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争斗没有比这更恶劣的了 - 彭博社

在8月5日，前A.T. Kearney Inc.首席执行官弗雷德里克·G·斯坦格拉伯走进了咨询公司位于芝加哥豪华办公室的会议室。迎接他的是电子数据系统公司（EDS ）的律师，Kearney的母公司。一周前，他们通过电子邮件召集斯坦格拉伯参加会议，讨论一名员工的不当行为——但他们没有说明那名员工是谁。

这个谜团没有持续太久。在一场长达六小时的会议中，EDS的律师指控斯坦格拉伯在担任Kearney首席经理期间，欺诈公司10万美元的虚假费用，根据法庭记录显示。64岁的前顾问对此感到震惊，否认了这些指控。这几乎无关紧要：在距离紧张的芝加哥会议室950英里的谢尔曼（德克萨斯州）法院，EDS正在起诉他欺诈。第二天，他被解雇了名誉主席的职务。斯坦格拉伯的律师路易斯·S·罗森布隆说：“这是一场伏击。”

EDS是否在编造借口以驱逐斯坦格拉伯，如他所称，或是揭露一位腐败的高管，如其所坚持的，除非这场斗争进入审判，否则将无从得知。但这已经提供了更严重裂痕的证据：在EDS和Kearney在高科技外包和高价管理咨询的结合中走到一起近八年后，两者之间的战争已经开始。咨询销售的大幅下滑迫使EDS削减顾问的薪酬和自主权。与此同时，Kearney的老一辈坚信他们可以更好地管理公司，并曾试图收购该公司但未能成功。“这种关系令人毛骨悚然，”一位前Kearney高管说。

对于EDS来说，面临的风险不仅仅是其费用表的完整性——还有诉讼可能反弹的重大风险。利用内部信息，Steingraber威胁要揭露EDS会计的细节，正值证券交易委员会将对该公司财务的调查升级为正式调查之际。在十月份提交的一份愤怒回应中，Steingraber指控EDS首席执行官Richard H. Brown进行“激进的活动以人为地抬高……收入和利润”，包括在未开票之前确认收入以及未披露某些合同的风险。自从SEC公告以来，股票已经因Brown的一系列失误而受到重创，包括九月份巨大的盈利缺口和对EDS自身股票的失败押注，最终导致损失2.25亿美元，股价下跌了10%。

一位EDS发言人否认Steingraber的指控，称其为“虚假和恶意”。Kearney首席执行官Dietmar Ostermann表示，他“首先承认我们最初并不太成功”。但他说“关系从未如此良好”。作为证据，他指出，Kearney顾问在2002年参与了EDS主要销售追求的42%，而2000年仅为16%。

EDS与Kearney之间并不总是如此对立。Kearney是麦肯锡公司的一个分支，1926年在芝加哥开业，声誉平平。Steingraber是一位理智的职业顾问，1983年升任Kearney首席执行官，并领导了一项雄心勃勃的全球扩张，帮助其账单增长了十倍。该公司通过在芝加哥大学以他的名字设立一个讲席来回报他。当EDS来寻求合作时，他坚持要求公司保留Kearney的合作伙伴式文化和薪酬体系。

EDS最初同意这样做。它的计划是将外包服务推向Kearney的蓝筹客户，同时通过有利可图的咨询工作来增加利润。起初，这笔交易取得了巨大的成功，Kearney的收入从1995年的3.2亿美元增长到1998年的超过10亿美元。但正如许多其他公司，包括自2000年联合以来的安永会计师事务所和凯捷所了解到的那样，将合伙企业的特权文化与大型上市公司的底线思维结合起来是很难实现的。

根据对十多位现任和前任内部人士的采访，EDS和Kearney很快发生了冲突。Kearney的顾问对与EDS共享客户感到不满，并担心会危及他们作为独立顾问的地位。与此同时，EDS的员工对这个仅占EDS年销售额210亿美元中约10亿美元的单位的丰厚福利和傲慢态度感到怀疑。“他们来自火星，我们来自金星，”EDS前副董事长加里·费尔南德斯说。

当布朗在1998年末到达时，咨询市场正在放缓，EDS也陷入了混乱。作为一位积极的重组专家，曾复兴H&R Block Inc.和Cable & Wireless的布朗希望削减EDS的10亿美元开支。他建议Kearney迁至位于德克萨斯州普莱诺的EDS总部。斯坦格拉伯，这位芝加哥商业和社交圈的常客，拒绝了。相反，他敦促布朗保持前管理层的放手方式。

自认为是个强硬的杰克·韦尔奇风格管理者的布朗并没有退缩。在2000年11月，他用奥斯特曼替换了斯坦格拉伯，后者是一个黑马候选人，六个月前刚被提升为Kearney的欧洲业务负责人。出生于德国的奥斯特曼迅速推进布朗的议程，将Kearney的总部迁至普莱诺，并替换了斯坦格拉伯的关键助手。

被提升到一个主要是礼仪性的角色，Steingraber 继续在 Kearney 工作。然后在 2002 年初，在调查另一名员工的不当行为指控时，EDS 声称他们了解到 Steingraber 曾因个人旅行和在家中招待晚餐而获得报销，他给了儿子一台公司笔记本电脑带去上大学，并且他向 Kearney 收取了前往 Maytag Corp.（MYG）及其他他担任董事的公司的董事会会议的旅行费用——这些费用已经由这些公司支付给他。1995 年初，Steingraber 还因其妻子奢华的 50 岁生日派对获得了 $37,428.66 的报销，派对上有魔术师和从德国飞来的她姐妹的惊喜拜访。

在他的法律回应中，Steingraber 承认他在报告某些费用时可能犯了错误，但他说这些都是无意的，总额仅为 $6,600，对于一位预计要在全球招待客户和员工的首席执行官来说，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他声称，生日派对上有来自众多 Kearney 客户的高管出席，这些客户后来将产生 $170 百万的预订，而晚餐是 Kearney 高管和客户的商务活动。他表示，EDS 夸大了指控，以避免支付价值数百万美元的限制性股票和期权。他和他的律师 Rosenbloom 拒绝对此争议进一步评论。

Steingraber 在回应中更进一步，指控 EDS 做假账。联邦诉讼的证据披露尚未开始，如果无法通过调解解决，该案预计将在 11 月审判。但可能会出现令人震惊的细节。商业周刊了解到，Kearney 高管对 EDS 在 Brown 领导下过于激进的收入确认表示担忧。一位 EDS 发言人表示，该公司的会计是合规的，并称 Steingraber 是“心怀不满的前员工”。

内部人士表示，诉讼加剧了双方的敌对情绪。在一月初，**《咨询》**杂志将凯尔尼评选为行业中最具压力的工作场所。超过十位顶级顾问已聘请律师谈判离职事宜，而该公司正失去关键人才给竞争对手。“EDS将这家伟大的公司逼入了绝境，”跟踪该行业的杰斯·谢尔（Jess Scheer）感叹道，他为肯尼迪信息公司工作。

在**《咨询》**文章发表后不久，凯尔尼的270名高管中有很多人在达拉斯的年度会议上进行了即兴的抱怨会议。第二天，他们将自己的担忧——从对公司在EDS中的角色的困惑到客户圣诞卡的消失——带给了奥斯特曼和布朗。两人发誓将在二月中旬之前解决这些投诉。但这种激烈的关系可能已经无法修复。

作者：安德鲁·帕克（Andrew Park），德克萨斯州普莱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