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击财阀 - 彭博社

这确实是新闻——足够大的新闻，甚至可以把朝鲜威胁的消息从首尔报纸的头版上赶下去。2月22日，数百万韩国人在电视上观看时，警方逮捕了SK集团的继承人崔泰源，这家是韩国第三大财团的公司。检察官怀疑这位42岁的商人非法操纵SK关联公司的股票，通过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交易使股东损失了1.74亿美元，并最终让崔掌控了该集团的关键企业。现在，崔的交易生涯似乎结束了。他坐在狭小的首尔监狱牢房中，因背信和经济犯罪被逮捕，如果被定罪，面临五年或更长时间的监禁。崔在被锁起来前对记者的唯一评论是：“对不起。”

美国人正对新一场朝鲜战争的可能性感到忧虑。但在首尔，人们谈论的是另一场冲突：对 财阀 特权和滥用行为的重新攻击，这些巨型商业集团仍然控制着经济的很大一部分。如果对SK老板的案件是任何迹象，那么国家的检察官准备好出击。结果可能是对那些在加强韩国商业王朝秘密控制的同时欺骗少数股东的做法进行最终清洗。但如果检察官进行猎巫行动，仅仅因为财阀强大而攻击他们，这一努力可能会进一步两极化政治阶层，并引发对新政府的反弹。

这个政府是在崔的逮捕后仅三天成立的，当时总统卢武铉宣誓就职。作为一名倡导人权的律师，卢赢得总统职位部分是因为他将限制 财阀 作为其选举平台的主要内容。卢承诺将继续打击企业犯罪。“特权和规则违反被容忍的时代必须结束，”卢在就职演说中说道。他承诺，当他的政府结束时，韩国的市场将符合最严格的国际公平和透明度标准。

根据大多数人的说法，卢面临着大量的工作。他的前任金大中实施的改革导致了大宇和现代这两大 财阀 的解体。但最终，他的政府并没有消除最严重的滥用行为。“不幸的是，SK并不是例外，”经济改革专家、股东维权组织“人民参与民主联盟”的朴根永说，该组织在一月份指控崔的不当行为后引发了对SK的调查。

财阀 的操控长期以来意味着外国投资者对首尔交易的股票施加了“韩国折扣”：投资者根本不愿意抬高那些可能被内部人士秘密控制的公司的价格。例如，SK电信——去年净利润为13亿美元，比2001年增长了36%——其交易价格为其预计2003年收益的8.8倍，而日本的NTT DoCoMo则为63倍。“在公司治理方面，韩国的声誉确实不佳，”香港资产管理公司LIM Advisors Ltd.的董事长乔治·W·朗说。

如果罗武对 财阀 发起攻击，他将非常依赖那些帮助他赢得选举的活动人士。例如，人民团结正在忙于挖掘一些韩国蓝筹股的指控滥用案例。该活动组织表示，三星集团的高管在1999年2月安排了一次债券发行，其中包括允许持有人以市场价值的八分之一购买三星软件子公司的股票的认股权证。近三分之二的这些债券最终落入了三星集团董事长李健熙的四个孩子手中。人民团结还指控LG集团进行各种股票交易，实际上将约1.6亿美元的利润从关联公司转移到LG集团董事长具本茂的家族手中。三星和LG都否认这些交易存在任何不当行为。

不要指望 财阀 会在没有斗争的情况下接受新的限制。韩国大学经济学家张夏成指出，自1997年开始韩国股东权利运动以来，韩国的财阀首领们常常击败改革努力，例如限制关联公司之间交叉持股的计划。“除非建立一个可信的公司治理体系，否则家族经营的 财阀 总是可以撤回改革，恢复旧有做法，”张说。

如今，最大的 财阀 在SK丑闻占据头条时保持低调。但对财阀有已知同情的报纸已经开始发表社论，攻击检察官的草率行为。这些撰稿人警告说，一系列高调案件可能会吓跑投资者，损害经济。罗“在改革的名义下不应该对 财阀 发起全面攻击，”保守日报 朝鲜日报 说。

SK案件突显了显赫商界家族利用微小股份在公司内部赢得巨大权力的做法。为什么要如此费力？因为，从技术上讲，财阀只是松散的公司集团。要真正控制这些企业集团，内部人士必须构建一个股权网络。有时，他们为了做到这一点而规避法律。

然而，在金大中的早期改革推动之后，SK集团似乎听从了改革的呼声。在1998年，SK电信成为亚洲最盈利的移动电话运营商之一，也是第一家允许少数股东任命董事的韩国公司。去年，SK电信同意在其年度会议上改变投票规则，以给予小股东更大的发言权。

尽管如此，检察官表示，崔泰源仍在寻找巩固对SK公司的控制的方法。在2002年3月，崔泰源控制的未上市软件开发和计算机服务公司SK C&C从崔泰源手中购买了首尔喜来登华克山庄酒店的大量股份。作为回报，这家软件公司将其在石油炼制公司SK Corp.的5.1%股份转让给崔泰源，检察官称这一交易大大高估了崔泰源的酒店股份。这笔交易使崔泰源成为SK Corp.的最大股东，并在加上他控制的其他SK附属公司的股份后，赋予了他对公司的管理控制权。对崔泰源来说，更好的是，这笔交易使他能够控制SK电信，当时该公司26.8%的股份由炼油厂持有。“他试图通过小股权统治整个集团，”首尔检察院高级检察官李仁奎说。然后，为了支付他因酒店股份交换而产生的1800万美元税款，崔泰源迫使集团陷入困境的贸易公司SK Global以虚高的价格购买他在酒店的剩余股份，检察官称。崔泰源的律师拒绝发表评论。

还有更多。检察官声称，崔和他的高管们还安排收购摩根大通在SK证券公司的股份，这是该集团的经纪业务。没有问题，但政府指控崔动用了关联公司的资金，以获得他需要的9300万美元来达成交易。SK集团发言人林秀吉表示，与摩根大通的交易是为了保证经纪业务的生存。但他补充说：“未来，我们将努力使我们的治理透明，”林说。

卢在改革派情绪的浪潮中走上了办公室。SK案件和其他正在进行的案件将考验他对市场真正转型的承诺。如果卢坚持他的使命作为一名改革者，崔可能很快就会在他的牢房里有同伴。

由文一焕在首尔报道，马克·L·克利福德在香港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