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实数 - 彭博社

企业盈利又将遭受打击。不是战争，也不是经济。更严格的会计规则即将生效，这将削减公司喜欢宣传的头条盈利——而华尔街则用这些盈利来评估股票。瑞银华宝的会计分析师大卫·比安科认为，公司将不得不将其削减至少10%。他说：“新规则将揭示出正常盈利的较低水平。”

企业清理的下一个阶段已经到来。华盛顿正直面美国企业，并对公司将各种常规费用计入“特殊、一次性”成本的臭名昭著做法施加新的限制，然后将其从头条盈利中排除。曾几何时，“非常规费用”确实是这样的：一种罕见现象。但最近它们已成为常态。事实上，标准普尔500指数中的16家公司在过去三年的每个季度都排除了特殊费用——如裁员、库存减值、收购等。国际纸业公司（IP ）就是其中之一，在过去12个季度中有11个季度排除了“特殊项目”。如果没有这些调整，根据公认会计原则（GAAP），其盈利比其在新闻稿中强调的低46%。

这一趋势已经酝酿了一段时间，最近却爆发了。在过去12年中，标准普尔500公司的实际盈利根据GAAP比公司宣传的数字低17%——而这些数字被华尔街分析师接受。但在过去两年中，这一差距扩大到超过40%的鸿沟，因为公司对受到疲软经济影响的资产进行了减值，而股市也暴跌。

对盈利炒作的压力来自多个来源。证券交易委员会要求公司在偏离公认会计原则（GAAP）时提供完整的解释，并对其年度报告中缺乏信息进行批评。财务会计标准委员会，GAAP的守护者，已对公司如何核算重组成本设定了严格限制。现在，它正准备要求公司将发放给高管的股票期权计入费用。独立研究服务公司汤森路透基线（Thomson Baseline）已开始对公司的“盈利纯度”进行评分，而评级机构标准普尔（S&P）则统计“核心盈利”，其标准比GAAP更严格。

现在，随着一些公司表示将超越新规则，放弃部分过去对GAAP的调整，同行压力正在加大。其中包括：宝洁（PG ）、花旗集团（C ）、高乐氏（CLX ）、3Com（COMS ）、麦克森（MCK ）和英特尔（INTC ）。自1999年以来，宝洁每年平均排除8.25亿美元的重组费用。去年，这一策略为其核心盈利增加了每股50美分，或14%。宝洁仍将花费资金进行重组，但从7月开始，将把这些费用计入正常运营费用。

当然，削弱盈利假象可能会导致股票下跌的风险。但从长远来看，这承诺为投资者提供更清晰、更准确的数字——以及更坚实的股价基础。美国银行证券的分析师威廉·斯蒂尔（William Steele）对这一变化表示赞赏。“这正是投资界所要求的，”他说。“这是未来的潮流。”

对于准备应对变化的财务高管来说，3月28日是个重要的日子。从那时起，根据去年《萨班斯-奥克斯利法案》所要求的新SEC规则，提供不基于GAAP的数字的公司必须充分而显著地解释这些数字的差异及其原因，即使是在新闻稿和网络广播会议中。SEC认为，这些新的解释以及GAAP与临时收益的并排比较将像黄色警告信号一样闪烁，提醒怀疑的投资者。“公司在发布非GAAP数字之前会考虑得更长久、更仔细，”SEC公司财务部副主任马丁·P·邓恩说，他参与了这些规则的起草。“他们知道他们必须进行辩解和调和。”

同一天生效的另一套新SEC规则将重点关注重组费用。在他们的10-K和10-Q报告中，公司将不被允许排除与过去两年相似性质的费用，或预计在未来两年内会发生的费用。“当一家公司年复一年地进行重组费用，并试图通过告诉投资者这是一项特殊或无关的费用来将其从收益中排除时，我们感到担忧，”该部门的首席会计师卡罗尔·斯塔西说。

目前，FASB已经使公司更难利用重组费用来藏匿现金，以帮助后期提升收益。监管机构担心旧规则给予公司的广泛自由度。考虑一下Sara Lee Corp.（SLE），这家面包制造商和Wonderbra制造商。它在过去两个财政年度报告了3.78亿美元的重组费用，称其为“重塑”计划。它将这些费用称为“异常”，华尔街分析师并未将其计入收益。但Sara Lee迄今为止仅花费了2.63亿美元来进行精简。在截至12月的六个月中，它收回了3000万美元的费用，为收益增加了每股2美分。它的账上仍有8500万美元的原始费用。Sara Lee会否也撤回这些费用？不，发言人朱莉·凯泰说，估计是合理的。

这次打压对被迫坦白真实收入的公司来说并不全是坏消息。事实上，夸大其词的新机会出现了。看看莎拉·李在1月23日发布的公告中的这个标题：“盈利势头持续，莎拉·李报告每股收益（EPS）增长110%。”这个数学计算符合公认会计原则（GAAP）：42美分，而一年前为20美分，当时GAAP结果受到大规模重组费用的影响。但一年前，莎拉·李对20美分的季度表现却有不同的描述。当时，公司在排除这些“异常”费用后宣布盈利为37美分。莎拉·李对这种新说法并不感到抱歉。“这是根据GAAP的，”凯泰说。

为了将更多真实信息带入盈利，新规则将消除许多公司过去利用的一个漏洞——将重组带来的节省计入其头条数字，但不计入其成本。宝洁公司就是一个这样的例子。在其最近的10-K报告中，它在排除33亿美元成本后显示重组每年节省10亿美元。

这种来自数百家公司的看似无成本的收益扭曲了支撑股市的盈利图景。问题是，纠正这一点可能会伤害市场。瑞银华宝的比安科表示，规则变化和其他行动“将对公司从当前水平增长其[公告]盈利的潜力产生重大拖累。”

这种情况将对股价产生多大影响是一个热门辩论的话题。一些分析师认为，投资者已经看透了盈利的炒作，并相应地对股票进行了定价。另一些人则认为，熊市让投资者感到恐惧——因此他们更可能关注公司在报告中添加的警告。无论如何，当市场再次启动时，投资者将更容易区分盈利的事实与虚构。

由大卫·亨利在纽约撰写，罗伯特·伯纳在芝加哥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