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的藏匿处？ - 彭博社

任何查看联邦支出长期预测的人都会感到深深的沮丧。随着婴儿潮一代的老龄化，他们将大量领取社会保障支票并产生巨额的医疗保险费用。来自无党派的国会预算办公室的长期预测显示，联邦支出将从今天的国内生产总值的18%飙升至2040年的24%——远远超过预期的税收收入。许多经济学家表示，为了避免巨额的预算赤字，美国将需要削减福利、提高税收，或两者兼而有之。

但这个预算预测是不完整的，可能过于悲观，因为它没有充分考虑到美国投资阶层日益增长的财富和未来的税收支付。普通美国人及其雇主正在税延账户中存入巨额资金，例如个人退休账户、401(k)计划和传统养老金。这些账户的总额今天大约为11万亿美元，每年都有数千亿美元的新贡献涌入。根据现行法律，退休人员在从这些账户中提取资金时将支付普通所得税。令人惊讶的是，官方的长期预算估计忽略了大部分这些预计的税收收入——而这些金额简直令人震惊。

在一篇尚未发表的新论文中，斯坦福大学经济学家迈克尔·J·博斯金估计，到2040年，这些递延税收的价值大约为今天的12万亿美元。相比之下，官方估计的未资助社会保障负债为今天的3.5万亿美元，而未资助的医疗保险住院保险负债为5.9万亿美元。博斯金曾在第一届布什政府担任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并在2000年竞选中担任乔治·W·布什的主要经济顾问，他得出结论认为，如果现行税法保持不变，预计的长期预算缺口可能并不存在。“已经累积的递延税收规模庞大，并且未来可能会大幅增长，”博斯金对商业周刊表示，“而这些在长期预算预测和依赖于它们的学术研究中并没有得到适当的考虑。”

其他人指出，政府将从对401(k)计划等的提款征税中获益。但博斯金的研究结果，首次在6月16日的**《巴伦周刊》**中报道，代表了首次认真评估这一未来收入潜力的努力。

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怎么会被忽视呢？一个原因是，必要的计算非常复杂，并且基于对未来的各种假设，这些假设必然不够精确，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经济学家艾伦·奥尔巴赫说，他也是另一位著名的公共财政经济学家。虽然奥尔巴赫认为博斯金对意外之财的预测可能过于乐观，但他相信博斯金工作的方向是正确的。“这一直是一个黑箱，”奥尔巴赫说。“你必须从头开始进行计算，而迈克尔已经做到了这一点。”

政治现实是另一个原因，之前没有人能提供像博斯金那样的数字。许多政治分析师和经济学家根本不相信婴儿潮一代会真正支付他们根据现行法律所欠的所有提款税。如果法律保持不变，博斯金预测到2040年，所有类型的联邦税收将上升到GDP的24%，大致与支出相匹配。但这远高于长期历史平均水平的19%，这是国会预算办公室在其长期预测中使用的数字。博斯金本人承认，他预测的税收储备如果国会削减对税延储蓄账户提款的税收，可能会迅速枯竭。

尽管如此，博斯金的论文开始引起关注。国会预算办公室主任道格拉斯·霍尔茨-艾金表示，他的机构已经在其10年展望中考虑了对储蓄提款的所得税。他表示，该机构正在研究这篇论文对长期财政展望研究的“潜在贡献”。

显然，博斯金的论文有可能在预算辩论中引发震动，并重新聚焦于国家如何为社会保障和医疗保险支付费用的问题。到目前为止，这被描绘为年轻的工作纳税人与老年退休政府转移支付受益人之间的代际冲突。博斯金表明，退休的婴儿潮一代之间也可能存在不同储蓄水平的冲突。上层阶级的婴儿潮一代将控制国家财富的很大一部分。如果根据现行法律对这笔财富征税，可能不会出现严重的问题来覆盖社会保障和医疗保险的费用，而这对于中低收入退休人员的稳定至关重要。然而，富裕的婴儿潮一代可能会争取降低税率，以保留更多的退休储蓄。

博斯金是一位受人尊敬的保守派经济学家，因其论点的清晰和有力而避免了党派斗争。除了与布什政府的密切关系外，他还领导了有影响力的“博斯金委员会”，该委员会在1996年得出结论，消费者价格指数高估了超过一个百分点的通货膨胀。老年人、工会成员、贫困者及其他其福利根据生活成本调整的人对此表示不满。但博斯金有说服力地阐述了他的观点。加拿大经济学家厄尔温·迪沃特称博斯金委员会的结论“可能是……本世纪影响最大的测量论文。”

博斯金的最新研究源于他对政府长期资产负债表的20年关注，涵盖了从社会保障等负债到矿产权和建筑物等资产。这一次，他聚焦于一个绝大多数经济学家、政治家和投资专家都未曾注意的问题。税延账户如401(k)非常受欢迎，因为它们允许人们逃避对存入账户的收入部分的税收。此外，账户中的资金是免税累积的。

然而，这种免税状态在退休基金兑现的瞬间就会消失。退休人员提取的资金被政府视为普通收入，并像工资和薪水一样征税。确实，如果一个人在退休后收入下降，他或她可能会因落入较低的税率而受益。即便如此，作为不提前征税的交换，山姆大叔最终将从投资阶层的退休储蓄中获取一大笔份额。博斯金表示，实际上，政府是数百万投资美国人的退休储蓄计划中的共同投资者——或称为“沉默合伙人”。

政府不仅可能在某天获得投资阶层的一些资产——根据法律，它是保证这样做的。关于税延账户的法规要求人们在某个年龄开始提取资金，从而触发所得税的支付。

根据博斯金的计算，退休账户的税收将带来多重好处。每多收取一美元的收入，就减少了政府需要借款的金额，从而降低了利息支付。此外，博斯金预测，通过减少借款，联邦政府将释放出更多的储蓄用于商业投资。这将增加整体经济活动，而这也将增加政府的税收。

奥尔巴赫、盖尔和其他看到博斯金论文的经济学家对他的几个假设提出了质疑。例如，博斯金假设投资者在扣除通货膨胀之前将获得7.5%的投资回报。这与60%股票和40%债券的投资组合的历史回报率相符。然而，长期的熊市可能会降低税收收入。

博斯金坦率地承认他的数字只是粗略的估算。此外，他并不认为延迟税收的储蓄会解决政府的所有问题。实际上，博斯金认为，资助社会保障和医疗保险的长期成本可能会超过官方估计，特别是如果人们的寿命超过预期。

尽管如此，额外的税收收入足够重要，即使使用更保守的经济假设。实际上，关于预算前景的更大未知因素不是经济而是政治。也就是说，富有的婴儿潮一代在退休后是否愿意支付他们所欠的所有税款，还是会给自己投票减税？最有可能的是，婴儿潮一代将设法抵御部分税单——但不是全部。博斯金指出了一个可能在未来几十年内搅动投资者阶层的问题。

彼得·科伊在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