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的战士诗人 - 彭博社

作者：塞恩·彼得森

在过去的几天里，我早起阅读诗歌，同时收听CNN和国家公共广播电台的战争报道。这些诗歌恰如其分，因为它们来自新书《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诗人》，由哈维·夏皮罗编辑，他是一位诗人，也是《纽约时报书评》的前编辑，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作为空军机组成员飞行了35次任务。

这是一个值得广泛阅读的杰出合集。这些诗歌提醒我们，从步枪手、尾炮手和其他实际作战人员的角度来看，战争是多么残酷、可怕——以及多么生动、令人难忘和改变人生。书中62位诗人中有40位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服役于陆军、海军、空军或商船队，他们大多数是士兵而非军官。

一个改变的世界。

夏皮罗令人钦佩地展示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美国诗人创作的作品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传奇英国诗人，如西格弗里德·萨索恩、威尔弗雷德·欧文和罗伯特·格雷夫斯的作品相当。他还展示了两次世界大战之间世界发生了多大的变化。确实，这些诗歌生动而现代，更能唤起我们这个时代——以及伊拉克战争——的感受，而非第一次世界大战。爵士乐时代、会说话的电影以及其他一系列创新放松了语言，改变了人们进行战争的方式——以及对战争的看法。

例如，这本诗集中的许多引人注目的诗歌都是关于空中战斗的，而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这种战斗才刚刚起步。在 **《我们坠毁的地方》**中，理查德·休戈讲述了一架B-24轰炸机的迫降，诗人是这架飞机的轰炸手，每一行短句都像是机枪的爆发。以下是开头：

我在呼叫空速

基督

一百三十五和

煎饼轰

玻璃首先

慢慢破碎

慢慢的梦

破碎

慢

滑动

燃气和炸弹

滑动

你结束

现在

这里

爆炸

空战中的诗人们实际上并没有看到他们造成的大部分破坏，但这些在战后多年仍折磨着他们的想象。在 **《火焰轰炸》**中，詹姆斯·迪基曾在太平洋上执行过多次战斗任务（他的儿子克里斯托弗是 《新闻周刊》 的巴黎分社社长，并为该杂志报道伊拉克战争），在二十年后，他在脑海中重现了在一次夜袭中，300磅汽油和凝固汽油弹在小日本度假镇贝波进行“反道德”行动时的情景：

所有狗的牵绳

在第一颗炸弹下断裂，围绕那些

在床上，或在公共浴室里：围绕那些

用手向前爬行的人

进入药用水

他们的头随着

芝加哥火灾的咆哮而抬起

像许多目睹911恐怖袭击的人一样，这些诗人常常有一种诡异的感觉，仿佛他们参与的是一部电影，而不是现实中的事情。关于对法国村庄的迫击炮袭击，“场景像一条胶卷一样扭曲，”牙买加出生的101空降师步兵路易斯·辛普森说。诗人爱德华·菲尔德回忆说，当他作为导航员的轰炸机在对柏林的袭击后坠毁于英吉利海峡时，“水像沉船电影一样涌入。”

仇恨的时刻。

这些诗中没有关于英雄主义的夸耀。Field回忆说，当他抓住救生艇时，他知道自己在冬季的英吉利海峡冰冷的水域中无法生存太久，于是他呼唤他的战友暂时替他。 “一个来自阿拉巴马州的小老鼠脸的男孩，‘炮手之一’，诗人记不起他的名字，勇敢地让Field在船上占据了他的地方——结果他为此而死。Field在这段悲伤而无情的回忆快结束时承认：“我选择活下去，而不是成为英雄，就像我今天仍然如此。”

并不是所有的诗都如此阴郁。你甚至会发现偶尔的幽默闪现，比如彼得·鲍曼（Peter Bowman）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担任空军杂志记者的诗《海滩红》的前几行：

欢欣吧，年轻人在你的青春中（保持低调，低调。

把你的身体靠在腿上和手臂上

为了耶稣的缘故，不要让你满是痘痘的屁股突出……）

出生于纽约、毕业于哈佛的霍华德·内梅罗夫（Howard Nemerov），曾是美国桂冠诗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与皇家空军一起执行战斗任务，他指出，他几乎没有考虑过仇恨希特勒，因为他忙于仇恨自己的军官——“在日常生活中是权力的混蛋，享受着他们的快乐，无论是微笑还是皱眉。”

尽管普遍认为诗人天生是梦想家，而不是政治生物，这些诗往往直言不讳地政治化。事实上，第一夫人劳拉·布什（Laura Bush）今年早些时候取消了一场计划中的白宫诗歌朗读，因为她担心这会变得过于反战，一些评论员批评国家的诗人随后组织了一场反战诗歌运动。

愤怒的诗句。

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诗歌提醒我们，诗歌从来不是不涉及政治的。例如，出生于北达科他州的诗人托马斯·麦克格拉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服役于空军，他是共产党的一员。他在他的诗怀念那个岛屿的结尾提到“那些谎言著名的腐败参议员[他们]为另一场战争掠夺我们的生活。”再看看非裔美国诗人格温多林·布鲁克斯的黑人英雄中的这些愤怒诗句，她是这部作品中为数不多的女性之一：

(在一个南方城市，一个白人说

确实，我宁愿死；

确实，我宁愿被射中头部

或在洪水的背上被拖到废墟

也不愿被一个黑人流血所拯救。)

这些诗歌为我们对第二次世界大战过于乐观的看法提供了急需的现实检查。它们中的许多也令人震惊地强大。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诗人是美国诗人项目的一部分，该项目旨在创建第一部紧凑的美国诗歌图书馆。总有一天，如果在该系列中添加了一本关于在第一次和第二次海湾战争中服役的士兵的诗集，细节将会改变。但我怀疑语气和广泛主题将与这些诗歌大致相同。

彼得森是《商业周刊在线》的特约编辑。请关注他在《商业周刊在线》上每周的移动盛宴专栏。

编辑：道格拉斯·哈布雷希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