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的安然噩梦变得更糟 - 彭博社

到目前为止，花旗集团（C）已成功将其直接与安然相关的损失限制在能源公司其他大银行摩根大通所遭受损失的一小部分。但亚特兰大律师尼尔·巴特森发布的2000页报告，作为安然公司破产的法院指定审查员，可能会给这个国家最大的银行带来更多麻烦。

巴特森于3月5日发布的报告详细说明了安然的银行家在其大规模欺诈中是多么重要。法院文件提供了迄今为止安然如何依赖银行来维持其运营多年的最全面的图景，以及银行如何有时提供了安然现金流的主要部分。巴特森调查的交易显示，花旗为安然提供了超过38.3亿美元的融资。在银行与纽约总检察长和证券交易委员会达成4亿美元和解的背景下，该报告可能进一步损害花旗的声誉。花旗在一份声明中表示，该报告“显示了安然所实施的欺诈的范围和规模，并谴责了[安然的审计师]安达信会计师事务所和安然其他顾问反复批准的会计技术。”花旗表示，它“依赖安然、其会计师和顾问正确报告这些交易。”该银行拒绝就此报道接受采访。

然而，巴特森的报告可能会给花旗带来一些非常昂贵的后果。已经，其对安然财务状况及银行参与情况的详细描述为正在起诉花旗索赔数十亿美元的民事诉讼提供了事实依据。更糟糕的是，巴特森已被美国破产法院法官亚瑟·J·冈萨雷斯要求在6月28日之前确定银行、会计师和律师应为公司失败承担多少责任。

如果巴特森发现银行确实犯了欺诈，股东和债券持有者对安然的诉讼将更有可能从他们的深口袋中收回损失。最终，摩根和花旗，仍然欠安然数百万，可能不得不向其他债权人支付赔偿，而不是自己收回损失。报告中提到的个别银行家可能面临欺诈指控。摩根拒绝对此报告发表评论，并在2002年第四季度增加了9亿美元的“诉讼准备金”。花旗则增加了13亿美元，部分用于“与安然相关的监管调查和私人诉讼”。

但民事诉讼和巨额赔偿可能是银行家们最不担心的事情。司法部调查人员正在对安然的高管、律师、银行家以及亚瑟·安德森的前官员建立案件。3月12日，他们逮捕了两名安然高管，指控他们共谋、证券欺诈和电信欺诈，因其帮助安然伪造收益。如果被定罪，他们面临最高15年的刑期。

巴特森报告和司法部调查有很多共同点。本月早些时候，机构调查人员担心该文件可能会向潜在被告泄露信息，要求巴特森推迟发布。哥伦比亚大学法学教授约翰·C·咖啡（John C. Coffee Jr.）表示，该报告可能成为“检察官的路线图”，因为它显示参与者的行为是“故意、知情和欺诈的”。

尽管巴特森详细描述了花旗与安然的密切关系，但证明任何银行在第三方破产中承担责任是一个困难且不寻常的步骤。旧金山投资银行精品公司Hoefer & Arnett Inc.的分析师理查德·X·博维（Richard X. Bove）表示：“考虑到对银行的监管监督，这将是一个非常艰难的案件。”成功的诉讼律师必须证明银行的监督是如此无能，以至于银行能够故意参与安然的欺诈。

巴特森表示，恩龙在花旗银行和其他银行的帮助下违反了普遍接受的会计原则（GAAP）。他说，这些银行知道恩龙在其年度报告中虚假陈述交易。巴特森的报告中收集的内部备忘录显示，花旗银行的银行家将一些恩龙交易称为“空壳公司”或“基本上是一笔贷款”。一位花旗银行家指出，有些交易是为了给“收入增添活力”。

在一个案例中，报告还指责花旗银行的银行家未能遵循最基本的财务实践。巴特森表示，两个名为“鱼尾”和“巴克斯”的表外交易仅仅是为了填补恩龙在一个合资伙伴退出其纸浆和造纸业务后出现的收入缺口而产生的。这两个交易在2000年底的连续几天内与花旗和摩根完成，巴特森说，这两个交易是“短期临时融资，仅仅是为了让恩龙记录1.12亿美元的收入，这笔收入实际上并未真正发生”，并且“记录现金流……实际上是来自融资”。在审查了花旗关于这些交易的内部备忘录后，巴特森发现，“没有讨论为什么花旗银行会想拥有[一个纸浆和造纸业务]。”此外，“没有迹象表明花旗银行对该资产进行了任何尽职调查。”

巴特森解释的最有利可图的与银行相关的融资是一系列被称为“预付款”的交易。这些是复杂的商品合同，通过这些合同，银行为恩龙提供了不必被归类为贷款的融资，从而掩盖了恩龙所承担的债务。这些交易在1992年至2001年间为恩龙带来了总计86亿美元的收入。与花旗集团和摩根的预付款在1999年提供了恩龙100%的现金流，并在2000年提供了32%的现金流。花旗为被称为优胜美地交易的预付款提供了结构，并且是交易对手，这些交易在1999年12月至2001年5月间带来了24亿美元。负责一些优胜美地交易的恩龙官员、恩龙企业融资组的经理威廉·W·布朗告诉巴特森，交易的规模是由恩龙希望向评级机构展示的现金流决定的。这种操作削弱了评级机构的有效性。“秘密创造的现金流并不能真实反映一家公司的运营现金生成能力，”穆迪投资服务公司的董事总经理帕梅拉·斯图姆普说。

金融专家表示，这些交易对安然的生存至关重要。“只要银行能够结构化交易，让安然将贷款称为‘现金流’，并将债务从公司的资产负债表中剔除，整个幻想就可以继续下去，”哈佛商学院教授D. Quinn Mills说，他研究了该报告。“这看起来像是一个更新版的庞氏骗局——比原始的更复杂，但却是一个更加虚幻的商业。”

特别提到的一项交易因其会计违规而受到指责。1999年，安然和花旗开发了Nahanni项目，巴特森指控该项目“完全是为了让安然在当年记录5亿美元的经营活动现金流。”通过Nahanni，安然借入5亿美元，用其购买国债，出售这些国债，确认5亿美元的经营现金流，并偿还贷款——所有这些都没有在其财务报表中将贷款反映为债务。在脚注中，巴特森表示Nahanni是安然“最明显的GAAP违规之一。”

花旗和其他银行别无选择，只能等到6月看看他们是否会被指控欺诈。但如果这份报告有任何指示，他们应该已经开始联系他们的律师。

作者：海瑟·蒂门斯和艾米莉·索恩顿，纽约，洛雷恩·沃勒特在华盛顿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