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恐怖公司现金挤压 - 彭博社

情报官员对阿尔卡伊达行动负责人哈立德·谢赫·穆罕默德于3月1日在巴基斯坦被捕并被美国特工秘密带出该国的消息感到欢欣鼓舞。穆罕默德被怀疑是911袭击的主要组织者之一，至今被捕的他被认为是美国主导的打击本·拉登恐怖网络行动中最大的“鱼”。几乎同样令人鼓舞的是，尽管不那么引人注目，但在打击阿尔卡伊达的筹款网络方面取得的缓慢但稳步的进展。

在切断本·拉登资金来源的努力中，与穆罕默德一起被捕的一名特工可能同样至关重要。34岁的沙特阿拉伯人穆斯塔法·艾哈迈德·阿尔-哈瓦萨维设立了911劫机者使用的银行账户，并在袭击前几天收到了19名特工退回的25,000美元现金，联邦调查局局长罗伯特·穆勒在国会中表示。阿尔-哈瓦萨维是“在中东转移阿尔卡伊达资金的机器中的一个重要齿轮，”恐怖主义专家尼尔·C·利文斯通说，他是安全顾问公司GlobalOptions Inc.的主席。3月4日，美国检察官对与布鲁克林的阿尔法鲁克清真寺有关的也门神职人员谢赫·穆罕默德·阿里·哈桑·阿尔-莫阿亚德提出了指控。联邦调查局指控他的同伙在阿尔法鲁克定期募款，他向一名线人夸口筹集了2000万美元并亲自交给本·拉登。阿尔-莫阿亚德否认这些指控。清真寺的发言人表示，这只是一个礼拜场所。

在美国和欧洲一系列关闭用于资助恐怖主义的慈善机构的行动之后，这场资金战争中的小冲突开始给疲惫的反恐官员带来一丝希望。“[基地组织]资金流动的中断是实质性和真实的，”一位参与该行动的美国高级官员总结道。

但中断并不等于摧毁——金融战士们仍然面临漫长的战斗。恐怖资金的源泉——在清真寺和伊斯兰慈善机构筹集的捐款——几乎没有受到影响。而美国情报官员怀疑的基地组织金融 mastermind，谢赫·赛义德·阿尔-马斯里，仍然在逃。

尽管美国财政部已对美国银行发出高度警报以捕捉黑钱，但其他政府并没有感受到同样的紧迫感。即使他们公开赞扬国际社会在打击恐怖融资方面的合作，美国官员私下抱怨外国政府的支持“充其量只是零星的。”问题的一部分来自华盛顿。财政部长约翰·W·斯诺对盟友遏制资金流动的呼吁被其他信息淹没，包括布什政府呼吁加强对伊拉克战争的支持。事实上，这就是为什么美国官员被认为现在对一些国家，尤其是恐怖资金提供者盛行的沙特阿拉伯，采取宽松态度的原因。

因此，将合法捐款和利润转化为血腥资金的筹款机器仍在运转。尽管美国在芝加哥、纽约等地对伊斯兰慈善机构进行了突袭，恐怖主义同情者“仍然在美国筹款，”华盛顿国际恐怖实体研究所的主任丽塔·卡茨说。与此同时，摧毁该运动的阿富汗训练营——曾是本·拉登最昂贵的行动——为恐怖行动释放了资源，这些行动往往预算较低：据估计，911事件的成本在20万美元到50万美元之间。

尽管如此，金融前线的部队仍然可以声称取得关键胜利。美国财政部已冻结全球范围内价值1.24亿美元的可疑恐怖分子资产。司法部正在进行70多项恐怖融资调查，而财政部已将263个慈善机构、企业或个人指定为恐怖主义支持者，其资金面临被没收的风险。美国金融机构根据2001年《爱国者法案》面临严厉罚款：西联汇款因劫机者使用其电汇而被罚款800万美元，指控其未能报告其他大额资金流动。西联汇款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有罪。

新的调查正在引导调查人员追踪资金流向。一个关键目标是：阿德尔·巴特杰，沙特商人，创立了总部位于芝加哥的仁爱国际基金会，这是美国最大的伊斯兰慈善机构之一。2月10日，检察官与仁爱的执行董事伊纳姆·阿尔纳乌特达成协议，撤销了他协助恐怖分子的七项指控中的六项。美国检察官帕特里克·J·菲茨杰拉德希望阿尔纳乌特能提供基地组织金融网络的路线图，并帮助“揭露巴特杰”。仁爱否认这些指控，但尚未被起诉。尽管联邦法官已暂停该诉讼，直到阿尔纳乌特的刑事案件解决，但仁爱仍在起诉美国政府以追回其资产。

检察官表示，这些慈善机构玩着双重游戏。普通捐赠者和美国公司被告知是人道主义任务——微软、瑞银和康柏都合法地匹配员工对仁爱的捐赠。但调查人员获得的仁爱内部文件显示，主要的穆斯林捐赠者知道该组织的大部分资金流向了车臣和波斯尼亚的伊斯兰战士——以及基地组织。一份被称为“黄金链”的仁爱的中东捐赠者名单显示，巴特杰在接受资金方面仅次于本·拉登。与阿尔纳乌特一起被列为未起诉共谋者的沙特人的下落不明。

在海外，资金战争也在继续推进——尽管进展缓慢。阿尔-莫亚德在德国被捕，甚至科威特这个在打击洗钱方面经验不足的国家也报告了更多的金融逮捕。但这场打击行动主要源于美国调查人员。即使在欧洲，尽管在911事件后已经加强了银行规则，“很多国家没有能力检测”恐怖资金转移，巴黎国际恐怖主义观察所负责人罗兰·雅卡尔说。在法国，“实际上被冻结的资金非常少，”雅卡尔说。

尽管面临这些困难，美国官员坚持认为他们正在对恐怖分子的资金施加强大压力。“重要的是我们对他们现金流的影响，这已经减缓，”负责协调美国对基地组织财务打击的财政部总法律顾问大卫·D·奥夫豪瑟说。作为证据，他引用了广泛的报告，称基地组织正在逃离受到严格审查的西方银行系统，转而使用传递现金、黄金、钻石和其他商品的快递。“这更慢、更昂贵，也更容易被抓住，”他说。

但批评者认为，布什政府对逮捕和冻结的强调导致官员忽视了更根本的变化，这些变化将从源头上切断基地组织的资金。他们的主要例子是：沙特阿拉伯。美国官员长期以来一直保留支持本·拉登的沙特顶级企业和官员的名单。去年秋天，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工作人员威胁要给沙特设定一个截止日期，以阻止此类赠与。但来自沙特和国务院的压力成功地削弱了这一行动。在沙特阿拉伯及其他地方，“恐怖分子筹集和转移资金的法律和监管环境没有改变，”外交关系委员会恐怖融资研究的联合主任李·S·沃洛斯基说。

美国拥有强大的武器，可以用来惩罚金融犯罪分子——以及庇护他们的国家。例如，《爱国者法案》赋予财政部权力，切断任何未能有效控制洗钱的银行、企业或国家对美国金融系统的使用。到目前为止，财政部仅行使过两次这一权力——针对纳鲁，一个微小的太平洋岛国金融避风港，以及乌克兰。这两起案件与恐怖融资无关。

在与恐怖主义斗争的这个阶段，潜在的战场正在掩盖银行账本。随着伊拉克占据华盛顿的注意力，金融斗争不可避免地退居次要地位。但当子弹停止飞行时，美国仍必须在打击恐怖资助者方面保持主要阵线，以切断基地组织进行其致命活动所需的资金。

作者：迈克·麦克纳米和洛雷恩·沃勒特，华盛顿报道，卡罗尔·马特拉克在巴黎，及各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