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的高度焦虑 - 彭博社

在1984年购买了他的奥斯丁（德克萨斯州）房子后，帕特里克·E·卡西迪经历了超过十年的10%以上的抵押贷款。但随着利率在近年来开始急剧下降——银行使抵押贷款流程变得更加简单——再融资已成为这位西南德克萨斯州州立大学教授几乎每年的仪式：他在2001年将旧抵押贷款换成了7%的票据，然后在去年秋天再次选择了5.75%的贷款。现在15年期利率已降至5%以下，卡西迪准备再次进行再融资。“再融资甚至不值得讨论，”他耸耸肩说。“我们只是看看利率，然后说，‘好吧。’”

卡西迪并不孤单：随着利率降至近四十年来的最低水平，再融资已成为伟大的美国消遣。而到目前为止，这一趋势对银行业同样有利，银行从房地产繁荣中获得了创纪录的利润。但考虑到利率下降的幅度和速度，贷款人的美好时光可能正在结束。虽然银行仍然从他们向借款人收取的“点数”中赚取丰厚的发起费用，但这些利润正越来越多地被银行在其投资组合中从低收益抵押贷款中获得的较小回报所抵消。

此外，近年来，银行和其他抵押贷款参与者为处理房主的抵押贷款支付了丰厚的费用。现在，他们看到随着像卡西迪这样的借款人进行再融资，服务收入正在减少。突然间，这种小额贷款收益和服务损失的双重打击正在给银行利润带来意想不到的压力。“在抵押贷款[利率]和再融资的便利性方面，我们从未处于如此境地，”一家大型美国银行的高管感叹道。“现在就像在飓风中驾驶C-130飞机。现在非常黑暗、动荡和危险。”

抵押贷款困境是持续利率下跌开始对银行造成影响的最明显例子。直到最近，下降一直是有序的。银行总是能够保持它们借款成本与抵押贷款收费之间的较大差距。但现在银行为大多数存款支付1%或更低的利率，这压缩了这些利润空间。“你无法再低于我们现在的借款成本，”位于加利福尼亚州帕洛阿尔托的大湾银行首席财务官史蒂夫·史密斯最近对分析师表示。

这种压力开始影响利润。根据债务评级机构惠誉评级的分析师香农·哈斯的说法，30家最大银行的借贷利率差从2002年3月的4.13%下降到3.84%。哈斯警告说，这个差距在未来几个月可能再缩小一个季度点。

这并不是利率下跌带来的唯一打击。再融资的疯狂也导致那些在处理抵押贷款支付方面建立了大业务的银行遭受损失。由于再融资的速度超出了他们的预期，那些为获得贷款服务权支付高额溢价的银行不得不进行减记，因为它们购买的贷款在再融资时消失了。其中一个受害者是HomeSide Lending（NAB）公司，该公司在去年将其服务业务出售给华盛顿互助（WM）公司，此前已减记超过10亿美元。“在抵押贷款银行家中有一句话：‘违约会造成伤害，但提前还款会致命，’”旧金山顾问迈克尔·比霍夫斯基说。

因此，考虑到利率下降带来的所有头痛，利率的回升会成为灵丹妙药吗？也许不会。这可能只会为行业创造一系列不同的问题。首先，随着几乎每家银行都全力投入抵押贷款，行业将在繁荣消退时因许多参与者缩减业务而产生巨额重组费用。另一个担忧是：在维持利润增长的追求中，传统上在经济低迷时持有国债的银行反而大量购买抵押贷款，这些贷款的收益率大约高出一个百分点。根据美国银行（USB）派珀·贾弗瑞分析师安德鲁·B·柯林斯的说法，在50家顶级银行中，抵押贷款支持证券现在占其投资组合的62%，而1994年为47%。

问题是，通过在更波动的抵押贷款市场上大举下注，许多银行可能会在经济复苏和利率上升时看到其抵押贷款持有价值的急剧下降。银行原本预计基于近期趋势持有三到四年的抵押贷款，可能会突然变成30年期的贷款，如果房主突然决定持有该贷款直到还清。这可能会使银行在利率上升时坐拥低收益的资产。“如果我们看到利率急剧上升，您会看到银行在其投资组合中遭受痛苦，”野村证券（NMR）国际公司的抵押贷款支持研究主任亚瑟·弗兰克说。

银行对抵押贷款的增加暴露是否仍然是一个小问题，或发展成全面危机，取决于它们在利率急剧上升时的对冲能力。这个问题“正在引起大量监管关注——银行被告知要在经济形势良好时立即做好对冲，”货币监理办公室全球银行副审计长南希·A·温茨勒说。确实，银行如何应对未来的挑战可能决定抵押贷款业务是否会成为自身成功的牺牲品。

由迪恩·福斯特在亚特兰大撰写，布赖恩·格罗在奥兰多，迈克·麦克纳米在华盛顿，以及新闻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