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额外内容：利用真相逼迫诈骗者 - 彭博社

多年来，我遇到了许多撒谎的来源。这是所有记者面临的职业风险之一，这也是为什么新闻界的一般规则是，任何故事都不能仅仅基于单一来源，除非有实质性的文件支持。这条规则——实际上是一种生存信条——在我开始撰写我的书时带来了不可避免的挑战，《天生盗贼：当黑手党袭击华尔街》。这本书的主要来源，流氓经纪人路易斯·帕斯基托，是一个具有奥林匹克规模的盗贼，也是一个自信、经验丰富的撒谎者。

我为什么要相信这个撒谎者对我说的任何一句话？这就是我面临的困境，一个变体的谚语“撒谎者悖论”。但是在2000年和2001年我研究这本书的过程中，我发现这个问题比我预期的要少得多。

首先，帕斯基托职业生涯的广泛轮廓得到了1999年12月对他提起的刑事诉讼的确认。我还可以在关键方面通过各种来源和美国政府来证实他的故事——在一系列针对帕斯基托提供信息的黑帮和经纪人的起诉中。这些起诉中的绝大多数导致了认罪。

“转变”一个骗子。

即便如此，我仍然必须通过老式的方法来判断他的可信度：举止、不一致之处，以及将他的说法与从其他公共记录中梳理出的大量细节进行核对。

在这段时间里，我始终无法回答一个让我感兴趣的问题。FBI是如何接触帕斯基托的？他们的特工做了什么来“转变”他成为一个合作证人？他们是如何处理我必须面对的同样的撒谎者悖论的？我有帕斯基托本人关于他被逮捕和“转变”的叙述。但是，当我写这本书时，参与的FBI特工仍然在积极执勤，因此无法接触。

所有这一切在几周前才发生变化，当时我有幸见到追踪并逮捕帕斯基托的两名特工之一。他的名字是凯文·巴罗斯，他在2003年初离开FBI，成为纽约市Stroz Friedberg LLC的副总裁，这是一家计算机犯罪调查和咨询公司。（他以前的FBI搭档约翰·布罗斯南仍在该机构工作。）

一个令人畏惧的俱乐部。

根据巴罗斯的说法，“转变”一个潜在的合作证人的过程与漫画书中的姿势和警察电影及电视节目中展示的威胁态度相去甚远，《黑道家族》 就是一个例子。例如，威胁完全是虚构的内容。没有FBI特工或联邦检察官会使用那种强硬的威逼手段来将虚构的阿德里安娜·拉·切尔瓦转变为对她虚构的未婚夫克里斯托弗·莫尔蒂萨尔提的线人，这在精彩但非常虚构的**《黑道家族》** 中。现实生活中的黑帮女友无疑会对威胁作出反应，告诉联邦调查局去死。

相反，巴罗斯会使用现实生活中的FBI用来打击现实生活中的恶棍和卑鄙经纪人的手段。这是一个令人畏惧的六个字母的词：“真相。”

在帕斯基托的案件中，巴罗斯和布罗斯南开始时尽可能多地了解他——这个过程在他被拘留之前就开始了。他们在1999年10月他被逮捕之前几乎一年就已经了解了他和他的手段。由于帕斯基托在推销股票时很少使用自己的名字，确定这个模糊但异常熟练的股票诈骗者的真实身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深度可信度。”

实际上，他们成为了路易斯·帕斯基托这个主题的专家。在他被捕后，他们让他知道他们发现了关于他的事情。他们必须在每一个细节上都正确。巴罗斯说：“我们意识到我们必须了解一切。我们必须在与他的交易中建立深度可信度。”而且，他说：“我们不能动摇。”

这在与流氓经纪人和黑帮打交道时至关重要。街头暴徒凭借智慧生存，当他们被欺骗时有一种第六感。一次失误，一次谎言，FBI的可信度就会受到重创。特工们会在虚张声势，而黑帮会对自己说：“这个家伙对我一无所知。他无法对我造成任何伤害。”

通过用关于他自己的信息压倒帕斯基托，他们能够说服他派对结束了。他们必须让他相信政府对他了解得足够多，可以将他监禁到他老去和变灰。如果他合作？没有承诺。所有合作证人所获得的只是一封通知判刑法官他们合作的信。

没有黑杰克。

面对他罪行的真相，帕斯基托别无选择，只能合作。当他开始讲述他的故事时，巴罗斯面临着我的困境，即谎言悖论，他通过详尽的研究解决了这个问题。帕斯基托通过了一项关键测试，那就是讲真话——而且不动摇。这是至关重要的。“如果我们抓到他说了任何重要的谎言，我们就会结束与他的关系，”巴罗斯说。

以真相换取真相。没有黑杰克，没有威胁，没有虚张声势，没有戏剧化。“诚实会滋生诚实，”巴罗斯指出。对于那些撒谎和偷窃而没有任何后果的聪明人、公司骗子和卑鄙的经纪人来说，被迫讲绝对的真相是最终的报应。

作者 加里·韦斯 在纽约。韦斯是 商业周刊 的高级撰稿人。他的书定于5月14日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