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力的第二春 - 彭博社

支撑新经济的生产力奇迹是否正在喘息最后的气息？在2月6日，当政府预计报告去年的第四季度生产力增长几乎停滞时，这似乎是如此。而华尔街和美国企业界的许多人几乎已经放弃了看到美国在1990年代末期所经历的快速生产力增长。

给那些因生产力而咬牙切齿的人一句建议：放松。对其消亡的预测被大大夸大了。一个糟糕的数据并不能代表趋势。由于生产力与经济增长的波动相关，因此在2002年最后三个月，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突然减缓至仅0.7%的年率，从第三季度的4%降至平稳也就不足为奇。

同样，生产力的反弹也不应令人感到惊讶。真正的问题是反弹到什么水平？而且有充分的理由期待它将恢复到健康的水平。去年推动增长的深度削减成本可能会至少持续一段时间。此外，公司正在继续更好地利用他们在繁荣时期购买的高科技设备。顾问公司宏观经济顾问的总裁克里斯·瓦尔瓦雷斯表示，这应该有助于今年生产力增长保持在2%或更高的可观水平。

从长远来看，前景同样乐观。主要原因是：计算机和通信技术的快速进步和价格下降——这些在科技支出崩溃期间持续存在——将继续帮助公司在不增加工资的情况下完成更多工作。根据几位生产力专家的说法，受微电子革命推动，非农商业生产力的长期增长趋势可能在2%到2.5%之间。

当然，这并没有1995年底到2000年中期新经济繁荣时期的2.6%的速度快，也远不及去年大部分时间的5.6%的峰值。但这远比1973年至1995年间长期生产率低迷时期的1.4%的平均水平要好得多。

这些不仅仅是抽象的数字。在20年内，年生产率增长一个百分点大约会导致每小时产出增加30%——并且生活水平也会相应提高。

一些经济学家甚至更加乐观。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J. Bradford DeLong认为，生产率增长的长期趋势是3%。这就是为什么担心最近生产率数字的波动只是浪费焦虑。生产率通常在复苏的第二年和第三年放缓，因为公司对经济前景变得更加自信，并且雇佣更多的工人。

此外，这也是成本削减的收益开始减弱的时刻。或者，正如联邦百货公司的首席财务官Karen M. Hoguet（FD）在1月16日对分析师所说：“低垂的果实已经摘完，实际上，中等的果实也已经摘完。”

然而这一次，许多公司还没有放下修剪剪刀，这意味着未来还有更多的生产率提升。大多数公司别无选择，只能继续进行任何必要的成本削减，以在销售疲软的情况下维持利润率。“这将帮助保持每个人的警觉，”克林顿总统任内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现任华盛顿国际经济研究所经济学家的马丁·N·贝利说。

好消息是，工作中不仅仅是老式的节省开支。目前的收益很大程度上是由于1990年代末期对信息技术的重度投资所带来的延迟回报。公司正在学习如何利用他们已经购买的技术来提高效率和改善生产力。“只有当你改变流程时，才能获得生产力的回报，”思科系统公司首席执行官约翰·T·钱伯斯说。根据思科的经验，他表示，最大的回报通常是在投资后的七到九年才会出现。他认为，如果客户学会充分利用技术，生产力每年可能增长3%到5%。

许多公司的经验验证了钱伯斯的观点。例如，工业维护产品分销商W.W. Grainger Inc.发现，在繁荣时期购买的新业务管理软件在产生任何回报之前需要一段时间。“我们对几年前[购买的]东西变得更加聪明，”企业系统高级副总裁蒂姆·费拉雷尔说。

更重要的是，许多尖端技术已经存在，但并未被广泛使用。去年，联邦储备委员会的杰森·G·卡明斯和伦敦大学学院的乔瓦尼·L·维奥兰特发表的一篇论文发现，他们所称的“前沿技术”和许多公司实际使用的技术之间存在很大差距。如果说有什么变化的话，这个差距在资本支出崩溃后变得更大，这表明企业在购买最新技术设备方面还有很大的提升生产力的空间。

当然，除非公司采取行动并购买设备，否则这不会发生。“我们不能在低投资的情况下无休止地勉强维持，而不付出生产力的代价，”前联邦储备委员会委员莱尔·格拉姆利（Lyle Gramley）说，他现在是施瓦布资本市场的高级经济顾问。

幸运的是，科技支出出现了回升的迹象。商务部在1月27日报告称，经过通货膨胀调整后的商业投资在2002年最后三个月首次上升，结束了连续九个季度的下滑。信息处理设备和软件的支出，即新经济的命脉，达到了两年来的最高水平。“潮水正在上涨，”摩根大通证券的经济学家詹姆斯·K·格拉斯曼（James K. Glassman）说。

由于微处理器和其他高科技设备价格持续大幅下降，公司在IT预算上获得了更多的价值。经过考虑产品质量的改善，12月份微处理器的价格比一年前低了50%。位于圣荷西的半导体行业协会技术副总裁尤里·马蒂索（Juri Matisoo）表示，世界顶级半导体工程师认为，他们至少还有10年，甚至15年的时间可以继续每18个月将芯片的电路密度翻倍。这种不断的进步直接转化为计算机买家和整个经济的好处。“我们正在减少预算，”零售商百思买公司的信息系统负责人戴夫·凯尔彻（Dave Kaercher）说。“但我们正在扩大我们的能力。我们的资金使用得更有效。”

长期生产力的重要因素还包括创新的步伐。最大的收益来自于全新的做事方式，而不仅仅是渐进式的改进。在这一点上，风险投资的急剧下降可能被视为令人担忧。根据普华永道、风险经济学和国家风险投资协会的MoneyTree调查，2000年第一季度对美国公司的风险投资支出从290亿美元降至2002年最后一个季度的仅40亿美元。

但这一下降更多地反映了2000年疯狂的风险投资热潮，而不是初创公司现在陷入的任何深渊。事实上，风险投资的支出水平与1997年一样高，当时被认为相当不错。换句话说：在风险投资热潮的巅峰时期，花费了大量资金用于纯粹的浮夸。实际上，风险投资公司新企业协会的普通合伙人斯图尔特·阿尔索普认为，今天的冷静氛围更适合建立能够持久的稳固公司。

无论你怎么切分，生产力增长在今年很可能会从去年大部分时间的高水平急剧放缓。但这绝不是世界末日——也不是新经济收益的终结。

由华盛顿的Rich Miller和纽约的Peter Coy撰写，Rob Hof和Peter Burrows在圣马特奥，Robert Berner在芝加哥，以及各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