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洲节省开支 - 彭博社

预计经济增长将跃升，西班牙电力巨头恩德萨和联合电力芬诺萨自2001年以来一直计划在未来三年内花费数亿美元建设新的燃气发电站。但在股东压力下要求削减债务，两家公用事业公司的管理层在今年早些时候突然改变了方向，悄然决定削减支出，而不是增加支出。与其他高杠杆的欧元区电力供应商一样，他们最近将一些重大投资项目搁置，而不是提高已经很高的债务与股本比率。因此，明年西班牙将仅新增1,200兆瓦的发电能力——远低于预期的6,400兆瓦。

随着伊拉克战争的结束，商业高管、银行家和政治家们希望资本支出的激增能够帮助启动欧洲大陆的增长。毕竟，利率处于50多年来的最低水平，这意味着投资项目的融资相对便宜。此外，经济学家通常预计在经济周期的这个阶段，资本支出会出现急剧反弹，因为工业正在为下一个上升周期做准备。

但公用事业领域发生的情况在经济的广泛领域中也在重演。像德国航空公司汉莎航空和比利时金融服务巨头福蒂斯这样的公司，在历史高位——且不断上升的债务水平面前，正在削减新厂房、设备和收购的预算。看看法国电信。在今年第一季度，该公司通过削减资本支出节省了3.85亿美元。首席执行官蒂埃里·布雷顿希望在未来三年内将电信巨头760亿美元的债务削减300亿美元。“我们将看到资本支出的大幅减少，”他说。

年初时，看起来投资的上升趋势即将到来。普华永道管理晴雨表调查了跨国公司高管的商业计划，发现2002年最后一个季度接受采访的44%的欧洲商业领袖计划在今年进行重大新的资本投资。“我们确信我们的客户会在2003年增加投资支出，”一家大型德国资本货物制造商的首席经济学家说。“但这证明只是空想。”

这主要是因为许多欧元区公司的高负债水平几乎使管理层无法为任何资本支出的增加辩护。并不是说总的工厂产能存在巨大的过剩。根据Datastream的数据，产能利用率远高于1993年经济衰退时的水平，仅比过去十年的平均水平低0.3%。然而，伦敦花旗集团的首席股票经济学家理查德·里德预测，整体欧元区的资本支出在去年下降了约4%，在2003年将进一步下降1%。“这可能会对已经疲软的经济造成另一个拖累，”他说。“这一切都令人非常失望。”

许多欧洲公司在1990年代末期大幅增加了债务，因为他们急于融资收购、建设新工厂，以及在电信公司方面购买无形资产，即第三代（3G）移动许可证。总体而言，欧元区企业部门的债务——经济学家定义为银行贷款、债券和养老金负债——从1997年的国内生产总值的60%上升到去年的近80%。相比之下，美国的企业负债在同一时期增长得要慢得多——从国内生产总值的57%上升到约69%。

这只是故事的一部分。大陆公司的所谓杠杆比率——债务占其市值的百分比——显示它们的资产负债表远弱于美国同行。根据欧洲中央银行的数据，到今年年初，欧元区企业的平均杠杆比率已达到110%。这几乎是美国水平的两倍。因此，越来越多的公司面临破产。跟踪破产情况的研究机构Creditreform表示，今年将有创纪录数量的德国公司破产——大多数被不断上升的债务压垮。“前景黯淡，”Creditreform首席执行官赫尔穆特·罗德尔说。

像荷兰的KPN和德国电信这样的电话公司，在1990年代末花费数十亿购买移动许可证，拥有一些最高的杠杆比率。但许多较小的制造公司，如德国汽车和电力分销商Moeller以及荷兰医疗技术供应商Jomed，情况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许多欧元区公司现在负债累累，以至于它们的股东和银行家要求采取紧急措施以降低杠杆，以增强资产负债表并提升股价。

减少投资是实现这一目标的最简单方法之一。这也是KPN移动表示将把今年在3G设备上的支出从计划的超过60亿美元削减到不到20亿美元的原因之一。传统经济增长引擎如能源公用事业的支出减少，对德国西门子、法国Bouygues等建筑公司以及西班牙Enagas等天然气供应商来说都是坏消息。Enagas董事长安东尼奥·冈萨雷斯表示，今年的天然气订单远低于预期，这可能会影响明年的收入和利润。“我们只从希望我们提供天然气的电力公司那里获得了3.3亿美元的保证，”他感叹道。“这远低于预期。”

一些高管已经发出了警报。西门子首席执行官海因里希·冯·皮尔尔表示：“我们主要地区和市场的资本支出疲软令人担忧。”他的发电部门在第一季度的订单下降了35%。美林证券欧洲股票策略总监迈克尔·哈特内特表示，投资疲软是压低股票价格的又一个拖累。一些公司，包括法国电信和综合企业维旺迪，正在通过增发新股和出售非核心子公司来减少债务。但由于资本市场处于疲软状态，只有少数公司能够以盈利的方式这样做。其他公司别无选择，只能削减支出。没有痛苦，就没有收获。但对于欧洲来说，收获来得很慢。

作者：大卫·费尔兰姆，法兰克福，卡罗尔·马特拉克，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