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阿亚拉的影响 - 彭博社

这是一笔让商业领袖获得持久精明声誉的交易。早在1995年，菲律宾最热门的地产之一——福特博尼法西奥（Fort Bonifacio），一个位于马尼拉市中心不远的440公顷前美国军事基地，爆发了一场竞标战。最大可用地块的中标价为16亿美元，来自一个由第一太平洋公司（First Pacific Co.）领导的财团，该公司是一家总部位于香港的控股公司，当时由菲律宾人曼努埃尔·潘吉利南（Manuel Pangilinan）领导。一个落标的竞标者是阿亚拉公司（Ayala Corp.），这是一个由菲律宾最古老的家族之一控制的小型企业集团。

第一太平洋及其合作伙伴——当地房地产开发商和菲律宾政府——在第一太平洋因1997-98年的亚洲金融危机而陷入困境之前，花费了额外的3亿美元开发这片土地。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急需现金的第一太平洋多次向阿亚拉家族表示，54公顷的美丽景观土地可以以低价出售。但这个价格从未低到足够的程度。最终，受过哈佛教育的阿亚拉公司首席执行官哈伊梅·奥古斯托·佐贝尔·德·阿亚拉二世（Jaime Augusto Zobel de Ayala II）耐心地磨耗了第一太平洋。去年11月，他以仅9000万美元的微薄价格获得了第一太平洋财团的控股权。

最初的福特博尼法西奥交易只是阿亚拉家族在1990年代繁荣时期未做出的众多赌注之一。这个始于19世纪西班牙殖民贸易公司的保守家族，拒绝了一笔又一笔过于昂贵或投机的巨额交易。“我们实际上曾因落后而受到批评，”44岁的佐贝尔·德·阿亚拉回忆道。这使得阿亚拉公司，这个家族控股公司，得以保持其作为群岛首屈一指的商业集团的地位。它在房地产、建筑、银行和电子行业长期占据主导地位，并在电信领域崛起。当跨国公司摩根大通（J.P. Morgan Chase）、汉堡王（Burger King）和德意志电信（Deutsche Telekom）来到马尼拉寻找合资伙伴时，阿亚拉是他们的首选。阿亚拉公司及其各个分支在2002年收入达到16亿美元，利润为3亿美元。阿亚拉家族计划将福特博尼法西奥开发成一个新的商业中心，希望能帮助扭转外国投资从菲律宾流失的局面。

阿亚拉的资产负债表并非毫无瑕疵。阿亚拉公司背负着6.3亿美元的债务。不幸的是，其中87%以美元计价，而在菲律宾比索在六年内贬值34%的情况下，这无疑是个负担。对债务的担忧使得阿亚拉公司的股价自2002年2月以来下跌了37%。这将提高为阿亚拉地产公司开发邦尼法乔的融资成本。

尽管如此，几乎没有菲律宾商业观察者对阿亚拉帝国的生存能力感到担忧。自1995年以来，佐贝尔·德·阿亚拉以灵巧的手法经营着这家公司，此前公司的68岁族长哈伊梅·奥古斯托·佐贝尔·德·阿亚拉（Don Jaime）退休（他仍以非执行主席的身份参加董事会会议）。哈伊梅的兄弟费尔南多担任阿亚拉公司的执行董事总经理，两人作为合作伙伴共同管理这个企业集团。

这个家族的摇钱树是环球电信公司，这是菲律宾第一家采用数字GSM技术的移动网络，现在已成为全球行业标准。在阿亚拉家族和其他股东至少投资18亿美元后，环球电信从前垄断的菲律宾长途电话公司（PLDT）手中夺取了43%的移动市场份额，后者是第一太平洋帝国的一部分，现在由潘吉利南管理。佐贝尔·德·阿亚拉自豪地表示，环球电信的收入份额为51%，因为其客户群更为高端。“环球从客户那里获得的收益超过PLDT，”菲律宾股权合伙公司（美林证券的当地分支）研究主管乔乔·冈萨雷斯说。去年，环球的净收入激增59%，其用户基础增长了43%，达660万客户。佐贝尔·德·阿亚拉表示，其利润率高达60%。

在其他行业，阿亚拉家族似乎通过不在年人均收入不足1000美元的市场中设定过高的目标而取得成功。在房地产方面，阿亚拉地产去年的利润增长了10%，这是由于其战略转向了从超时尚购物中心和公寓楼向工薪阶层住房和大型超市的下移。位于马尼拉的“柱子”是一个新颖的双塔开发项目，提供可负担的一居室和单间公寓，尽管它仍然只是阿亚拉大道西北端的一个泥坑，但已经预售了80%。

与此同时，阿亚拉家族的菲律宾银行是金融界的一个盈利支柱，而阿亚拉地产在这种不景气的经济环境中通过向商店收取名义租金加销售百分比等方式，保持了稳定的收入流。其他阿亚拉公司也表现良好。马尼拉水务公司通过将50万新家庭纳入其网络，利润增长了三倍，并宣布计划投资10亿美元进行进一步扩展。综合微电子公司作为合同制造商，因来自日本客户的订单增加，收益增长了9%。阿亚拉汽车控股公司组装和销售本田汽车和五十铃卡车，零售销售增长了45%。

因此，阿亚拉公司的利润去年增长了13%，收入增长了10%。阿亚拉公司在四月时获得了债务的优势，当时阿亚拉地产、环球公司和菲律宾银行向母公司返还了总计4900万美元的股息，较去年增长了77%，根据瑞银华宝的估计。

阿亚拉公司将其未来增长的一部分寄托在福特博尼法西奥的成功上，阿亚拉家族计划在该地区建设一系列办公楼、中密度住房和零售商店。许多人希望新办公室和住宅的增加将为房地产市场带来一个早该进行的现实检查。“至少这将使马尼拉的房地产价格降到更现实的水平，”国际房地产经纪公司高力国际马尼拉办公室的研究经理理查德·雷蒙多说。瑞银华宝估计，在博尼法西奥开发后，阿亚拉地产的毛租金收益将达到15%，超过大多数马尼拉房东的收益。

阿亚拉家族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看到他们在博尼法西奥的投资回报。佐贝尔·德·阿亚拉表示，该项目将在几年的时间内分阶段开发，待原始蓝图“整理完毕”后进行。分析师表示，该项目可能还需要十年才能实现可观的收入流，而佐贝尔·德·阿亚拉承认，外国投资者尚未表现出兴趣。

尽管如此，尤其考虑到其低廉的价格，没有人预计这项投资会失败。“很少能找到一个表现不佳的阿亚拉项目，”国际房地产经纪公司仲量联行（Jones Lang LaSalle LLP）马尼拉办公室的高级研究经理罗米娜·马格诺说。这归功于强大的影响力、一些耐心以及相当精明的交易技巧。

作者：迈克尔·沙里，马尼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