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石油巨兽 - 彭博社

美国军队正在伊拉克外集结，准备对萨达姆·侯赛因发动攻击。随着战争紧张情绪在全球蔓延，有一个不可避免的结果：油价上涨。过去三个月，原油价格上涨超过33%，在美国攀升至每桶35美元。经济模型预测，如果油价在三个月内保持高位，将导致美国国内生产总值在这一季度减少500亿美元。如果战争进展不顺，萨达姆在伊拉克及其他地方摧毁油田，或者如果灾难或动乱阻碍其他国家的石油供应，整个世界经济将面临重大冲击。

我们对石油的渴求带来的后果无处可逃。它驱动着庞大的商业引擎，运送我们的货物穿越全国，带着父母上班，送孩子去踢足球训练。只要美国每天进口超过1100万桶——占我们总消费的55%——从委内瑞拉的罢工到波斯湾的动乱都会对我们的钱包造成严重打击。“我们对任何影响石油供需的事件、任何地方都很脆弱，”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CSIS）能源项目主任罗伯特·E·埃贝尔说。在2月6日的演讲中，布什总统直言不讳：“依赖那些不关心美国、我们所代表的价值观和我们所爱的国家的能源来源，危害我们的国家安全。”

事情本不该是这样的。还记得理查德·尼克松在1973年坚称国家的未来“将依赖于保持和实现能源自给自足”吗？或者吉米·卡特在1979年宣称“从这一刻起，这个国家将再也不会使用比1977年更多的外国石油——绝不会。”甚至罗纳德·里根在1982年也说过“我们将确保我们的人民和经济不再被任何国家或卡特尔的意愿所挟持。”

当一个国家，沙特阿拉伯，坐拥世界上最大的已探明储量——2650亿桶，或已知供应的25%——并且可以通过开关阀门轻松地让全球价格飙升或下跌时，这些誓言显得多么空洞。目前，沙特是我们的朋友。他们正在增加产量，以防止价格过高。但如果沙特阿拉伯的内部政治发生变化呢？“整个世界经济建立在对沙特王室能持续多久的赌注上，”国家环境信托的主席菲利普·E·克拉普说。

好消息是我们可以做出更安全的赌注。这并不意味着要急于追求能源独立或摆脱中东石油的束缚。根据对数十位经济学家、石油分析师、环保人士和其他能源专家的采访，《商业周刊》 制定了一个合理且可实现的能源政策指南。这些措施建立在过去的积极趋势之上。如果实施，它们将减少世界对中东战争、俄罗斯的生产故障、里海周边动荡以及其他潜在干扰的脆弱性。该计划还有一个额外的好处，即应对全球变暖，许多科学家认为这是本世纪最大的经济威胁。

能源政策**《商业周刊》提倡的六个基本步骤（表格）。为了应对石油供应，美国应该在全球范围内多样化采购，并更好地利用战略石油储备。还必须提高整个经济的能源效率，包括在汽车和卡车的燃油效率方面进行显著改善。我们如何实现这一目标？用研究资金和税收激励来培育新技术和替代能源，并考虑对能源征收更高的税，以更准确地反映使用化石燃料的真实成本。经济学家警告说，准确预测这些政策的具体影响是不可能的。但是《商业周刊》**估计，在10年内花费1200亿到2000亿美元的成本——低于经济因重大长期油价上涨而产生的成本——应该可以将经济中的能源效率提高多达50%，并将美国的石油消费减少超过每天300万桶。

这些步骤借鉴了历史教训，并帮助强调不该做什么。长期以来，神话和误解，以及以能源独立名义推动的大量糟糕想法，阻碍了有意义的进展。还记得1970年代的“合成燃料”吗？今天的误导性观念包括试图将完全好的玉米转化为乙醇，以及急于在北极国家野生动物保护区进行钻探。确实，回顾过去几十年，“我的反应是，感谢上帝我们没有能源政策，”斯坦福大学能源与可持续发展项目主任大卫·G·维克托说。“最后一个政策有配额和配给，导致加油站排队和经济中的巨大低效。”

一个错误的观念是，使美国自给自足——或者不依赖中东石油——将保护我们免受供应中断和价格飙升的影响。事实上，石油已经成为一种可替代的全球商品。即使我们通过从加拿大、墨西哥或俄罗斯购买更多石油，或在国内生产更多石油来切断与波斯湾的联系，其他国家也会简单地转而购买我们所拒绝的中东石油。全球石油价格以及价格飙升的潜力保持不变。只要没有真正的石油垄断，我们从哪里获得石油并不那么重要。真正重要的是我们使用多少。减少石油使用带来了两个巨大的好处：各个国家对我们的影响力减小，而且，由于石油成本在经济中所占比例较小，任何发生的价格冲击的影响也会较小。

然而，减少石油使用必须谨慎进行。需求的急剧或突然下降甚至可能适得其反。为什么？因为即使是非常小的产能或需求变化“也会带来价格的大幅波动，”乔治亚州立大学罗宾逊商学院经济预测中心主任拉吉夫·达万解释道。例如，1990年代中期亚洲的经济放缓仅使需求减少了约150万桶/天，但却导致油价暴跌至接近每桶10美元。因此，今天，如果美国成功地突然抑制对石油的需求，价格将会暴跌。像俄罗斯和美国这样的高成本生产者要么不得不以巨大的损失出售石油，要么只能袖手旁观。其结果将是集中权力——你猜对了——在中东国家手中，这些国家是最低成本的生产者，掌握着已知石油储量的三分之二。这就是为什么有缺陷的能源政策，比如试图通过急于扩大供应或强制提高燃油效率来超越市场力量，可能会造成伤害。

事实是，自1970年代以来，实际上只让市场运作的政策并非全然不好。痛苦的石油冲击带来了经济衰退。但它们也引发了美国经济能源效率的显著提高。从1930年代到1970年代，美国每桶石油的产出约为750美元。到1980年代末，这一数字翻了一番，达到了1500美元。但在过去十年中，这一进展基本停止。现在我们需要政策来继续这些燃料效率的提升，而不再经历突如其来的石油冲击带来的痛苦。

关键的平衡是减少石油使用而不伤害经济——或者不允许能源价格降得如此之低，以至于公司和个人放弃所有节能的努力。成功地走好这条钢丝绳可以带来巨大的收益。下次当我们遭遇石油、天然气或电力价格飙升时，我们可能能够避免数十亿的GDP损失。

以下是详细信息。

1. 多样化石油供应

供应问题的答案是技术、市场力量和外交的微妙结合。例如，新的钻探工具可以在近两英里深的水域进行钻探，这为大西洋盆地、加拿大、加勒比海、巴西以及整个非洲西海岸开辟了未开发的资源。

这有助于改变石油生产国之间的权力平衡。1973年，中东地区生产了全球近38%的石油。现在，这一比例已降至30%以下。“我们的政策是鼓励石油公司在美国以外但远离波斯湾的地方寻找石油，”CSIS的Ebel解释道。“这相当成功。”

有大量的石油可以开采。目前大约有1万亿桶的已探明储量，而潜在储量的估计不断上升，从1980年代初的2万亿桶到今天的超过3万亿桶。

例如，里海地区承诺有200亿桶到350亿桶的已探明储量——但可能有超过2000亿桶。怀疑者认为，这个被伊朗、哈萨克斯坦、俄罗斯、阿塞拜疆和格鲁吉亚包围的里海资源是一个不稳定的堡垒，可能很容易成为未来与石油相关战争的背景。但历史表明，即使是坏人也渴望出售他们的石油。

如果能源政策仅仅是关于经济，我们可能会争辩说，世界应该利用充足的供应和相对便宜的价格，继续快速消费。但石油还有其他未包含在价格中的额外成本（第6步）。我们还有其他重要目标，例如更多地保护环境和减少中东的政治影响力。埃克森美孚公司（XOM）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李·R·雷蒙德说：“安全的关键在于供应的多样性。”换句话说，尽管这听起来有些异想天开，我们应该努力保持石油的“金发女孩”价格：它应该足够高，以保持公司和国家对油田的投资，但又不能高到让世界陷入衰退的漩涡。

2. 利用战略储备

该国目前在德克萨斯州和路易斯安那州的墨 Gulf海岸地下盐穴中储存了5.993亿桶。这足以替代伊拉克的石油生产至少六个月。然而，许多专家认为，这个储备并没有被正确使用，过去也从未正确使用。在1991年的海湾战争中，“当美国终于释放战略石油储备时，油价已经回到了正常水平，”查尔斯河协会公司的能源经济学家W·大卫·蒙哥马利说。我们不应该再犯这个错误。随着油价已经上涨，“我们应该立即释放储备，”他说。

其他专家认为，储备应该作为一种常规对冲工具使用，而不是留待极端紧急情况，这种情况迄今为止从未发生过。一个想法是：允许公司与政府签约，在需要时提取桶装石油——只要他们同意稍后替换，并多加一点。这样，这个巨大的石油储备将平滑供需波动，同时也削弱了石油输出国组织（OPEC）操纵市场的能力。欧洲、日本和韩国也有类似的储备——包括美国在内，总计40亿桶——也应该以这种方式使用。通过扩大储备，我们获得了更多的杠杆来减轻冲击。

3. 提升工业效率

经过数十年对能源价格的关注以及美国经济整体能源效率的大幅提升，你可能会认为美国公司很难找到新的增益。“根据我的经验，事实恰恰相反，”联合技术公司（UTX）环境政府事务总监朱迪思·拜尔（Judith Bayer）说。UT仅通过在夜间关闭计算机显示器，就在一个设施中发现了10万美元的节省。“人们谈论低垂的果实——在这里和那里捡起地上的一美元节省，”拜尔说。“我们捡起了成千上万的节省。我们没有早点做到这一点，真是令人尴尬。”

就在去年，位于北卡罗来纳州索尔兹伯里的食品狮（Food Lion）通过使用传感器在卫生间和装卸区关闭灯光，以及安装更好的绝缘冷冻门，减少了5%的能源消耗。“这个项目每年节省数百万，”食品狮的能源效率专家里克·海索尔德（Rick Heithold）说。

即使是拥有强大效率记录的公司也在做更多。3M公司（MMM）自阿拉伯石油禁运以来，每单位产出的能源使用量减少了60%——但每年仍在以约4%的速度改善。最近的一项创新：可调速的工厂电动机，不需要耗能的刹车。效率的提升“帮助我们降低运营成本和排放——以及突发价格上涨对我们业务的影响，”3M能源经理史蒂文·舒尔茨说。

去年，纽约电力局在一个变电站中安装了一个数字控制的电力电子系统——本质上是一个装满半导体开关和计算机的大车库——该变电站处理来自加拿大和纽约北部及西部的电力。与传统的改进相结合，这大大提高了系统管理电力的能力。该州现在有能力转移192兆瓦的可用电力，足够为约192,000个家庭供电。

全国整个过时的电力网应该被改造成一个智能、响应灵敏、灵活且数字控制的网络。估计电力研究所（EPRI）首席执行官库尔特·E·耶格尔表示，这将使生产1美元GDP所需的能源减少30%，每年为国家节省1000亿美元。这将消除建设数十座发电厂的需要，减少碳排放，并大幅降低电力中断的成本，后者每年约为1200亿美元。这样的网络还将打破将新电源接入电网的现有障碍，从数千个房屋上的太阳能屋顶到企业的小型高效热电发电机。很快，通过切换到由发光二极管（LED）制成的工业和家庭灯具，将能够获得巨大的效率提升，这些灯具的能耗可低于白炽灯的十分之一。

这些是令人兴奋的发展，但它们与石油有什么关系？答案在于可替代能源的概念：消除对天然气发电厂的需求，这种燃料就可以用于从家庭供暖到为燃料电池汽车提供氢气的各种用途。因此，国家能源政策的一个子集应该是在未来五年内将联邦研发资金翻倍，以探索可以提高能源效率、提供新电源，并同时解决全球变暖问题的技术。

4. 提高汽车和卡车的燃油经济性

为了真正减少石油消费，美国必须解决交通运输问题。这里的数字远远超过其他一切，占美国每天使用的2000万桶石油的三分之二。而在1975年从每加仑15英里上升到1988年的25.9英里后，我们车辆的平均燃油经济性已经下降到每加仑24英里，受到耗油大户SUV和皮卡车的拖累。如果将其提高到每加仑40英里，石油节省将在10年内超过每天200万桶。

底特律表示这是一个过高的目标。但已经存在技术可以实现这一目标。在1月初，通用汽车公司（GM）推出了“混合动力”SUV，使用汽油发动机和电动机的组合，使燃油经济性提高15%到50%。同样的技术已经在路上。本田汽车公司（HMC）的混合动力思域和丰田汽车公司（TM）的普锐斯，均足够容纳四名成年人及其货物，在城市和高速公路驾驶中综合燃油经济性均超过每加仑45英里。

为车辆添加电池和电动机只是提高燃油经济性的众多方法之一。研究人员还可以提高燃烧效率，从给定量的燃料中挤出更多的动力。在一种称为可变气门正时的方法中，他们可以调整发动机进气和排气阀的开闭。这种由本田、宝马等制造的发动机在不牺牲动力的情况下更为高效。研究人员现在正在开发数字控制的阀门，其时机可以更加精确地调整。收益？在许多情况下超过10%。

更多的改进来自于减少变速器消耗的动力。所谓的无级变速器消除了单独的齿轮，使发动机能够花更多的时间在其最有效的速度下运行。汽车制造商还可以制造清洁燃烧的柴油发动机，其效率比汽油发动机高20%到40%。

关于将整个美国汽车车队的燃油经济性提高到40英里每加仑或更高的成本估计差异很大。假设采用多种技术，我们估计每辆车的费用可能在1000到2000美元之间，或者在10年内达到800亿到1600亿美元。这还低于新车辆使用寿命内的燃料节省。汽车制造商已经拥有这些技术。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政策，从提高汽油价格到更严格的燃油经济标准，以激励制造商和消费者制造和购买这些车辆。

最终的节油技术将是转向完全不同的燃料，例如氢气。丰田、本田和通用汽车已经在测试使用燃料电池为电动机提供动力的汽车。这些车辆安静，不产生空气污染，也不排放与全球变暖相关的二氧化碳。它们也很昂贵，距离大众市场还有10到20年的时间。

还有一个问题：氢气来自哪里？这种元素现在必须从气体、水或其他物质中提取，成本相对较高。但有一些有趣的想法可以降低成本，例如基因工程细菌以制造氢气或设计更高效的方法从煤中提取氢气。我们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研究计划来探索这些想法，以及在发电厂和车辆中测试燃料电池技术的激励措施。布什总统的12亿美元氢气倡议只是一个开始。

5. 培育可再生能源

蒂姆·格里夫斯与越来越多的能源巨头分享着一个愿景：利用风能产生廉价、清洁的电力。作为爱荷华州斯皮里特湖的学校主管，格里夫斯监督了两台风力涡轮机的安装，这些涡轮机在离他办公室不远的田野中嗡嗡作响。它们产生的电力足以让斯皮里特湖自豪地称自己为全国唯一的电力自给自足的学区。“我们不依赖中东，”格里夫斯说。“这只是更聪明的选择。”

尽管现在我们不到0.5%的电力来自风能，但它是最便宜和增长最快的绿色能源来源。美国风能协会认为，美国可以轻松赶上北欧，那里风能供应了高达20%的电力。在美国，这相当于100,000兆瓦的容量——或超过100个大型化石燃料发电厂。大平原可能成为风能的中东。

没有税收抵免和其他激励措施，风能无法蓬勃发展。但石油和其他化石燃料也有巨额补贴。因此，我们应该消除这些补贴，或者为风能、太阳能和氢气等替代能源提供合理的激励。即使新来源的成本仍高于今天的电力，激励措施所推动的持续创新也会降低价格。此外，部分电力由风力涡轮机和太阳能电池板生产，有助于我们抵御天然气价格的波动。一些州现在要求一定比例的电力来自可再生能源。我们应该考虑在全国范围内实施这一政策，目标或许是15%，高于目前的6%。

6. 逐步增加燃料税

美国在1990年代燃油效率提升放缓的主要原因是石油——以及能源总体——的成本非常低。“是的，我们是能源浪费者，但我们之所以成为能源浪费者是因为价格便宜，”乔治亚州立大学的达万说。

尽管在这方面市场似乎在发挥作用，但实际上并没有。普遍认为当前的石油价格并未反映其对经济的真实成本。“美国人需要知道的是，汽油的成本远远超过每加仑1.50美元，”全球安全分析研究所的加尔·卢夫特说。但如果我们将所谓的外部成本（如污染或在中东打仗的费用）纳入考虑，隐形的手可能会发挥其魔力。这将提高价格，刺激新的能源效率措施和可再生燃料的使用。

棘手的部分是如何定价这些外部成本。一些经济学家将其定为每加仑汽油5美分到10美分。其他人则认为真实成本是当前价格的两倍或三倍。加上在波斯湾驻军和打仗的费用超过1000亿美元，加州州立大学的经济学家达尔文·C·霍尔认为石油的价格至少应该再增加每桶13美元。“这绝对是一个非常低的估计，”他说。更多的成本来自于空气污染、石油泄漏和全球变暖的费用。

不过，想象一下，在一个理想的世界里，我们能够确定外部成本的大小——也许是每桶10美元。显然，我们不想突然对石油征收10美元的税。预测者计算，这样做将使GDP减少超过500亿美元，并使经济陷入衰退。

但是，逐步实施，持续10年，将给经济时间以最低成本采用燃油效率措施。我们还应该考虑对汽油征收额外税收，因为每桶价格上涨10美元仅相当于每加仑汽油约25美分——这不足以在购买习惯上产生重大变化。如果这些税收的收入以刺激增长和生产力的方式返回经济，例如通过降低工资税，这种方法效果会更好。此外，减少污染带来的环境效益也很大。

关于经济是否因这种税收转移而获益或受损存在激烈的争论。然而，许多经济学家一致认为，负面影响相对较小。“也许没有免费的午餐，但几乎可以肯定有值得支付的午餐，”斯坦福大学经济学家劳伦斯·H·古尔德说。

如果能源税在政治上被证明是不可能的，还有另一种实现现实化化石燃料价格的方法：通过气候变化政策的“后门”。目前，欧洲正在尝试碳税以应对全球变暖，跨国公司也在试验碳交易计划，以抢占未来任何限制的先机。甚至像亚利桑那州参议员约翰·麦凯恩这样的共和党人也在推动对二氧化碳的限制。如果美国在应对气候变化的努力中发挥作用，可能会推动整个世界朝着降低排放和适度提高油价的方向发展。最佳方法是：碳税与限额交易系统的结合，企业可以交易排放权。这样，市场有助于以最低成本找到最大的减排。经济学家估计，例如，每吨碳排放的100美元税收将相当于每加仑汽油成本上涨30美分。

在布什政府时期，这也可能难以实施。剩下的只是法规和命令。可能只有足够的政治意愿来提高车辆的CAFE（企业平均燃油效率）标准——并消除将SUV置于较低标准的漏洞。但我们需要比当前更聪明的规则。

一个好主意是：给予那些汽车和卡车的燃油经济性超过目标的公司可以出售给燃油效率不足的汽车制造商的信用。这样，“好”公司如本田就会被强烈激励去不断改善技术。斯坦福大学教授詹姆斯·L·斯威尼解释说，通过更聪明地制定法规和命令，“我们可以做得比现在好得多。”

如果我们实施这些政策，我们将获得：在10年内，预计的石油消费水平减少300万桶/天或更多。这意味着我们可以选择不从不友好的国家进口（尽管他们会乐意将石油出售给其他国家）。此外，油价冲击应该会更少且更小，使我们能够避免一些对GDP造成500亿美元（或更多）打击的情况。普拉特全球石油总监约翰·金斯顿指出，更加节能的经济将为中国和印度等国家释放石油。而我们开发的技术将帮助这些经济体变得更加高效。

经济学家们会争论这些措施的成本。但从长远来看，更高的能源效率和减少脆弱性的好处应该会超过达到目标所需的1200亿美元（或更多）的成本。尽管痛苦，1970年代的石油冲击使美国走上了更节能——且更不脆弱——的经济道路。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找到一条更平滑的道路来继续这一旅程。

约翰·凯里

与华盛顿的劳拉·科恩、伦敦的斯坦利·里德、底特律的戴维·韦尔奇和纽约的亚当·阿斯顿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