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给方经济学者是否遭遇了意外打击？ - 彭博社

供给侧经济学家和凯恩斯主义者生活在同一个星球上吗？从他们对国会预算办公室分析乔治·W·布什2004年预算提案的截然不同解读中，很难判断。该办公室在3月25日的报告中得出结论，布什的计划在最初提议下将在未来五年内产生总计1.2万亿美元的赤字——即使考虑到预算对经济增长的影响。

对低税收的好处持更怀疑态度的凯恩斯经济学家将CBO的报告解读为对供给侧经济学家的沉重打击。民主领导委员会甚至发表声明，认为CBO的研究“几乎宣告了……供给侧经济学的死亡。”供给侧经济学家则不以为然。他们声称CBO的分析支持他们的论点，即降低税收——尤其是对股息的税收——将释放出更强劲的经济增长。他们将大部分预计赤字归咎于支出增加和其他不以增长为导向的减税措施。

双方的宣传者都存在夸大其词的情况，尽管CBO的研究为批评布什预算的人提供了更多支持。更重要的是，CBO的报告在预算分析中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自1975年作为国会预算事务的非党派顾问成立以来，CBO首次估计了预算决策将如何影响经济。这种被称为动态分析的过程为一个已经变得像无菌和人为的会计练习的预算过程注入了一些经济现实主义。

动态分析与CBO通常的静态分析方法形成鲜明对比。在后者中，CBO通过假设预算中的各种税收和支出措施不会对整体经济产生任何影响来预测盈余或赤字。例如，它忽略了减税会刺激更多经济活动的可能性。静态评分帮助国会避免了在对立经济阵营之间的瘫痪辩论，因为它排除了减税对更广泛经济的影响。

值得称赞的是，动态分析确实考虑了预算决策的经济影响。多年来，供给方经济学家一直游说CBO及其姐妹机构——分析税收法案的税务联合委员会，使用这种方法。他们的目标是通过减税来增加劳动力和资本的供应——他们认为动态分析是衡量其效果的最佳方法。他们认为，如果国会能够看到减税至少部分通过刺激经济增长来为自己“买单”，那么减税将更容易通过。应众议院领导的请求，税务委员会即将开始对税收法案进行动态分析。

CBO的开创性努力由道格拉斯·J·霍尔茨-埃金领导，他是一位受人尊敬的经济学家，倾向于供给方，最近担任总统经济顾问委员会的首席经济学家，并且正在从锡拉丘兹大学休假。然而，他首先承认动态分析仍在不断进展中。“我们所做的是第一步，而不是最终的结论，”他说。“我相信，政策制定者考虑其政策的经济影响是有益的。”

目前，CBO的研究似乎对供给方来说是一个挫折，他们曾希望动态分析能使布什预算看起来比传统静态分析更好。事实上，其影响相当小，并不一定是积极的。在静态分析下，CBO估计——包括布什的减税提案——未来五年的累计联邦赤字将达到1.16万亿美元，而在没有税收和支出政策变化的基线假设下则不到4000亿美元。使用动态分析，CBO得出的结论是，赤字充其量比静态结果（1.04万亿美元）稍小，最糟糕的情况则稍大（1.24万亿美元）。

供给方对布什预算在CBO分析中表现不佳有现成的解释。他们表示，促进增长的减税措施，例如对大多数股息免税，被布什计划中可能伤害增长的部分所抵消。例如：针对特定的减税措施，如可退还的健康保险税收抵免，这不会刺激劳动力供应，以及支出增加，如医疗保险处方药福利。“这只是证明了民主党仅仅花更多钱的想法是最荒谬的想法，”位于华盛顿的增长俱乐部主席斯蒂芬·摩尔说。

供给方更难接受CBO研究的另一个结论——即由于布什的赤字导致的政府借贷增加将“挤出”私营部门的借贷，最终伤害消费者。供给方导向的顾问公司财政协会的主席加里·罗宾斯认为，不会出现挤出效应，因为美国可以进口所需的所有资本。

问题是，进口更多外国资本使美国必须向外国投资者支付股息和利息，布鲁金斯学会的高级研究员威廉·G·盖尔说。这笔钱将无法用于国内需求。哈佛大学经济学家戴尔·W·约金森，通常支持减税，他表示“专业意见的重心”反对供给侧经济学者关于挤出效应的立场。更糟糕的是，CBO表示，对经济增长的最大贡献将是对经济需求侧的普通凯恩斯主义刺激。也就是说，减税将使人们有更多的钱可花，刺激经济并让人们重新就业。

撇开激烈的辩论，CBO动态分析的主要价值在于结束预算纯粹是没有经济影响的会计练习的虚构。CBO明智地没有试图为布什的预算方案产生一个单一的预算赤字数字——这是一种称为动态评分的技术。相反，它使用动态分析，提供一系列情景。这作为传统静态分析的补充——而不是替代。

一个好的下一步是CBO和其他预测者通过将更多因素纳入其计量经济模型，使动态分析变得更加动态。新经济建立在来自创业、技术和全球化的生产力增长激增的基础上。为了捕捉这一点，CBO应该尝试预测所谓的全要素生产率，这种增长是由发明和新的工作方式所带来的。CBO今天使用的模型将全要素生产率视为根本不可预测。

霍尔茨-艾金对挑战这种假设感兴趣。他渴望探索政府政策如何影响全要素生产率增长。他具备资格：作为一名学者，他进行了开创性的研究，探讨税率如何影响创业。“在90年代，出现了一次在这些模型中被忽视的生产率繁荣，”他说。“展望未来，你会想尽一切努力更好地理解这一点。”

在任何经济预测中，尤其是跨越10年的预测，这种谦逊是必要的。

彼得·科伊在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