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利美攻击 - 彭博社

错误发生了——很多错误。管理控制薄弱，披露误导，许多情况下的会计完全错误。尽管如此，公司的未来依然光明。这是房利美（FRE ）在6月25日宣布即将进行的重述可能总计达到45亿美元时传达的信息。“公司依然安全稳健，”房利美董事长肖恩·F·奥马利宣称。

市场也关注好消息：预计在9月份的重述将提升房利美过去的收益并增加盈余资本。这提高了更大股息支付或甚至回购股票以奖励股东的可能性。房利美的股票上涨了1.6%，至50.83美元。

但是，无论房利美多么努力地掩饰数十亿美元的会计错误，这家住房金融机构的承认正在激励批评者。房利美在应用衍生会计规则时犯了如此多的错误，以至于“2001年和2002年公司大多数衍生品将不符合会计对冲的资格，”公司表示。而尽管房利美将把财务报表更正至2000年，但错误追溯至90年代中期，新任首席财务官马丁·F·鲍曼表示。

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像股市那样乐观。例如，如果房利美在利率变动上做出了错误的押注，或者如果银行因担心进一步的问题而拒绝购买其债务，会发生什么？房利美的问题揭示了对其内部运作了解的不足——并突显出如果市场失去对其管理庞大衍生品投资组合能力的信心所带来的风险。“即使他们不是在试图做假账，”密歇根州立大学会计教授托马斯·J·林斯迈尔说，房利美的错误显示“可能存在一个需要纳税人救助的系统性问题。”

这正是为什么一个小但声音响亮的银行、政治家和学者的团体多年来一直主张，弗雷迪及其更大的表兄范妮梅（FNM ）应当受到更严格的监管，包括证券交易委员会的监督。现在，弗雷迪的揭露将使这两个政府赞助的企业更难——尽管不是不可能——阻止改革。他们也重新提出了这些巨头是否应该被拆分或甚至私有化的问题。

弗雷迪和范妮在住房市场中是至关重要的齿轮，因为他们从商业银行和其他贷款机构购买抵押贷款，并将其转售给投资者作为抵押贷款支持证券。这使得贷款机构能够再次放贷。由于三年前的住房繁荣，范妮和弗雷迪现在在其资产负债表上持有高达1.6万亿美元的天文数字资产，远高于1999年的9620亿美元。但正如弗雷迪所展示的，隐藏在这些数字背后的往往是一个谜。

原因，简单来说，就是衍生品。弗雷迪问题的根源可以在一份名为《财务会计标准声明133》的密集文件中找到，该文件确定了在使用衍生品作为对冲时的会计规则。这些规则要求公司为其持有的利率掉期、期权和其他衍生品分配当前市场价值，并在资产负债表上反映其价值的任何变化。FAS 133还包含一个甜头：公司可以用与所用衍生品的类似损失（或收益）抵消资产上的任何收益（或损失）。而真正吸引人的地方是：衍生品价值的任何变化都可以在对冲的整个生命周期内被确认，从而使公司避免市场价值会计所带来的波动性。

不当使用对冲会计来摊销收益——从而平滑季度收益中的起伏——是弗雷迪的 downfall。正如6月25日的新闻稿冷静地指出：“某些资本市场交易和会计政策的实施是为了其对收益的影响，以实现弗雷迪·麦克稳步增长的目标。”翻译：稳定的收益帮助弗雷迪说服投资者和贷款人管理层专注于目标。它们还帮助抵御可能以波动性作为收紧监管或甚至拆分弗雷迪理由的政治家。

该公司追求平稳收益，加上其承认缺乏会计专业知识和薄弱的管理控制，证明是一个致命的组合。这一点在2002年普华永道审计师接替长期弗雷迪审计师安德森有限责任公司后不久变得清晰。新的审计团队很快发现涉及国债的可疑对冲会计。

事实证明，弗雷迪试图锁定其支付给债务持有者的较低利率与其投资组合中房屋抵押贷款所获得的较高利率之间的有利利差。通常，金融机构通过标准利率互换来锁定这样的利差。但为了降低对冲成本，弗雷迪使用国债而不是互换。在2002年底，弗雷迪在账面上持有约160亿美元的国债作为债务对冲。

净效果是相同的——持有国债可以保护免受利率变化的影响，就像利率互换一样。相似之处到此为止。由于国债是现金工具，因此根据FAS 133不符合对冲会计的资格。因此，通过将国债指定为衍生品并将其作为对冲进行会计处理，弗雷迪违反了FAS 133，现在必须通过确认过去几年的收益来逆转该处理。尽管弗雷迪当时试图将交易记录为真正的对冲，甚至得到了安德森的认可，鲍曼说：“会计是错误的。它根本不符合”对冲处理的资格。

一旦新的审计师深入调查，他们发现了一个令人不安的模式：大多数衍生品的会计处理不正确。另一个重大错误涉及所谓的“持有至到期”或HTM证券。弗雷迪的投资组合包括2600亿美元的抵押贷款证券，分类为HTM。只要公司承诺在证券到期之前不出售这些证券，他们就可以按照原始成本在资产负债表上记录，而不是每个季度重新评估。

但弗雷迪将其部分HTM证券作为短期借款的抵押品。后来它回购了这些证券，并试图将出售和回购归类为简单的回购。但一旦出售，HTM证券就不符合对冲会计的资格。通过出售HTM投资组合的一部分，弗雷迪玷污了其整个2600亿美元的投资组合。这意味着弗雷迪必须在损益表或股东权益中记录超过100,000种证券的任何价值变化。

弗雷迪的董事会和新管理团队——除了奥马利和鲍曼，还包括前首席投资官格雷戈里·J·帕尔塞吉安担任首席执行官和总裁——已发誓要理顺账目。他们正在增加弗雷迪的会计人员，并提高内部监督的水平。负责风险管理职能的高管现在直接向鲍曼汇报。

但这还不足以平息批评者。长期以来反对房利美和弗雷迪的众议员理查德·H·贝克（R-La.）在6月24日提出了一项措施，将他们的监管机构——联邦住房企业监管办公室——从住房和城市发展部转移到财政部，并扩大其权力。财政部长约翰·W·斯诺拒绝对任何具体提案发表评论，但他可能对这个想法有所倾向。“[我们希望]建立一个更透明的制度，以便投资界了解发生了什么，”斯诺说。弗雷迪的清理努力可能只是GSEs未来艰难时光的开始。

作者：保拉·德怀尔，瑞奇·米勒，华盛顿