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布什减税的长期沉重代价 - 彭博社

有时候，短期看起来如此紧迫，以至于我们忘记了长期。往往，选举周期使政治家成为主要的罪犯。

最新的例子是2003年的税收方案，官方总额为3500亿美元，分11年实施。这是布什政府在三年内的第三轮减税，也是自1981年里根政府创纪录的减税以来最大的一次。目前，它似乎正好提供了疲惫经济最需要的，健康的刺激剂来激发需求。但是在接下来的11年中，经济将不得不因这些措施而回馈多少增长呢？

这个问题源于布什减税可能造成的巨大预算赤字（图表）。经济学家普遍认为，从2003财年（截至9月30日）到2005财年，华盛顿每年将产生约4000亿美元的赤字。这大约占国内生产总值的4%，而2001年则有1.3%的盈余。

在2004年之后，赤字可能会比官方数字所暗示的更大。这是因为该方案中除了一个条款外，所有条款都设计为在2004年底至2008年之间到期。国会延长这些“日落”条款而不是结束税收优惠的政治诱惑将是巨大的。如果所有条款都被延长，根据预算与政策优先中心的说法，减税的额外11年成本可能会飙升至超过1万亿美元。对经济增长的长期担忧是，飙升的赤字威胁到提高长期利率。

这是一个过程 经济学家称之为“挤出效应”。在任何给定时间，国家储蓄的固定池可供企业借贷以扩展或提高效率。当华盛顿需要融资巨额赤字时，它会挤占本应用于私人投资的资金。这种挤出效应提高了长期利率，抑制了投资，降低了生产力和潜在经济增长。

美联储主席艾伦·格林斯潘在5月21日的联合经济委员会听证会上直面这一问题。针对有关赤字和利率的问题，他表示：“实际上，长期财政前景的变化显然是长期利率水平的一个因素。”

这个因素有多大？经济学家们在挤出效应的大小上往往存在分歧。他们的争论常常陷入政治偏见，以及研究未能将赤字对利率的影响与经济和利率在任何给定时间的其他影响区分开来。

然而，格林斯潘提到了一项5月的美联储研究，该研究试图通过关注未来赤字和利率的预期，而不是实际的赤字和利率，来孤立赤字与长期利率之间的联系。预期受到影响的短期因素较少。在这项研究中，赤字预期基于国会预算办公室和管理与预算办公室的预测，而利率预期则来源于赤字预测发布时存在的远期利率。

研究得出的结论是，赤字与GDP比率每增加一个百分点，长期利率大约上升四分之一个百分点。也就是说，如果到2005年，联邦财政从GDP的1%的盈余转为4%的赤字，长期利率将比原本高出1又四分之一个百分点。这足以对经济增长产生可测量的影响（图表）。

请记住，随着经济开始复苏，长期利率将会自行上升。除此之外，利率预期将会改变，以反映未来赤字将要求财政部发行的大量债券。这第二个利率溢价将提高资本成本，并减少商业投资的潜在收益。它还将提高消费者购房和抵押贷款再融资的成本。

*目前，*这些担忧还很遥远。经济正在挣扎，债券市场心中最关注的是通货紧缩。考虑到企业的信贷需求疲软，政府的重度借贷——甚至是其前景——不会很快扰动债券市场。这意味着低融资将继续在一段时间内成为经济的关键支撑，即使税收计划在下半年开始推动增长。

这是因为该计划的经济影响是“前期集中”的。根据国会联合税务委员会的说法，潜在刺激的60%，约2100亿美元，将在2004财年结束前进入经济，而83%，约2900亿美元，将在2005年到来（图表）。

当然，并不是所有这些资金都会直接转化为需求。瑞银华宝（UBS）的经济学家估计，一个年收入4万美元的四口之家在税收计划的生命周期内每年将节省1050美元的税款；年收入7万美元时，节省将翻倍至2025美元；而年收入30万美元时，税收减免将跃升至7000美元。但富裕家庭在收入增加时所花费的比例小于低收入家庭。因此，对总消费支出的影响将低于如果该计划针对低收入和中等收入纳税人时的影响。

尽管如此，经济学家普遍认为，该计划将在其实施后的第一年内将实际GDP增长提高约一个百分点，最大的潜在增长将在2003年第三季度和2004年第二季度出现。

为什么是这两个季度？到今年七月，华盛顿将降低预扣税率并邮寄退税支票，反映出对低收入家庭儿童信贷的扩展。在这一季度，税后收入将增加约300亿美元。这足以使消费者支出在这一季度按年率计算提高一个百分点，尽管部分意外收入将被储蓄。到明年四月，纳税人将收到退款，以覆盖自2003年初以来税率的追溯性降低。这将在2004年第二季度给收入带来提升。

其他条款也将在短期内提供帮助。企业将获得新的折旧和某些成本支出的扣除额。股票市场应该会因将资本利得和股息的最高税率降低至15%而受到提振。即使是各州也将在未来一年获得约200亿美元的救助。

综合来看，布什的计划可能正是这个经济体所需的推动，以产生一种最终感觉像是复苏的恢复。但一旦增长开始加速，目前吸引人的利率环境很可能会开始改变。这意味着抵押贷款再融资的浪潮将结束，住房市场将放缓，资本支出增长也将受到限制。正如经济学家们迅速警告的那样，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在未来几年，布什的减税政策很可能会证明这一点。

由詹姆斯·C·库珀和凯瑟琳·马迪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