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一再错过显而易见的事情 - 彭博社

作者：塞恩·彼得森

肯·莱和我有很长的交情。我第一次见到现在被人唾弃的前安然首席执行官是在1993年，当时我从纽约飞往休斯顿，采访他为一篇关于这家曾经高飞的能源巨头的 《商业周刊》 文章。接下来的几年里，我在他访问 《商业周刊》 进行编辑会议时与他见面了几次。

我认为莱是一位直言不讳的高管，拥有一个好的——虽然风险很大的——战略。当时的基本想法是通过融资独立的天然气发电厂，利用美国能源放松管制的机会，并创建一个可以交易电力和其他能源的电子市场。在我看来，这似乎是一个促进效率、实现能源自给自足并减少美国空气污染的战略。我认为，随着全球能源市场的放松管制，这也可以带来丰厚的利润。

从错误判断安然及其首席执行官的痛苦角度来看，我最近阅读了两本关于安然丑闻的权威书籍（在迄今为止出版的数十本书中）： 《权力失败：安然崩溃的内幕故事》，作者是记者米米·斯沃茨和安然举报者谢伦·沃特金斯，以及 《传染性贪婪：欺骗与风险如何腐蚀金融市场》，作者是弗兰克·帕特诺伊，他曾是华尔街的从业者，现在是圣地亚哥大学的法学教授。帕特诺伊还曾在华盛顿的美国参议院委员会就安然崩溃进行过专家证言。

电力故障 是一篇可读的叙述，包含大量内部细节和内幕，许多显然是由沃特金斯提供的。它很好地展现了剧中主要角色的个性以及在安然的繁荣岁月中盛行的自负气氛。传染性的贪婪 是对近年来金融市场普遍腐败的密集且有时显得冗长的分析，详细讨论了安然作为主要例子之一。帕特诺冷静地提出了一个挑衅性的论点：安然所做的大部分事情不仅是合法的，而且在华尔街的经纪公司和一些其他金融机构的做法中相当典型。

这些书确实留下了许多未解的问题，并且在某些情况下，似乎对同一事件给出了相互矛盾的解释。几本新的安然书籍将在九月出版——一本由 财富的贝瑟尼·麦克林和彼得·埃尔金德撰写，另一本由 华尔街日报记者约翰·埃姆斯维勒和丽贝卡·史密斯撰写——可能会填补这些空白。无论如何，从安然的崩溃中正在浮现出一些初步的教训。以下是其中的一些：

安然不必失败

根据帕特诺的说法，安然的主营能源交易业务在其崩溃之前一直非常盈利。在2001年的前八个月（直到斯基林辞职），安然的北美交易业务盈利29亿美元，他说，能源交易的利润大大弥补了新业务的巨大损失。事实上，帕特诺表示，安然的交易员们竭尽所能地隐藏他们的能源交易利润，以避免被指控在加州电力危机中获利。

然而，安然最终失败是因为投资者、银行家和信用评级机构之间突然失去信心，使其陷入流动性危机。帕特诺给读者留下的印象是，如果首席执行官莱能够更好地管理危机，安然的基本业务可能足够强大以生存下来。莱在那时似乎已经多年处于无意识状态，没有听取沃特金斯和其他人在危机前的警告，使他无法迅速解开并评估他的副手所承担的风险。

性格重要

根据 权力失败，早期就出现迹象表明，斯基林和安德鲁·法斯托，安然的前首席财务官，可能都没有管理大型公司的道德素养或心理资源。例如，这本书声称法斯托在毕业于西北大学凯洛格商学院后的第一份工作中就引起了人们的关注。作为大陆银行执行培训项目的一员，他曾因与同事谈论利用内部信息在海岸公司进行股票交易获利而“受到主管的训斥”，这家公司是该银行的主要客户之一。如果属实，这一事件预示着法斯托后来在安然提出的可疑融资方案。作者：塞恩·彼得森 还出现迹象表明，斯基林的幼稚和极端完美主义使他难以承受作为首席执行官的压力。根据 权力失败，在1990年代末，这位曾经相信自己在任何事情上都不会失败的人，无论是个人还是职业，都在谈论放弃一切，去加勒比岛生活。他离婚了，进入了一种延迟的青春期，减肥并开始从事极限运动，如攀岩和蹦极，这本书揭示。作者声称，斯基林开始对女员工调情。他们还声称，在担任首席执行官的几个月里，他完全痛苦。为了分散注意力，他大量饮酒，并开始在大学酒吧闲逛，向比他年轻一半的女大学生搭讪，根据这本书。

恩龙所做的大部分可能是合法的

例如，Partnoy指出，Fastow创建的将数十亿债务藏在恩龙资产负债表之外的合伙企业既相对普遍，又在其财务报表中披露。Dynergy，一家曾试图通过收购恩龙来扮演白衣骑士的竞争能源公司，也设立了类似的合伙企业。Partnoy认为，允许Fastow和其他人在恩龙的损失中获得巨额利润的明显利益冲突在华尔街标准下“并不罕见”。

电力失败大篇幅讨论了加利福尼亚能源危机，这可能在很大程度上是由能源交易商制造的，其中许多人在恩龙。但Partnoy指出，专家最终得出结论，诸如将加利福尼亚电力出售给其他州以制造短缺和拥堵的假象等策略是“完全合法的”。他还表示，恩龙巨额电力交易利润的大部分来自于美国其他地区的交易，尤其是东北部。

小鱼和大鱼一样贪婪

Sherron Watkins通常被描绘为举报者，但她实际上是在游戏的最后阶段才发出警报。 电力失败的一个显著之处在于她多次回到恩龙的老东家——尽管对这家公司心存疑虑，但因为薪水太高而争取新工作。值得一提的是，书中明确指出，早期发出警报的人被边缘化或因诚实而被迫离开公司。

大担忧：“安然化”美国金融市场

超级投资者沃伦·巴菲特等人一直在警告，安然式金融衍生品的使用已经激增，可能威胁到整个金融系统的稳定。帕特诺强烈认为，真正的问题在于“在金融游说者的推动下，试图放松市场某些领域的监管，导致一些交易有严格的规则，而其他交易则没有规则。”

帕特诺指出，“因此，市场现在就像瑞士奶酪，存在的漏洞——那些不受监管的地方——每年都在扩大，因为围绕法律规则进行交易的各方正在从内部侵蚀监管系统。”在他的后记中，帕特诺提出了一些可能遏制滥用行为的变更建议。

至于我，安然的失败是一个谦逊的教训。阅读 电力失败 让我想起我在1993年对安然所承担的风险的怀疑。值得注意的是，斯基林对他几乎可以对冲任何金融风险的信心让我感到紧张。但我喜欢莱，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怀疑在我心中逐渐消退。当安然倒闭时，我和其他人一样感到惊讶。

彼得森 是《商业周刊在线》的特约编辑。请关注他每周的《可移动盛宴》专栏，仅在《商业周刊在线》上发布

编辑：贝丝·贝尔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