战争不会产生太多刺激。而布什提出的减税在今年几乎没有刺激作用。

在这种政治和财政气候下，布鲁金斯的观点并不是错误，而是没有帮助。大型永久性公共赤字是有害的，这一点是不言而喻的。但同样不言而喻的是，疲弱的经济需要显著的、临时的刺激，这会导致巨额赤字。尽管盖尔和奥尔扎格承认这一点，他们的热情却集中在削减赤字上，他们的论文为在任何情况下削减赤字是美德政策的观点提供了弹药。矛盾的是，这使得布什总统和**《华尔街日报》**的社论页面处于伪凯恩斯主义赤字辩护者的异常角色。

我们正处于商业周期的确切阶段，此时需要大型赤字。事实上，你确实可以通过增长来摆脱巨额公共债务。美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做到了这一点，利率保持在低位。但与布什的前提相反，认为对股息的减税将激励资本支出，过剩的产能表明需要由公共和私人支出主导的凯恩斯式复苏，以刺激需求。

在当前就业创造停滞、消费者疲惫不堪和产能过剩的情况下，布什/《华尔街日报》/供给侧的观点是幻想，而盖尔-奥尔扎格对“挤出效应”的复兴则无关紧要。我们今年需要认真赤字支出——而不是有利于股息的减税，而是能够减轻消费者和州预算负担并激励需求的支出。这是布鲁金斯应该进行的辩论。是的，布什减税的长期财政影响在经济上是可疑的，但正如大师自己著名所说：“从长远来看，我们都死了。”

罗伯特·库特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