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雷恩斯应对批评者 - 彭博社

当抵押贷款融资公司房利美在6月9日因公司会计做法受到质疑而解雇三名高管时，后果波及了房地美，房利美的更大“表亲”。房利美（FNM）和房地美（FRE）都是政府赞助企业（GSE），这意味着它们是上市公司，但拥有联邦特许权，使它们具备一些准政府特征。例如，它们免于某些州和地方税，拥有来自联邦政府的信用额度（不过从未被使用），并且不需要向证券交易委员会注册其债务或股权。这两家公司都使用衍生品——复杂的金融工具——来管理其庞大投资组合中的风险。

然而，房利美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富兰克林·D·雷恩斯坚称，这里的相似之处到此为止。为了回应批评，房利美自愿向证券交易委员会注册其股权（而非债务）。房地美表示它会这样做，但尚未付诸实践。

在他首次公开采访中，雷恩斯谈到了房地美的丑闻如何影响他的公司，他在6月17日与**《商业周刊》**高级撰稿人保拉·德怀尔进行了交谈。以下是他们对话的编辑摘录。注意：这是在2003年6月30日的《商业周刊》期刊中出现的采访的扩展在线版本。

问：房利美的麻烦让市场感到不安，并重新提出了一个问题：你是否承担了过多的风险？

答：

到目前为止，房利美的情况有趣的事实是它对市场的影响有多小。我认为这表明市场在应对意外事件方面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具韧性和智慧。

问：但投资者在说，“如果房利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房地美也可能会发生。”如果投资者不再愿意以低于市场的利率借给你们怎么办？

答：

这是你在通用汽车（GM）信用评级下降时会问的同样问题。我们能够承受其他公司无法承受的巨大打击。我们在管理失误的情况下持有30%的[超额]资本。市场知道，房利美所承受的那种规模的事件不会导致安全和稳健性问题。

问：由于房利美和房地美之间的相似性，你们被同样的标准所评判。这公平吗？

答：

正如肯尼迪总统所说，生活是不公平的，所以我们只能习惯这一点。我对房利美的运作了解不多。但在我们对衍生品的会计处理上，我们花费了数百万美元用于内部系统，并严格控制可以使用的衍生品类型及其会计处理。所有审查过此事的人，从我们的外部审计师到我们的监管机构，都发现我们以最先进的方式在进行这项工作。我们对风险管理非常严格。

问：弗雷迪发生的事情给你的对手提供了很多攻击的理由。国会是否有可能剥夺你的一些特殊优势？

答：

我们的对手通常不需要借口来攻击我们。房利美所做的对国家和购房者来说是重要的。而且我认为我们做得很好。只要这两件事成立，我不认为国会会采取任何行动。

问：为什么不将房利美拆分成更小的部分以最小化系统性风险？

答：

我想原因和我们不将花旗集团（C）拆分成几部分是一样的。花旗集团比我们大。我们在这个国家有着对大型金融机构的长期担忧。我们发现，特别是在住房市场，拥有大型机构是至关重要的。我们能够以小型机构无法做到的方式管理和分散风险。

问：所以你是在说大就是好？

答：

在抵押贷款市场，大是有效的。我们现在有超过6万亿美元的抵押贷款债务。这比商业贷款、公司债券和信用卡的市场总和还要大。所以是的，我们很大，但市场仍然比我们大得多。在全球范围内，出现了向大型机构发展的趋势，因为它们更高效。问：众议院资本市场小组委员会主席理查德·H·贝克（R-La.）呼吁对政府赞助企业（如弗雷迪和房利美）进行更严格的监管，这一呼声正在获得动力。同时，要求你们向证券交易委员会注册债务的措施也在增加。你对这些提案有什么看法？

答：

房利美的问题与它们是GSE的事实无关。其他公司也曾遇到类似的会计困难，但它们并不是GSE。

我们不想要的是让一些事情强加于我们，这些事情会使住房系统变得更糟，例如注册。向SEC注册1,500个债务问题和40,000个抵押贷款支持证券（MBS）发行对住房来说是个坏主意。这只会停止系统。SEC从未处理过如此数量的问题。

问：但负责监督房利美和房地美的联邦住房企业监管办公室被广泛认为是软弱的。它确实没有发现房地美的问题。这是否证明了需要更强的监管？

答：

这取决于你是否认为这是独特的。主要银行不得不重新申报其财务状况，而这在事先并没有被他们的监管机构“发现”。银行监管机构的职责是确保安全和稳健。审计师的职责是确保适当的会计。你不能假设他们能够确保没有公司会犯错误。管理错误是会发生的。

确保你有强大的管理层并追究管理层的责任是董事会的责任。这更多的是一个治理和管理控制的问题，而不是监管的问题。

问：那么房地美是公司治理失败的一个例子吗？

答：

我们必须找出事实。董事会决定管理层表现不佳并进行了更换。有些人说他们做得不够快，有些人说他们做得太快。当事实浮出水面时，我们将更清楚是什么驱动了他们。

两家公司同意向SEC注册，但房利美完成了注册，而他们没有。市场正在认识到业绩之间的差异，就像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之间的差异一样。监管机构无法消除这些差异。

问：你们在做什么来向国会、批评者和投资公众保证你们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并且你们对整体经济构成的风险并不太高？

答：

我们可以做很多事情，而不需要法律。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在通过新法律时应该谨慎。上周我们发布了六个新因素[解释每个因素中常见的特征]，关于我们杰出的抵押贷款支持证券。我们是自愿这样做的。由于我们持续的透明度宣传，我们已经[进行了]最先进的披露。

我们意识到人们对今天的公司有疑问，特别是在复杂问题上，我们认为他们有权得到答案。当[房地美]问题出现时，我们立即在我们的网站上发布了我们如何进行衍生品会计的信息。没有什么要求我们这样做。我们今天的披露超出了我们所知道的其他SEC注册者。

问：国会和SEC能否设计一个类似于大型公司现在用于其证券的货架注册的加速系统？

答：

如果你做一个没有要求的货架注册，那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让我给你另一个例子，说明为什么这是个坏主意：现在，如果你去申请抵押贷款，他们会告诉你因为太忙了，不能在60天内完成。如果你说：“看，我想要今天的利率。”他们会说：“好的，我们会把你锁定在今天的利率。”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贷款人以今天的利率出售抵押贷款支持证券 [MBS]，将在60天内交付，其中将包含您的贷款和今天发放的其他贷款。这被称为“待宣布”市场，即TBA市场。这使得每个大大小小的贷款人都能对冲，这对消费者来说非常有价值。但根据注册方案，TBA市场是非法的。根据证券法，您必须先注册，然后才能出售。

提议[注册]的人并不关心披露。注册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即使是目前注册的人，可能也不应该注册抵押贷款支持证券。他们希望[Fannie Mae]这样做的原因是他们想提高我们的成本。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称支持这一点的人为提高抵押贷款成本的联盟。

问：他们难道不只是想要与您竞争的能力吗？

答：

我们只拥有11%的抵押贷款。我们拥有更大比例的固定利率抵押贷款——大约20%。所以我们面临着巨大的竞争。最大的抵押贷款持有者是银行。事实上，他们在过去三年中是增长最快的持有者。

但他们想要与我们竞争的方式是提高我们的成本，而不是降低他们的成本。您会认为争论应该是“让我们不注册我们的[MBS]。”这才是公平竞争。他们想要的是提高我们的成本，这只会提高系统中每个人的成本。我们有很多优势，但我们也有很多其他人没有的要求，而没有人谈论这一点。

问：你对众议院资本市场小组委员会主席理查德·H·贝克的看法是什么？

答：

我认为贝克主席非常明确。他对我说过，也公开表示过，他的目标是确保下一个储贷危机不会在他的任期内发生。他自2000年以来就对房利美和房地美举行了12次听证会，这是完全合适的。

我和他唯一的分歧在于金融系统的危险可能来自哪里。我们还有一整组实体，无论是住房贷款银行还是其他未受监管的金融机构，也值得关注。安然公司本质上是一个未受监管的金融机构，因为它在能源和宽带交易中的所作所为，最终崩溃了。我们有很多非常大的金融机构根本没有受到监管。

我同意他认为审查房利美和房地美是合适的。但我也相信还有其他实体值得审查，我鼓励他扩大他的范围。

编辑：帕特里夏·奥康奈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