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斗状态 - 彭博社

汉莎航空（DLAKY ）首席执行官于尔根·韦伯在几年前汉莎管理层与其飞行员工会的谈判中，看到两名联合航空的飞行员出现时感到惊讶。1997年，联合航空和汉莎航空成立了全球星空联盟。汉莎工会未言明的信息是：有联合航空的飞行员在我们这边，我们是无敌的。韦伯在一次采访中笑着回忆起不久前与同样的汉莎工会领导人相遇的情景。“我问他们：‘你们在联合航空的朋友现在在哪里？’”

对汉莎航空来说，幸运的是，它的航线与联合航空完全不同。当美国航空公司去年陷入破产时，汉莎航空在183亿美元的销售中实现了7.74亿美元的净利润，扭转了前一年683万美元的亏损。这家德国航空公司的债务仅为12亿美元，而联合航空的债务则高达213亿美元。诚然，汉莎航空和其他欧洲航空公司并没有逃脱冲击美国航空业的动荡。汉莎在4月9日警告称，由于经济停滞、伊拉克战争和严重急性呼吸综合症（SARS）的爆发，它将在第一季度遭受“意外高”的亏损。但与联合航空的困境相比，它的麻烦显得微不足道，后者预计第一季度将亏损超过10亿美元。

事实上，欧洲航空公司如今表现得出乎意料的韧性。一个重要原因是：虽然它们的美国同行向政府寻求帮助，但欧洲航空公司不得不自力更生。当9·11袭击后航空旅行急剧下滑时，国会提供了50亿美元的现金救助以及100亿美元的贷款担保给陷入困境的美国航空公司。但欧盟反垄断机构拒绝允许对该地区航空公司的任何政府援助。欧洲航空公司不得不卷起袖子，开始工作，削减运力、控制劳动力成本和减少债务。“欧洲人确实解决了他们的成本基础，”BNP Paribas的伦敦分析师尼克·范登·布鲁尔说。“在美国，一旦他们获得救助，他们似乎就没有那么认真对待他们的问题。”

当然，欧洲人确实有一些幸运的机会。他们比美国航空公司更少受到9月11日后对美国境内和境外交通的干扰。在家门口，瑞士航空和比利时的萨贝纳在2001年的破产帮助缩减了过剩的运力，同时使得法国航空和汉莎航空能够接管这些破产航空公司最有利可图的航线。而且，老牌的欧洲航空公司仅面临来自低成本航空公司如爱尔兰的瑞安航空（RYAAY）和英国的易捷航空公司的有限竞争，因为这些折扣航空公司并不飞行占大部分欧洲大型航空公司业务的长途国际航线。相比之下，美国航空公司超过三分之二的收入来自国内航线，而低成本竞争往往非常激烈。

尽管如此，欧洲的国旗航空公司已经有所改善。以汉莎航空为例。在一个以强大的工会和严格的工作规则而闻名的国家，它谈判出了一些行业内最灵活的劳动安排。在4月15日，距离其发布第一季度盈利警告不到一周，汉莎航空表示将减少所有地面人员的工作时间，每周减少1.5小时。这与计划减少机舱乘务员和飞行员的工作时间相结合，可能在今年节省高达2000万美元。地面人员的减少得益于2月份签署的一项劳动协议，该协议允许汉莎航空在销售下滑时立即减少工作时间。汉莎航空表示，该协议是德国首个此类协议。

由于伊拉克战争和SARS的影响，预计本月欧洲航空公司的客运量将下降多达20%，汉莎航空并不是唯一迅速采取措施削减成本的公司。3月底，英国航空公司（BAB）宣布将在9月之前裁减13,000个职位，提前进行原定于未来12个月内进行的裁员。英国航空还在过去两年内削减了20%的运力基础上，再次削减了4%的运力。斯堪的纳维亚航空公司（SAS）在4月10日宣布裁减4,000个职位，作为一项高达9.27亿美元的节省计划的一部分。同一天，法国航空和英国航空宣布将于今年退役超音速的协和飞机，原因是需求下降和高昂的维护成本。几年前在法国，这样的举动是不可想象的，因为协和飞机是国家技术实力的象征。法国航空董事长让-西里尔·斯皮内塔在宣布这一决定时表示：“运营协和飞机已经成为一个严重且结构性亏损的业务。继续下去是不合理的。”

凭借这样的强硬管理，欧洲三大航空公司——汉莎航空、法国航空和英国航空——在抓住因经济下滑而进一步虚弱的竞争对手方面处于有利位置。一个可能的目标是长期亏损的SAS，该公司由瑞典、挪威和丹麦政府拥有。分析师表示，作为星空联盟的一部分，它可能在未来几年被汉莎航空吸收。荷兰皇家航空被认为可能与法国航空联手，后者正在与意大利航空加强联系。这些关系可能因国家对外国投资者的限制而无法达到全面合并的程度。但巴塞罗那航空顾问丹尼尔·索隆表示：“这个市场迫切需要整合，我们很快就会看到。”一些较小的航空公司，如瑞士航空的继任者瑞士国际航空，状况如此糟糕，以至于可能会直接倒闭。

这三大航空公司无法忽视自己后院中的烦人问题。法航今年已经遭遇了两次飞行员罢工，损失超过1300万美元。英国航空对高利润的头等舱和商务舱乘客的高度依赖，使其在伊拉克战争和SARS严重削减商务旅行的情况下尤其脆弱，这些乘客占其收入的40%。英国航空表示，3月份高利润乘客的旅行量比上个月下降了23.8%，而2月份下降了14.3%。即使汉莎航空通过减少工作时间节省了2000万美元，这也无法弥补与SARS相关的损失，花旗集团的分析师估计今年可能超过2亿美元。

低成本航空公司是另一个威胁。在其短途国内航班上，汉莎航空不仅面临来自瑞安航空和易捷航空的激烈竞争，还有超过六家本土竞争者。这是一个艰难的挑战：瑞安航空的每可用座公里成本，作为一个标准基准，只有汉莎航空的一半还要少。但首席执行官韦伯表示：“在这样的危机中，优秀航空公司有机会。你可以与竞争对手拉开更大的距离。”这听起来汉莎航空并不打算很快放慢脚步。

作者：卡罗尔·马特拉克，巴黎；约瑟夫·韦伯，芝加哥；温迪·泽尔纳，达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