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冲浪者 - 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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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夫·哈克曼举起一杯酒到嘴边。我们在法国南部的比亚里茨,冲浪服装巨头Quiksilver的总部,哈克曼正在回顾他那可以真正称之为过山车般的生活的种种磨难与考验。如今54岁的他,依然展现出青少年般的紧张感和兴奋,迫不及待想要出去实现自己的目标。手指舞动,肩膀灵活,他用几句话总结了自己的生活:“我真的应该写一本书,”他说。“我可以叫它《如何在商业上失败而在生活中成功》。"
乍一看,杰夫·哈克曼的故事看起来像是美国梦的典范:一个热爱冲浪的孩子在17岁时成为世界冠军,10年后成为商业巨头,赚得千万。然而,稍微深入一点,这个梦看起来更像是一场噩梦。
1958年,当哈克曼九岁时,第一部主流冲浪电影《吉吉特》上映。当他足够大可以参加比赛时,冲浪界已经相当成熟,25岁以下的每个人要么是冲浪者,要么看起来像冲浪者。作为冲浪史上最年轻的世界冠军,哈克曼发现自己处于这一文化爆炸的中心,并充分利用了这一点。杰夫·哈克曼是冲浪界首位真正的超级明星。
但那是六十年代,杰夫更想要嗨,而不是变得伟大。冲浪没有基础设施,因此也没有真正的钱,所以,他和几个冲浪伙伴开始了毒品走私。他并不是特别成功。在几次失败的黎巴嫩和泰国之行后,杰夫在试图通过位于芭提雅附近的美国军事基地走私强效泰国大麻回美国时被抓。该基地设立了一个系统,允许外籍人士使用他们的邮政设施。谁会怀疑美国军方的邮政服务在走私毒品呢?
不幸的是,哈克曼被发现并在一阵警用直升机和警车的围捕中被捕。就在他以为自己将要被关很长时间的时候,老美利坚宪法救了他。联邦调查局把证据保留了几个小时,侵犯了哈克曼的宪法权利。法官驳回了案件。
意识到自己如此离谱的好运,哈克曼决定减少派对,专注于冲浪。然后,在1976年,他终于向自己承认,无论他在顶峰待多久,冲浪永远无法让他财务安全。他找到了两位澳大利亚人,艾伦·格林和约翰·劳,他们在澳大利亚托基经营一家小型短裤公司。他有一个想法,希望在美国授权他们的公司。该公司名为Quiksilver。
起初这对搭档持怀疑态度,因此给了他一个挑战:如果他能吃掉整张纸桌布(当时他们已经喝了五瓶酒),那么许可证就是他的。哈克曼开始吃桌布,成功获得了一家公司。
“突然间,我开始与金融人士和律师打交道,给短裤装扣子,购买面料,进行销售和推广,几乎做了所有事情,”他说。“基本上,我认识这个行业的每一个人,充满热情,并认为这可以成功。我不是一个严厉的商人,但我能在几乎没有阻力的情况下完成事情。”
到1978年,他们已经在令人印象深刻的办公室里,租赁梅赛德斯和保时捷。“第二年我们赚了大约100万美元,这并不算多,但我们的毛利是50万美元,开支也不算太多,”杰夫现在说。“年末我们有大约10%的利润。会计告诉我们,毛利是关键。如果在这个行业低于42%,你就完了。”
在掌握世界的同时,杰夫·哈克曼本应该感到满足。他有钱,有一份伟大的事业,还能在所有来者面前尽情冲浪。但他并不满意。“我27岁,我的女朋友生活方式很快,她在印度尼西亚让我接触了海洛因。一开始并没有泛滥。我是社交性使用,能够停下来和开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你就会上瘾。”
1979年,哈克曼开始出售他在Quiksilver的股份,并将收益注入自己的手臂。他变成了一个悲惨的笑话,四处游荡,把自己成功的残余换成毒品。他开始痴迷于自杀的念头,这种感觉只有在遇到谢丽后才有所减轻,谢丽后来成为了他的妻子和儿子瑞安的母亲。但他无法戒掉海洛因。即使在谢丽分娩时,哈克曼也去找毒品。当他回来时,她正在分娩。哈克曼透过海洛因的迷雾看着小瑞安来到这个世界。
到1982年,哈克曼已经被Quiksilver USA开除。他不再上班,如果无法找到毒品就会不断生病。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他花掉了超过100万美元。“这变得如此明显、令人厌恶,”哈克曼承认。“当他们需要我的时候,没有人能找到我,行为如此不稳定。即使我在工作,我的注意力也完全集中在我能多快离开,以便能找到毒品。”
哈克曼带着家人和最后剩下的3000美元来到澳大利亚,在那里他被迫找了一份工作。这位前世界冠军现在在一家当地冲浪店的柜台后工作。尽管如此,他保持清醒,开办了一所简朴的冲浪学校,甚至开始再次参加高级冲浪比赛。
然后命运发挥了作用。在1984年,哈克曼在一次冲浪比赛中遇到了他的老朋友哈里·霍奇。他们聊了很久,谈论了Quiksilver。霍奇突然提出给杰夫一个合伙的机会,并共同推出Quiksilver欧洲。经过最初的顾虑——毕竟,他已经让很多人失望,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处理更多的灾难——他决定这个机会太好了,不能错过。
这是一项艰巨的工作——向一个有九个月冬天的大陆销售冲浪文化——所以他们将品牌扩展到滑雪装备。他们的新方法在欧洲引起了轰动。每个自尊、自信、追求户外生活的12到40岁的人似乎都在穿着Quiksilver。哈克曼迅速确立了自己作为公司“导师”的地位——品牌守护者,负责保持他所称的“盐”在公司中的存在,并防止企业方面对Quiksilver核心价值观的侵犯。在公司这个黄金时期,Quiksilver欧洲的营业额在两年内从100万美元跃升至600万美元。
然后,就在他似乎回到了属于他的地方时,哈克曼经历了海洛因成瘾者所称的“肩膀上的轻拍”。他再次陷入海洛因的泥潭。不久,他开始从公司偷窃以满足自己的嗜好。那些曾经给他提供最不可能的救命稻草的人,正被他这个试图拯救的家伙所欺骗。
当他的不当行为被发现时,所有的事情都失控了。董事会对如何处理他意见不一。最终,哈克曼的老朋友哈里·霍奇投下了决定性的一票。他让杰夫签署了一封辞职信,然后把它放进保险箱,告诉他,如果再发生任何事情,他就会被解雇。霍奇还让杰夫的妻子谢丽成为他所有账户的签字人,以防他再次复发。
现在54岁的哈克曼自那时起一直保持清醒,Quiksilver欧洲公司也从强劲走向强劲,在九十年代初与Quiksilver美国合并。Quiksilver欧洲现在是所有Quiksilver特许经营商中最成功的。它起步良好,从1985年到1991年的六年间,营业额增长了26倍,达到了2600万美元。到1996年,这一数字已增长至7200万美元。哈克曼和其他欧洲董事会成员在与Quiksilver美国的合并中成为了千万富翁,并继续作为员工留任。2002年,Quiksilver Inc的营业额达到了7亿美元。
哈克曼仍然冲浪,他的少年热情依然显著未减,掩盖了他过去的创伤事件。如果说有谁在期待生活,那就是杰夫·哈克曼。但对于某些人来说,回头看并没有好处。
作者:蒂姆·索思韦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